面对不良少女团体凶猛的冲击,虽然风纪委员和钢盔团暂时顶住了攻势,但僵持下去必然会影响工程进度,且容易出现伤亡。
铭兰观察着战局,对身边正在指挥防御的亚子说道:“亚子,让她们别省弹药了,直接上重火力压制。”
“重、重火力?!”亚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猛地转过头,指着脚下刚刚浇筑好还没完全干透的地基,“老师!在这里用重火力?火箭筒?榴弹发射器?那我们自己刚建好的地基和设施不就先被炸没了吗?!这损失太大了!”
铭兰却显得异常平静,她瞥了一眼外面叫嚣着冲来的不良们,淡淡地说了一句:“怕什么。地基塌了可以再浇。而且……那群不良,不也是现成的劳动力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闪电般劈中了亚子!
亚子瞬间愣住了,随即眼睛猛地亮了起来,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对啊!早点用雷霆手段镇压下去,不仅能减少对峙时间,避免更大损失,还能抓一大批免费(或者说,以工代罚)的壮劳力!之前怎么没想到呢!铭兰老师想得果然“周到”啊!
“我明白了!”亚子的表情瞬间从担忧变成了兴奋(甚至有点邪恶),她立刻拿起通讯器,对着前线喊道:“全体风纪委员注意!解除火力限制!允许使用重火力!重复,允许使用重火力!火箭筒、榴弹发射器、重机枪,给我狠狠地打!以最快速度镇压!目标是——俘虏!”
命令一下,前线的风纪委员们都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她们,立刻将那些平时很少动用的大杀器扛了出来。
“砰!砰!” “哒哒哒哒——!” “轰隆!”
火箭弹拖着尾焰射出,重机枪喷吐出恐怖的火舌,榴弹在不良团体冲锋的路上炸开一团团烟尘!
正冲得起劲的不良少女们完全没料到风纪委员会居然敢在自家工地上动用这种级别的火力!她们以为对方会投鼠忌器!
“哇啊啊!她们来真的!” “快躲开!” “我的妈呀!是火箭筒!”
惨叫声、惊呼声、爆炸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不良团体的阵型瞬间被凶猛的火力打散,士气崩溃,纷纷抱头鼠窜,或者寻找掩体躲避。
风纪委员们趁机推进,钢盔团也从侧翼包抄,配合默契。失去了斗志的不良们很快就被逐一制服、俘虏。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快。
到了下午,风纪委员会的工地上出现了一道“奇景”:一大群垂头丧气、身上沾满尘土(但没什么重伤)的不良少女,在风纪委员们“亲切”的监督下,灰头土脸地扛着建材、搅拌水泥、清理废墟……成为了工地上的“新生力量”。
亚子看着这“热火朝天”的施工场面,对铭兰佩服得五体投地:“铭兰老师,您真是太厉害了!”
铭兰笑了笑,深藏功与名。既解决了骚扰,又补充了劳动力,还顺便锻炼了队伍,一举多得。
真琴的捣乱计划,反而加速了商业区的建设进程。
夕阳西下,晚饭时间到了。工地上飘起了食物的香气——是铭兰让人从附近餐馆订的大量便当送到了。
风纪委员和钢盔团的成员们轮流开始用餐,补充体力。而那些被“征用”来干活的不良少女们则眼巴巴地看着,闻着香味,肚子咕咕直叫,却不敢说什么,只能继续埋头干活,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亚子看着这一幕,正想着要不要严格管理,毕竟她们是来“劳动改造”的,饿一顿也许更能让她们长记性。
这时,铭兰却走了过来,对亚子说:“亚子,给她们也分发便当吧,量足一点,干活消耗大。”
亚子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反驳:“老师?还给她们吃的?她们可是来捣乱的!没把她们关禁闭就算好的了!”
