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气息如墨汁滴入清水,在城市的脉络中迅速扩散。巴麻美、御神言与佐仓杏子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朝着魔力源头疾驰而去。
而在远处的高塔顶端,晓美焰正透过瞄准镜锁定三人的方向。漆黑的瞳孔里映着魔法少女们跃动的魔力光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机。
“果然联合起来了。”她低声自语,语气冷得像塔尖的风。御神言与巴麻美的配合默契得刺眼,连向来独来独往的杏子都加入了队伍——不用想也知道,是魔女之夜的威胁成了他们结盟的筹码。
瞄准镜转向巴麻美时,晓美焰的眉头微微蹙起。这个本该在知晓真相后崩溃成魔女的学姐,此刻正冷静地指挥战斗,魔法枪的火光在巷口闪烁。“为什么没有事?”她不解,“难道是抓住了所谓的‘希望’?”
答案很快浮现在脑海——那个银灰色魔法少女的花言巧语。御神言一定用虚假的承诺稳住了巴麻美,就像他试图蛊惑小圆那样。怒火瞬间窜上心头,晓美焰的手指扣紧了扳机。
但她没有立刻开火。瞄准镜里,三人组的站位刁钻,御神言的紫水晶魔杖始终警惕着四周,杏子的长枪护住侧翼,巴麻美的魔法枪则锁定着魔女的动向。“现在出手,只会被他们抓住时停的空隙。”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漆黑的瞳孔在瞄准镜后飞速计算。
风掀起她的披风,高塔下的城市车水马龙。晓美焰缓缓放下狙击枪,目光追随着三人组的方向。“必须等他单独行动的时候。”她轻声说,指尖凝聚起黑色的魔力,“御神言,你的阴谋不会得逞。”
远处传来魔女结界破碎的闷响,三人组的魔力气息暂时平稳下来。晓美焰转身隐入高塔的阴影,只留下瞄准镜的反光在阳光下一闪而逝——猎杀者与被猎杀者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放学铃声响起时,早乙女结衣的手机屏幕依旧停留在未读界面——给御神言发的几条消息,全都石沉大海。一整天空着的座位像根刺,扎得她心里发慌,各种不好的猜测在脑海里打转:“不会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她背着书包走到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的瞬间,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御神言?”结衣几乎是脱口而出,立刻追了上去。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不是说身体不适请假了吗?一连串的疑问涌上来,她加快脚步,距离那个背影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前面的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果然是御神言。而他身边站着的,竟然是同样请假没来上学的巴麻美学姐。
夕阳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巴麻美正侧头听御神言说话,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御神言也微微偏着头,神情轻松,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他们并肩走在人行道上,聊得正投机,连结衣靠近的脚步声都没注意到。
结衣的脚步顿在原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两个请假的人,怎么会在这里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络了?明明在学校里几乎没见过他们说话……
红灯变绿的提示音响起,周围的行人匆匆走过,只有结衣站在原地,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她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未被回复的消息,又抬头看看那两个越走越远的身影,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啊……”她小声嘀咕着,心里的不安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像投入石子的水面,漾开了更大的涟漪。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而那个关于周末学习会的期待,不知怎么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
御神言顺着声音回头时,十字路口的人群正匆匆流过,并没有看到熟悉的马尾辫身影。“可能是听错了。”他挠了挠头,转身对上巴麻美揶揄的目光。
“青梅竹马就是不一样,隔着这么多人都能听见声音。”巴麻美笑着摆摆手,“我先回去准备晚上的巡逻了,魔女之夜前可不能松懈。”
“路上小心。”御神言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转身走向自己独居的公寓。黄昏的霞光把影子拉得很长,他踢着路边的石子,心里莫名有些怅然——父母留下的这间屋子,如今总是空荡荡的。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突然钻入鼻腔。御神言心里猛地一紧,还没来得及反应,剧烈的爆炸声就从屋内炸开!
火光冲天而起,灼热的气浪将他狠狠掀飞出去,后背撞在路灯杆上,疼得他眼前发黑。破碎的玻璃和燃烧的木屑像雨点般落下,原本温馨的家在烈焰中扭曲变形,噼啪作响的火焰吞没了窗帘、书桌,还有父母留下的唯一一张全家福。
“咳咳……”御神言呛咳着爬起来,银灰色瞳孔死死盯着燃烧的房屋。警笛声从远处传来,很快与消防车的呼啸交织在一起,邻居们惊慌的尖叫此起彼伏。
他没有冲进去,而是在浓烟的掩护下迅速变身。淡紫色魔力包裹全身,扫帚在脚下展开,载着他升至半空。御神言低头俯瞰着这片火海,紧握魔杖的手指因用力而发白——这不是意外,是针对他的袭击。
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夜空,将黄昏彻底染成诡异的色调。消防车的水柱在烈焰前显得杯水车薪,只能徒劳地阻止火势向周边房屋蔓延。御神言悬停在半空,看着父母留下的小屋在火中坍塌,银灰色瞳孔里翻涌着寒意。
“在住宿区用爆炸陷阱,未免太激进了。”他低声自语,指尖划过魔杖上的纹路——晓美焰虽然下手狠厉,却精准控制了爆炸范围,没有让无辜邻居卷入,“看来是铁了心要除掉我。”
话音未落,一道尖锐的破空声袭来!御神言瞳孔骤缩,侧身的瞬间,淡紫色魔法阵在身前展开,“铛”的一声脆响,狙击子弹被稳稳挡在阵外,弹壳带着火花坠入火海。
“早就等着你了。”御神言冷笑一声,脚下扫帚猛地加速,朝着子弹射来的方向俯冲而去。
不远处的楼顶天台上,晓美焰迅速更换弹匣,漆黑的披风在夜风中扬起。她看着疾驰而来的银灰色身影,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再次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