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的硝烟尚未散尽,几道熟悉的魔力气息已快速靠近。巴麻美提着魔法枪落在桥面,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鹿目圆;沙耶香和佐仓杏子也并肩赶到,看到眼前剑拔弩张的局面,都愣住了。
“大家别再打了!”鹿目圆立刻跑到结衣身边,看着满目疮痍的大桥和对峙的众人,眼眶泛红,“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才对!”
“这到底怎么回事?”沙耶香戳了戳身边的杏子,“为什么魔法少女要互相争斗?还有这位新的魔法少女是……”
佐仓杏子吹了声口哨,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结衣的巫女装束:“这城市藏的魔法少女还真不少。人多也好,对付魔女之夜胜算更大。”
“魔女之夜是什么?”沙耶香敏锐地抓住关键词,追问。
“连这都不知道?”杏子挑眉,刚要解释,就被一阵压抑的魔力波动打断——晓美焰的指尖正微微颤抖,漆黑的瞳孔里闪过挣扎。
她在计算退路。这个时间线的变数太多了:巴麻美未死,新魔法少女诞生,御神言的步步紧逼……更让她心惊的是,直觉不断预警:鹿目圆会在这条时间线许下愿望,然后彻底离开自己。
“必须回溯……”晓美焰暗中握紧左手的时间圆盘,指尖刚要触碰机关,一道金光突然袭来!
“铛!”巴麻美的魔法枪弹精准击飞了圆盘,金属圆盘在空中划出弧线,被御神言稳稳接住。
“避免你再操控时间,甚至偷偷回溯。”御神言握紧冰凉的圆盘,银灰色瞳孔直视晓美焰,“这东西暂时由我保管。”
晓美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失去时间圆盘,她几乎丧失了最大的底牌。其他魔法少女也愣住了,没人想到巴麻美会突然出手,更没人知道那个圆盘竟是操控时间的关键。
“你要干什么?”晓美焰厉声质问,魔力瞬间暴涨。
御神言却没有回答,脚下扫帚展开淡紫色的光翼:“魔女之夜前,别再自相残杀。”他看了眼鹿目圆,又扫过满脸困惑的结衣,“圆盘我会妥善保管,等危机解除再谈。”
话音未落,扫帚已载着他冲天而起,银灰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云层中。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魔法少女,和握着空拳、眼神冰冷的晓美焰。
“现在怎么办?”沙耶香打破沉默,看向巴麻美。
巴麻美收起魔法枪,走到鹿目圆身边:“先解决魔女之夜。”
晓美焰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御神言离去的方向,眼底翻涌着无人察觉的恐慌。她知道,失去时间操控能力的自己,再也无法阻止那条注定的命运线——鹿目圆终将成为魔法少女,而她将再次失去一切。
沙耶香:“没有人解释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吗?”
……
御神言降落在自家废墟前,淡紫色的魔力散去时,脚边踢到的焦黑木板才让他彻底清醒——这里已经没有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了。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爆炸与火焰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灰尘与淡淡的魔力余烬,那是结衣消灭的两位魔女留下的气息。
“事情太多,居然忘了家没了。”他苦笑着踢开一块碎砖,掌心的时间圆盘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不过也算值得,至少封死了晓美焰的时间操控。就算少了她这个战力,也不能再让时间回溯搅乱因果。”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残留的魔力纹路。那些因绝望与祈愿诞生的能量波动,像一条条无形的线缠绕在废墟上空。“强烈的情绪催生愿望……但这样还不够。”御神言低声自语,银灰色瞳孔里闪过思索。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开始在脑海里梳理计划:
第一,确保鹿目圆存活,引导她许愿。这是扭转一切的关键,必须让她在魔女之夜前,心甘情愿地为守护世界许下那个终极愿望。
第二,解决魔女之夜,收集叹息之种。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押在鹿目圆身上,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她未能成功成为圆环之理,至少要有足够的力量抵挡魔女之夜的毁灭。
第三,找到结衣,问清她许愿的真相。那个突然成为魔法少女的青梅竹马,她的愿望与力量都透着诡异,尤其是那股神明般的威压,绝不能掉以轻心。
最后……找个地方住。御神言看着眼前的废墟,无奈地叹了口气。
御神言的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地窜出,精准地束缚住他的四肢与魔杖,淡紫色的魔力瞬间滞涩——是结衣的不可视之手!
“大意了……”御神言心中一紧,下意识想催动魔力光束突围,只要四射的能量炸开,无论来者是谁都会被暂时逼退。可就在魔力即将爆发的瞬间,结衣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是……小言?”
奔腾的魔力骤然停止,像被掐断的水流。御神言愣了愣,感受着束缚自己的力量虽强却毫无杀意,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言是谁?是不认识的孩子呢……没错,是我。”
他转头看向结衣,淡紫色的魔法少女装束在夕阳下泛着柔光,与平日里巫女样式咋呼呼的青梅竹马判若两人,却又在眉眼间藏着熟悉的轮廓。“没想到连你也成了魔法少女,真是造化弄人。”御神言苦笑,“现在多少能理解晓美焰的心情了——看着自己拼命想保护的人走上这条路,原来是这种滋味。”
结衣的不可视之手微微松动,眼眶却红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难道不是好朋友吗?”
“正因为是好朋友,才说不出口啊。”御神言的耳朵微微发烫,语气里带着难得的窘迫,“你想想,一个男生变成魔法少女,这话说出去……”他顿了顿,故意拔高声调,用夸张的语气补充,“哪怕我告诉自己,这是为了宇宙存亡、人类延续,为了阻止魔女窥视灵魂的伟业,也没法说服自己接受这个设定啊!”
结衣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邀功”,再对比他此刻略显别扭的魔法少女装束,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法杖上的银铃随着她的颤抖轻轻作响,驱散了废墟上空沉重的气氛。
“什么伟业啊……”她擦了擦眼角的泪,不可视之手彻底松开,却伸手戳了戳御神言的脸颊,“明明就是不好意思承认吧?亏我还担心你出事,结果你不仅没事,还瞒着我做这种事!”
御神言摸了摸被戳的地方,看着她又气又笑的样子,心里的郁结突然散去了大半。他抬手解除了魔法少女形态,银灰色的魔力褪去,重新变回穿着校服的少年模样,只是衣服上还沾着战斗的灰尘。
“抱歉,没告诉你。”他挠了挠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成为魔法少女的事……确实很难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