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在院里吵吵一通，本就是奔着撕破脸来的。
根本没给刘家商量的余地。
“大家伙都出来看看这不要脸的老刘家！”
“我女儿嫁到他家，辛辛苦苦伺候这一大家子伺候了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结果就因为生了两个闺女！这一家人，就连大姑姐都能骂我闺女两句。”
“她这个前婆婆更是！怀孕六个月，强逼着我女儿去鉴定胎儿性别！知道是女孩后，硬要拉着我闺女去做引产！”
“我闺女不打，她家离婚时候就克扣我女儿嫁妆，索赔彩礼。”
“这些我们都忍了！”
“但你不能儿子都二婚了，还去我闺女单位上闹！”
方母嗓门大。
又特意挑的晚上天黑大家都在家的时间。
没两句话，邻居就都被喊出来了。
刘家当初离婚这事闹得就大。
方母的话，大家其实早就听说了。
可听说一回事，摊开了摆在明面上嚷嚷又是一回事。
谁也没插嘴，只默默看着。
方母要的就是这效果。
插着腰朝着刘家院子里大喊了一嗓子：“刘师长家没人吗？听不见是吗！”
年轻守寡，要是不泼辣点，两个孩子都难拉扯长大。
方母撸起袖子就是骂：“白天不是去我闺女单位闹，又下跪又威胁的，这会怎么装死躲起来了？”
“你家刘子易婚离了吗？就又逼我闺女复婚？”
家委会的人听见动静赶过来，劈头盖脸先听见了这么一句。
没离婚就复婚？还去给人下跪？
这刘师长的爱人好歹是军属！
家委会主任咳了咳，走到方母身边，“同志。”
方母不认识家委会的人，白他一眼，没理他。
继续朝着屋里喊。
家委会主任脸色铁青，“同志，我是家委会的，这样，有话咱们去办公室说，这么喊不好看。”
“家委会？”方母这才安静下来。
从头到脚打量了面前人一眼，“行！我正好要找你们。”
“我要举报刘师长利用职权提拔自己亲信，违规操作！”
“你闭嘴！”
刘家紧闭的大门哗啦一下拉开！
刘母穿着拖鞋就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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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糖躺床上都等困了，徐西临才推门进来。
掀开被子，看见一双困得水汪汪的眼睛，徐西临心都软了一下。
脱掉衣服抱过去，“不睡等啥呢？”
“等你。”舒糖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打了个哈欠。
团成一团的姿势，像一只蜷缩的猫儿。
徐西临没忍住，在舒糖头发上揉了一把。
半晌后。
舒糖似乎没等到预期动作嘶的，疑惑地抬眸：“啊？这就没了？”
反倒给徐西临问一懵，“什么没了？”
舒糖试探的小语气，“……就摸摸头发，不继续？”
叽里咕噜的小眼神里，五分试探，五分小心翼翼。
这徐西临还能看不懂？
气笑了，“你等我半天就在等这个？”
“你都困这样了，我还惦记那个，我是畜生？”
“你别这么说自己。”舒糖一边拨浪鼓摇头。
一边用眼神大写三个字——你就是。
“哈。”徐西临没忍住笑出了声。
贴着舒糖额头亲了好几口，才慢悠悠继续。
“之前不高兴，是因为你自己出门我不放心。”
“这次就放心了？”
徐西临停顿了一下，实话实说，“其实也有一点不放心。”
“但世界上不会有比妈更爱你的人了，我这么一想又挺放心。”
无名指的戒指紧贴在男人胸口上。
徐西临反手拉起舒糖的手，掌心紧紧贴合。
两指压着指环那处，来回摩挲。
“明天没时间送你，回来我一定抽空去接你。”
“好。”舒糖点头。
部队事忙，送也只能送到机场，请假没必要。
“路上开车让妈开，你驾照刚下来几个月，你别开。”
藏市路没建好，窄又靠近山崖，回头弯还多，夏天就很难开了，一入冬，路上积雪，就更难开了。
“放心。”舒糖搂着徐西临的腰，一点点闭上眼睛。
“还有，别开夜路，该休息就休息，包里我给你装了零食，饭不好吃的时候别饿着。”
“嗯。”
答应这声的时候，舒糖已经很困了。
后面徐西临再嘱咐什么，她什么都没听见。
再睁眼，天光大亮。
“你再不醒，我都要迟到了。”
徐西临守在床边，像是就等着她起床一样。
没等舒糖开口，直接扑上来给她一个深吻。
呼吸纠缠。
舒糖口腔里里外外都被染上薄荷味，徐西临才把她松开。
却没起身。
额头抵着她的，深吸一口气，“记得想我。”
“好。”
舒糖微微一抬下巴，就能够到徐西临的嘴唇。
在他唇角亲了下。
男人才终于满意起身。
厨房里，徐母和赵嫂一起在忙活。
“妈，你今天不上班？”舒糖看了眼时间。
“请假了，给你多做点吃的路上带着。”
徐母说这话，手上动作没停。
料理台上都摆满了便当盒了。
舒糖一看，“这么多，不用了，路上吃不完会坏。”
“不会。”徐母摆手，“一盒肉酱，一盒炒咸菜，两盒腊肉，还有罐头，这些都是能放得住的东西。”
知道舒糖一累人就爱瘦。
每次出门前给她装够吃的，已经是徐母下意识的习惯了。
说起昨晚的事。
徐母说：“糖糖，你这下能放心去藏市了。”
“刘家那头顾不上跟方芳抢孩子了。”
舒糖一听，就知道方母昨晚的举报有实际效果了。
“家委会的人处理刘家了？”
徐母摇头：“部队在调查。”
“刘师长昨晚就被带走去接受问话了，刘母被吓得住院了，现在刘家就刘子易一个人在家。”
“他卧床呢，家门都不出，肯定不会去找方芳麻烦的。”
一个大男人，伤了那，估计就是伤好了，他也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舒糖松了口气。
“妈，你说方母昨天说的滥用职权提拔亲信那事是真的还是怀疑啊？”
“应该是真的。”
在自己家，说话也不用顾忌。
徐母中肯道：“刘子易资质是好，可在京区部队，一没功劳，二没建树，他目前这个晋升速度确实有些快。”
可刘子易又没在刘师长的十一师，难道——
徐母看出舒糖在想什么。
“我昨天跟你爸问了这事。你爸说，部队个别胆子大的，私下会有一些暗箱操作。”
“我把你的儿子弄到我的师，同样的，你负责提拔我儿子。”
“这样一交换，不仅能避开耳目，看起来也没那么显眼。”
舒糖一下悟了！
“所以刘师长是跟人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