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碇真嗣缓缓睁开眼，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耳边却传来熟悉的蝉鸣，还有远处隐约的广播体操旋律，混杂着一旁轻微的咀嚼声，让他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他撑着身体坐起，转头就看到御神言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正慢悠悠地啃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御神言的白大褂上，少了几分平时的锐利，多了些难得的松弛。碇真嗣盯着他，突然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这一次……我算是真正的战士了吗？”
御神言咽下嘴里的苹果，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说呢？”
碇真嗣愣了愣，随即也笑了。
是啊，他没有逃避，没有退缩，拼尽全力守护了想要守护的一切，这个答案，其实早就藏在自己心里了。
“砰！”病房门突然被拉开，明日香的身影冲了进来。看到碇真嗣醒着，她立刻跑到床边，双手叉腰，带着几分耀武扬威的语气：“怎么样，笨蛋真嗣！这次要不是我及时支援，你早就被胎天使的岩浆淹没了，说到底还是靠我才能打赢！”
说着，她的目光扫到御神言手里的苹果，突然瞪圆了眼睛：“喂！这苹果可是我买来给笨蛋真嗣的慰问品，你怎么先吃起来了！”
“谢谢你，明日香。”碇真嗣连忙打圆场，“没关系的，御神司令吃的时候我还没醒，而且苹果还有很多吧？”
“就算多也不行！”明日香叉着腰，又转向御神言，语气带着不满，“还有你！昨天战斗的时候跑哪儿去了？把我们丢在总部门口就不见了人影，害得我们被蜘蛛使徒追着跑！”
御神言咬了口苹果，语气轻描淡写：“突然有急事罢了。”他没打算解释“急事”是去最终教条取莉莉丝细胞，有些事，没必要让这些孩子知道。
“急事？”明日香显然不信，刚想追问，又看到御神言咬了一口苹果，顿时更气了，“他都醒了，你怎么还在吃！想吃自己去买啊！”
“包含着心意的苹果，吃起来才格外美味。”御神言晃了晃手里的苹果，眼神带着几分调侃。
明日香的脸颊瞬间泛起绯红，她飞快地瞥了碇真嗣一眼，又立刻移开视线，嘴硬道：“谁、谁有心意了！只不过是随便买的慰问品而已，超市打折才多买了几个！”
碇真嗣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却被明日香狠狠瞪了一眼，只好赶紧收住笑容。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轻轻推开，绫波丽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语气平静地说道：“葛城小姐让我来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泡温泉？她在胎天使孵化地附近发现了一处天然温泉，说是能缓解战斗后的疲劳。”
“温泉？”明日香的眼睛瞬间亮了，刚才的不满立刻烟消云散，“正好！打了那么久的仗，浑身都酸了，泡温泉肯定很舒服！不过——”她看向碇真嗣和御神言，着重强调，“你们两个男生绝对不许偷看！尤其是你，笨蛋真嗣，敢乱看的话，我就把你的操作杆掰断！”
……
临时隐蔽点内，绮力靠坐在墙角，背后的作战服被烧得焦黑，露出的皮肤布满灼伤痕迹，虽已用急救喷雾处理过，却依旧狰狞。若不是他在最后一刻用武装色霸气护住了要害，并且帮助同伴抵挡了塌缩炮的冲击余波，恐怕三人都要被留在 NERV总部的隧道里，连传送的机会都没有。
雾牙单膝跪地，正操作着一个银色胶囊——这是从《七龙珠》世界获取的胶囊技术，按下开关后，胶囊瞬间展开，化作一台透明的维生舱。他小心翼翼地将绮力扶进舱内，设定好治疗程序，淡蓝色的营养液缓缓注入，覆盖住绮力的伤口，舱壁上的数据显示，伤口愈合率正在缓慢提升。
琴欣坐在一旁的箱子上，脸色还有些苍白，直到此刻才彻底缓过神来。她看着维生舱里的绮力，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那个叫御神言的家伙……简直就是怪物，根本没办法战胜。”
雾牙关上维生舱的舱门，转过身时，嘴角竟勾起一抹笑意：“确实，正面对抗我们毫无胜算。而且我刚才检查过，传送符已经用完了，下次再遇到他，就是分生死的时候。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大概率会全灭。”
“都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琴欣皱紧眉头，语气带着不解，“难道不该感到绝望吗？”
“绝望？”雾牙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在这个轮回空间里，绝望是最没用的东西。不改变自己，不适应这种弱肉强食的战斗，根本活不下去。”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琴欣，“你得把原本社会里的‘规则’全部抛弃——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只有‘活下去’才是唯一的目标。太较真的人，活不长。”
琴欣下意识发动读心能力，下一秒，雾牙的想法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疯狂的战意、不甘的执念、还有面对强者时的兴奋……他没有丝毫气馁，反而把与御神言的交锋当成了“下一次挑战的预热”，甚至将这种生死博弈，视作一场刺激的“游戏”。
“你……”琴欣猛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震惊，“你怎么会这么想？这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想法！”十七年的正常社会生活，让她无法理解这种扭曲的生存逻辑——在她眼里，生命是珍贵的，而不是用来赌命的“游戏筹码”。
雾牙似乎早就料到她的反应，只是淡淡说道：“他的实力，大概在‘凶下’程度。”
琴欣刚想追问“等级划分是什么”，雾牙的想法就已经通过读心能力传递给了她，清晰得如同直接听到解释：
纸级（弱级）：最低等级，血量通常只有 1，防御极低，基本一碰就死。现实世界里没有战斗力的普通人，都属于这个等级。
并级（普通级）：各项属性处于正常人类范畴，会基础拳脚功夫或武器使用。现实中的武术达人、顶级特种兵王，都在这个级别。
强级（超人类级）：已突破人类极限，能无视部分热武器（如手枪、步枪），特殊环境下可单枪匹马对抗一支常规军队。
凶级（天灾级）：如同移动的天灾，一己之力就能让现代军队崩溃。可在深海、宇宙、岩浆等极端环境作战，移动速度达音速，攻击能粉碎建筑物，全力爆发可将一座城市化为废墟。其中又分“凶下”“凶中”“凶上”，御神言的实力，大致在“凶下”——但即便是最低的“凶级”，也远非他们能抗衡。
狂级：轮回者现阶段无法接触的恐怖存在，一旦遭遇并成为敌人，只有死亡一条路。
神级：已属于神话范畴，如同创世神或灭世神，能力远超现有认知，只有传说中才存在。
琴欣消化着这些信息，手指微微发抖——她终于明白，御神言的强大并非“个体强悍”，而是已经站在了“天灾”的级别。而他们三个，绮力和雾牙勉强摸到“强级”门槛，她只是“纸级”顶峰，与“凶级”之间，隔着天堑般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