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抵达NERV总部入口,这座为对抗使徒而生的要塞都市,核心设施深埋地下,地面的第三新东京市不过是伪装。通过专用通道,他们登上了c-22特别快车,朝着总部深处驶去。
列车穿梭在地下空间,窗外竟是倒悬的城市景观——摩天大楼的倒影、纵横交错的管道、模拟日光的反射装置,构成了一幅奇幻的画面。碇真嗣趴在车窗边,忍不住赞叹:“好漂亮……”
“确实充满奇幻色彩,像另一个世界。”御神言点头附和。
“比起这个,今天见到的那个怪物才更像‘异世界’吧。”碇真嗣收回目光,语气带着无奈,“自从来到第三新东京市,好像就没发生过好事。”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御神言随口引用,却被碇真嗣直接无视。少年转过头,眼神带着一丝复杂:“接下来,是要去见我的父亲吗?”
列车缓缓停下,前方的闸门缓缓打开,透出冰冷的金属光泽。御神言站起身,将手册塞回碇真嗣手中:“进去就知道了。记住,从踏入这里开始,别再用‘普通人’的眼光看待一切。”
走出轨道列车,迎面而来的景象让碇真嗣瞬间僵住——前方站着一位金发熟女,涂着红唇,身着泳衣,火辣的身材极具冲击力。他慌忙低下头,不敢直视,耳根微微泛红。御神言则皱了皱眉,暗自疑惑:“这个时候穿泳衣,是NERV的特殊规定?”
来人正是赤木律子,她看到御神言和碇真嗣,脸上露出诧异:“不是安排葛城美里去接这孩子吗?怎么是你?”
御神言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称呼我为司令。”说完,不等赤木律子追问,便推着碇真嗣走向电梯。
电梯门即将闭合时,葛城美里气喘吁吁地跑来,一边挥手一边喊:“等等!终于追上你们两个了!”但御神言站在按钮旁,一动不动,只是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将葛城美里带着怒气、逐渐扭曲的脸隔绝在外。
电梯平稳下降,最终停在一处巨大的地下空间。门打开的瞬间,碇真嗣的目光便被前方的“庞然大物”牢牢吸引——那是EVA初号机的头颅,充满生物与机械融合的诡异感,紫色面罩覆盖面部,绿色的“眼睛”透着冰冷的光泽,下方的身躯浸泡在红色液体中,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
“好熟悉……”碇真嗣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眼神里满是震撼与茫然。
御神言摊开双手,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这就是属于你,第三适格者的泛人形决战兵器,简称EVA,福音战士。只要坐上它,成为神明也好,化身恶魔也罢,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他俯身看向碇真嗣,目光锐利:“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碇真嗣,你要成为神明,还是恶魔?”
碇真嗣皱紧眉头,一脸苦恼:“你说这些谁能懂啊……”话虽如此,他看着EVA初号机,心中却涌起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仿佛天生就该驾驶它,这是无法逃避的命运。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冷漠的声音突然响起,穿透空旷的地下空间,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是碇源堂的声音。
“好久不见。”
碇真嗣抬头望去,只见碇源堂站在上方的观察台,隔着一层玻璃与自己对视。他抿了抿唇,语气里藏着故作不在意的埋怨,实则带着一丝渴望关爱的撒娇:“父亲。”
碇源堂听出那语气中的复杂情绪,只觉得可笑,冷冷吐出两个字:“出击。”
“等等!”葛城美里终于姗姗来迟,听到“出击”二字,瞬间皱紧眉头,“丽还在养伤,无法出击,现在没有多余的驾驶员!难道说……要这个孩子去驾驶初号机?开什么玩笑!一个没接受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成功驾驶EVA初号机!”
她转头看向赤木律子,语气带着一丝侥幸:“这是开玩笑的,对吧?”
“这就是事实。”赤木律子平静回应。
“让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葛城美里还想争辩,却被御神言突然打断。
“普通人?普通人?”御神言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葛城一尉,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位少年背负的命运?从他抵达这里、见到EVA的刹那,他就不再是普通人。而且,他有自己的名字,叫碇真嗣。”
葛城美里深吸一口气,郑重看向他:“御神上校,这可不是儿戏!而且原本安排由我来接真嗣君,希望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而此刻,碇真嗣完全无视了争吵的众人,目光死死锁定上方的父亲,沉声问道:“父亲让我来,就是为了驾驶这个‘机器人’,去对付那些怪物的吗?”
“是的。”碇源堂的回答没有丝毫温度。
“直到这种时候,才想起我是你的儿子吗?”碇真嗣的声音发颤,“如果不是为了这个,父亲你永远都不会主动联系我吧?”
“没错,你的价值,就是驾驶EVA初号机。”碇源堂淡淡道。
“见鬼!为什么一定非我不可?”碇真嗣攥紧拳头,语气里满是不甘。
“自然是因为其他人不行,只有你才可以,你是特殊的存在。”御神言开口说道。
碇源堂皱起眉,看向御神言,语气带着警告:“御神副司令,请你不要插嘴。”尽管御神言的职位是副司令,却总让旁人称呼他“司令”。
碇真嗣低下头,突然怒吼出声:“我做不到的!我根本不了解所谓的EVA,也不会战斗,这样的我,根本无法驾驶EVA!”
“命运叫你去战斗,早在你踏入第三新东京市时,就已经注定了。”御神言步步紧逼,“难道你要逃避吗?”
“不想做的话,就滚回去!”碇源堂的声音依旧冰冷。
碇真嗣双手抱头,崩溃地蹲下身:“我真的是搞不懂啊!”
混乱的争吵、父亲的冷漠、突如其来的“使命”,像一张网将他困住,让他根本无从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