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真嗣在浴室里洗澡,水流声中,思绪却乱糟糟的——父亲的冷漠、绫波丽的沉默、未知的战斗……他越想越迷茫:自己真的要继续战斗吗?明明一直在拖后腿,如果是御神司令驾驶EVA初号机,肯定比自己合适得多。
“啪啪啪——”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真嗣,洗好了吗?”葛城美里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声细语。
“还没有,怎么了吗,葛城美里小姐?”碇真嗣疑惑地问。
门外的葛城美里双腿不停交错,语气发虚:“额呵呵……还没啊?麻烦、麻烦快一点!”
“好的。”碇真嗣加快了动作。
听着里面的水声,葛城美里脑子里竟莫名联想到“黄果树瀑布”,心底把御神言骂了千百遍: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喝那么多酒都不醉,还故意占着厕所!要是自己忍不住漏了,全是他的错!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要知道,葛城美里家的厕所是单独一间,不在浴室里——她此刻早已膀胱告急。
终于,碇真嗣洗完出来了。葛城美里一激动,脚下没稳住,脸色骤然一变。但下一秒她又释然了:刚好要洗澡,索性一起解决。她甚至闪过“直接泡澡,把脏水留给御神言”的冲动,可转念一想:美少女的洗澡水怎么能便宜那家伙?最后还是放弃了。
漆黑的房间里,月光洒在橱壁的纸上——那是葛城美里偷偷画的,巨大的爱心中间写着“欢迎碇真嗣”。碇真嗣躺在昏暗的卧室里,脑海里不由自主回放着和使徒战斗的画面: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可残留的记忆里,那种料敌先机、克敌制胜的操作,真的是自己完成的吗?哪怕有御神司令指挥,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脚步声传来,碇真嗣下意识闭眼装睡。
卧室门被拉开,葛城美里刚洗完澡,浑身带着热气,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肩头,脸色潮红,锁骨上还沾着水珠。姣好的身材被浴巾紧紧裹着,勾勒出玲珑曲线,白里透红的大腿上有水珠滑落,格外诱人。
她走到床边,轻声说:“真嗣,你应该为自己骄傲。你完成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以后也要继续努力下去。”她希望这个迷茫的少年能多一点底气。
碇真嗣屏住呼吸,假装熟睡,没有回应。
这时,第二道脚步声响起。御神言走进来,看看浴巾裹身的葛城美里,又看看“熟睡”的碇真嗣,语气带着戏谑:“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什么?我早知道你会对真嗣下手,只是没想到你这么着急。”
葛城美里瞬间炸毛,刚要反驳,却又怕吵醒碇真嗣,只能压低声音怒斥:“你胡说什么!我只是来鼓励他的!”
两人的争吵声越来越小,而床上的碇真嗣,却在黑暗中悄悄睁开了眼,心里五味杂陈。
御神言洗完澡,端着一杯咖啡牛奶走进碇真嗣的卧室,轻声说道:“你是特殊的,谁也无法替代,别轻贱自己。”
听到这话,碇真嗣的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容,不知是装睡时的本能反应,还是陷入了美梦。
御神言没再多说,转身准备回房,却故意在葛城美里的卧室门口绕了一圈,才脱掉拖鞋、放轻脚步走回自己房间。
门内的葛城美里正躺屏气凝神偷听,心里又紧张又窃喜:“果然我的魅力没人能挡。”可等了半天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又开始心神不宁,猜不透御神言的心思。
而御神言回到房间后,倒头就睡,一夜好眠。
一周很快过去,三人渐渐习惯了这样的同居生活。
早餐桌上,碇真嗣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先去学校了。”说完便背着书包出门。
御神言咬着涂满蓝莓酱的吐司,喝了口牛奶,最后把脆脆的吐司边角吞下,还下意识舔了舔沾着果酱的指头。
“真嗣和我们相处好像还有隔阂。”葛城美里突然开口,语气带着担忧,“我也怕他的校园生活不顺利,影响EVA初号机的训练。”
御神言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仅仅是这样吗?看来你们果然只是浮于表面的关系。”
葛城美里愣了一下,神情微微变化,最后却笑了:“这就是肮脏的大人啊。”
“小孩也不单纯,只是更善变罢了。”御神言说完,也起身离开。
他径直来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房间里早已贴满了关于At立场的研究资料。这一周,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研究At立场上,想借此发掘“心灵之光”的力量。
在他看来,At立场的本质就是“自我认知”——将自己与外界隔绝,从而创造独属于自己的现实。
此刻,他摊开手掌,掌心悬浮着一个不断变化形状的多边形光影——这正是他一周的研究成果。或许是因为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与一切都存在天然隔阂,反而能轻易调用At立场。
因为暂时无法接触亚当与莉莉丝,御神言便将目标转向了碇真嗣的校园生活——这是进一步研究At立场之外,更能影响少年的事。
第二天清晨,碇真嗣像往常一样走在上学路上。这里的蝉鸣终年不断,仿佛只有夏天,他穿着夏季校服,脚步有些拘谨。
每当有女学生经过,碇真嗣要么下意识低头,要么装作目不斜视,要么干脆掏出随身听戴上。音乐成了他的“保护罩”,帮他和外界隔离开来。
不远处,御神言放下望远镜,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对碇真嗣那驼背蜷缩、刻意降低存在感的样子很不满:如果碇真嗣是故意隐藏实力的“影之实力者”,倒还能接受;可少年只是单纯无法融入环境,只能靠这种方式保护自己。
“就像一只离群的刺猬。”御神言在心里暗道,“因为怕受伤,就干脆不跟别人接触。”
而这一切的根源,终究是碇源堂——作为孩子第一个亲近的人,他却一次次把碇真嗣推开,才让少年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御神言收起望远镜,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他很清楚,要让碇真嗣真正成长,光靠驾驶EVA远远不够,打破他心里的“隔阂”,才是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