铭兰看着那些虽然低着头但明显竖着耳朵听、身体因为饥饿而有些无力摇晃的不良少女们,平静地说:“即使是坏学生,也应该有吃饭的基本权利。她们今天下午确实付出了劳动,而且干得不算差。干活了,就应该有饭吃,这不是很简单的道理吗?”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附近几个不良的耳中。她们的动作明显顿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偷偷看向铭兰。
亚子看着铭兰认真的表情,又看了看那些确实辛苦了一下午的“俘虏”,忽然明白了什么。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和无奈:“铭兰老师……您真是个……又‘坏’又温柔的人啊。”
说她“坏”,是因为她用最“资本”的方式榨取这些不良的劳动力;说她温柔,是因为在这种时候,她依然保持着最基本的、对“人”的关怀。
“好吧,听老师的。”亚子转身吩咐下去,“给所有人都发便当,包括她们。”
当热腾腾的便当被送到那些不良少女手中时,她们显然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知所措。她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更严厉的惩罚和饥饿,没想到竟然是和风纪委员一样的饭菜。
没有人说什么感谢的话——毕竟立场不同,她们也拉不下这个脸。但沉默之中,某种微妙的情绪在蔓延。她们默默地接过便当,蹲在角落或者建材上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饭,休息时间结束。当风纪委员示意继续开工时,不良少女们虽然没有说话,但动作明显比之前要积极得多,搬东西更卖力气,清理垃圾也更彻底了一些。消极抵抗的情绪似乎在那份意外的晚餐后消散了不少。
铭兰看着这小小的变化,嘴角微微上扬。
管理,有时候需要的不仅仅是铁腕和规则,一点点出乎意料的“仁慈”,往往能收到更好的效果。这片商业区,或许真的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改变。
夜幕彻底降临,工地上的探照灯被一一打开,将这片忙碌的区域照得亮如白昼,与周围格黑娜陷入的昏暗沉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亚子看着亮起的探照灯,又看了看虽然疲惫但仍在“监督”下干活的不良少女们,很自然地以为铭兰打算让风纪委员会挑灯夜战,通宵赶工。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去安排轮班和宵夜。
然而,铭兰却拍了拍她的肩膀,指向那些不良少女:“亚子,安排几位风纪委员今晚留守在这里,负责看守她们。其他人,包括钢盔团的各位,都回去休息。”
亚子愣住了:“诶?老师,我们不继续赶工了吗?晚上时间也很宝贵……”
铭兰摇了摇头:“劳逸结合。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尤其是钢盔团的朋友们远道而来。不能让她们第一天就通宵。而且,持续的疲劳作业效率低,也容易出安全事故。”
她顿了顿,看向那些因为听到可以休息而稍微放松、但又对“看守”一词感到不安的不良少女们,继续说道:“去仓库拿些备用的帐篷过来,给她们搭起来,晚上就让她们在工地指定的安全区域休息。虽然条件是差了点,但总比露宿街头或者关禁闭强。”
亚子再次惊讶于铭兰的安排。她原以为这些“俘虏”能有个角落蹲着就不错了,没想到铭兰还会给她们提供帐篷。
“至于钢盔团的各位,”铭兰转向那群沉默可靠的援军,“非常感谢你们今天的鼎力相助。请随我们回风纪委员会的宿舍楼休息吧,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房间和热水。”
钢盔团的成员们互相看了看,领头的对着铭兰点了点头(算是表达感谢),没有多言,但显然接受了这份好意。对她们来说,能有个安稳的地方睡觉,比什么都强。
安排完毕后,大部分风纪委员和钢盔团开始有序撤离工地。留下的几名风纪委员迅速搭起了几顶大帐篷,并划定了休息区。
当那些不良少女被引导着进入帐篷,看到里面虽然简陋但干燥避风,甚至还有发放的薄毯时,她们脸上的表情更加复杂了。预想中的虐待、苛责都没有发生,反而得到了食物和基本的住宿保障。
这种“出乎意料”的对待,比单纯的打骂更让她们心情复杂,甚至有些无所适从。
铭兰最后检查了一下工地的照明和安保,对留守的风纪委员叮嘱了几句,便和亚子、日奈以及大部队一起返回了。
回程的路上,亚子忍不住问道:“老师,您对她们……是不是太好了点?”
铭兰望着格黑娜的夜空,淡淡地说:“摧毁很容易,但建设和改变,需要不同的方法。她们或许是不良,但首先是人,是格黑娜的学生。让她们体会到规则并非只有冰冷的惩罚,也有其基本的保障和一丝温度,或许比单纯关禁闭更能让她们思考。”
她笑了笑:“当然,如果明天谁还敢偷懒或者闹事,那风纪委员会的铁拳也不会客气。”
亚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看着铭兰的侧脸,再次觉得,这位老师的心思,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深沉和温柔得多。
夜色中,工地的探照灯如同灯塔,不仅照亮了未完成的建筑,似乎也隐约照亮了另一条处理格黑娜混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