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那句充满了无尽风情和霸道占有欲的“威胁”,像一簇最炙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陆景深心中所有的柔情和……愧疚。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自己,甘愿化身戏子,在刀尖上跳舞的女人,那颗早已坚硬如铁的心,在这一瞬间,被一种滚烫的、名为“心疼”的情绪,彻底填满了。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荡,猛地伸出手,一把将她,重新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这一次,他没有再吻她。
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好。”
许久,他才沙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许下了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最重的承诺。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
从那晚之后,一场由苏念和陆景深,联手导演的、堪称天衣无缝的惊天大戏,便正式在京城这个巨大的舞台上,拉开了序幕。
明面上,苏念,彻底地,“垮”了。
她不再是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苏老板”,而变成了一个终日以泪洗面、神情恍惚的“俏寡妇”。
她遣散了“念美人”所有的员工,关停了村里那个本还热火朝天的服装厂,甚至,连省医院那边送来的、足以让她日进斗金的“特聘专家”合同,都被她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她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那么抱着那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将自己,彻底地,锁在了那个充满了她和陆景深回忆的小院里。
整个人,都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失去了所有生机的娇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枯萎了下去。
而这一切,都一清二楚地,落入了那些躲在暗处的、监视着她的眼睛里。
“呵,我还当她有多能耐呢。”
京城,一处隐秘的、奢华的私人会所里。
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长相有几分阴柔俊秀、嘴角却噙着一抹病态冷笑的年轻男人,正端着一杯猩红的鸡尾酒,看着手下刚刚呈上来的、关于苏念的最新“情报”,脸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
“没了男人,她就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空有美貌、中看不中用的花瓶罢了。”
“少主说的是。”一旁,一个穿着黑色劲装、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恭恭敬敬地,附和道,“陆景深一死,她就等于被拔了爪牙的老虎,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不过,少主,”刀疤脸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属下不明白。那个陆景深,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我们还要留着那个女人和那两个野种?斩草,不是应该除根吗?”
“除根?”白衣男人闻言,轻笑一声,那笑容,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的玩味,“那多没意思。”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那片灯火辉煌的、早已被他踩在脚下的京城夜景,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我要的,不只是让他们死。”
“我要让那个该死的陆景深,就算是在阴曹地府,也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他用命守护的一切,都一点一点地,撕得粉碎!”
“我要让他,永世,都不得安宁!”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一脸狂热的刀疤脸,缓缓地,下达了新的命令。
“传我的话下去。从今天起,撤掉所有对那个女人的监视。”
“不仅要撤掉,我还要你们,帮她一把。”
“我听说,她那个‘念美人’,最近不是资金链断了吗?不是快要倒闭了吗?”
他的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冰冷而又残忍的精光。
“去,找几个人,以‘天使投资人’的名义,给她送一笔钱过去。让她把那个破厂子,重新开起来。开得越大,越好。”
“我要让她,在尝尽了所有的希望之后,再亲手,将她从那云端之上,狠狠地,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要让她,也尝一尝,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滋味!”
……
敌人,已经彻底地,放松了警惕。
甚至,还主动地,为苏念的“东山再起”,送上了一把最关键的“梯子”。
而苏念,则毫不客气地,将这把梯子,稳稳地,接在了手里!
半个月后,在所有人都以为,“念美人”这个曾经在京城昙花一现的传奇,即将彻底消失的时候——
苏念,却以一种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更加高调、也更加强势的姿态,王者归来!
她不仅将服装厂重新开了起来,更是将那家本就火爆的小店,扩建成了一座足有三层楼高的、集服装、药妆、美容、美发于一体的、现代化的“念美人”时尚生活馆!
开业当天,整个京城,万人空巷!
而苏念,也终于,在那群“天使投资人”的千呼万唤之下,第一次,出现在了公众的面前。
她站在聚光灯下,接受着所有人的采访。
当有记者问到,她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从丧夫的巨大悲痛中走出来,并且创造了如此巨大的商业奇迹时——
苏念看着镜头,那双本已“黯淡无光”的眸子里,缓缓地,蓄满了泪水。
她对着镜头,哽咽着,说出了一段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的、催人泪下的话。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是我的丈夫,是他,在天上,一直保佑着我。”
“是他,把他生前,最重要的一样东西,留给了我。”
她顿了顿,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用黑布包裹的、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录音机。
“这里面,录着的,是他最后的声音。”
“也是他,留给我和孩子们的,最后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