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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诡丹初凝,京华暗涌

冲出崩塌的戾帝陵空间,外界已是月明星稀。山谷中的震荡已然平息,只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能量余波,证明着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较量并非虚幻。

李璟立于一块崩裂的巨岩之上,夜风吹拂着他沾染了尘埃与点点血渍的衣袍,猎猎作响。他闭目内视,丹田之内,那米粒大小、乌黑底色上流淌着细微金纹的诡丹雏形,正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缓缓旋转。每一次旋转,都自行吞吐着周遭稀薄的天地灵气,更隐隐与脚下大地、与冥冥中某种更宏大的存在产生着微弱的共鸣。

这并非正统道家金丹的煌煌正气,亦非魔道金丹的暴戾邪异,而是一种更为古老、更为本质,带着“掠夺”、“转化”、“统御”特性的力量核心。它安静地存在着,却仿佛一个微型的黑洞,蕴含着吞噬与创造的无限可能。

《万化诡典》的经文在心间流淌,关于“诡丹境”的种种玄妙纷至沓来。此丹一成,不仅真元(诡元)总量与精纯度远超筑基巅峰,更关键的是,对“运”的感知、操控和窃取能力,将发生质的飞跃。神识范围暴涨,已可覆盖方圆数十里,纤毫毕现。更重要的是,他初步具备了“干涉”现实规则的能力,尽管还很微弱,但已非纯粹的力量堆叠可比。

“恭喜主人,神功大成!”陈枭单膝跪地,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一丝疲惫。他虽未直接参与对抗戾龙之魂的核心战斗,但抵御怨魂、承受能量余波,也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与真气。此刻感受着李璟身上那深不可测、与进陵前判若两人的气息,他心中唯有彻底的敬畏与臣服。

李璟睁开眼,眸光深邃如渊,仿佛能吸纳月光。他伸手虚扶:“起来吧。此次能成事,你功不可没。” 他指尖弹出一缕精纯的万化诡元,没入陈枭体内。这缕诡元并非强行灌注,而是带着滋养与修复的特性,迅速游走陈枭四肢百骸,抚平他精神的震荡,补充消耗的真气,甚至连一些早年留下的暗伤都隐隐有被滋养修复的迹象。

陈枭浑身一震,只觉一股温凉却磅礴的力量流过,疲惫一扫而空,真气竟比全盛时期还要充盈活跃些许,不由得大喜过望:“谢主人恩赐!”

“此地不宜久留。陵墓崩塌的动静不小,虽处深山,难保不会引来窥探。西山皇陵司的人恐怕已经在路上了。”李璟神识扫过四周,冷静地说道,“我们需即刻离开,返回京城。”

“是!”

两人身形一动,宛如鬼魅融于夜色,速度比来时快了何止数倍。李璟无需刻意施展运隐术,其身法便已带上了空间的些许扭曲感,寻常武者乃至低阶修士,根本难以捕捉其轨迹。

途中,李璟一边适应着暴涨的力量,一边分心二用,梳理着此次吞噬戾龙之魂的收获。

首先是修为的跃迁。诡丹雏形已凝,相当于半步金丹。只需再积累一段时日,或再得机缘,彻底稳固境界,便是真正的金丹修士。在凡间界,金丹修士已是战略级的存在,足以开宗立派,或成为大国座上宾。而在大珩朝堂与皇室供奉体系中,金丹境更是顶尖战力,足以影响局势平衡。

其次,是龙脉本源的滋养。这条前朝龙脉支脉虽已戾化,但其本质仍是地脉精华与国运残片的凝聚。吞噬它,不仅提供了凝聚诡丹所需的庞大能量,更极大地强化了李璟的肉身经脉,使其体魄强度远超同阶修士。更重要的是,这股龙脉本源与他之前窃取的大珩国运隐隐呼应,让他对“王朝气运”的感知更加清晰,仿佛能看到无数无形的丝线,连接着京城、连接着天下州郡、连接着每一个身负官运、皇运乃至民运之人。

最后,则是那些被炼化的戾帝意志和亡国怨念碎片。这些负面能量虽被《万化诡典》过滤转化,但仍留下了一些残破的记忆画面和信息片段。通过这些碎片,李璟对前朝覆灭的真相、对龙脉戾化的过程有了更直观的了解,同时也窥见了一些上古时期关于运朝、关于修行、关于“窃运”这一概念的模糊记载。这些知识,对他完善自身的“诡帝”之路,有着不可估量的价值。

“玄天门…监天司…大珩国运虽显颓势,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其核心龙脉依旧雄厚。想要撼动,还需从长计议。”李璟心中念头急转,“如今我凝聚诡丹,窃运之能大增,或许可以尝试更激进一些的手段了。”

……就在李璟与陈枭离开西山后约莫一个时辰,数道颜色各异的遁光划破夜空,落在已然成为一片废墟的山谷之中。

光芒散去,露出五道身影。为首者是一名身着暗紫色官袍、面容阴鸷的老者,正是西山皇陵司的掌印使,赵无极。他身后跟着四名气息凝练的属下,皆是筑基期的修士。

看着眼前崩裂的山体、消散的阴煞之气,以及那彻底湮灭、只余下空间紊乱波动的陵墓入口,赵无极的脸色难看至极。

“掌印使,此地…戾帝陵的封印核心,似乎彻底消失了。”一名属下小心翼翼地探查后,回禀道,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戾帝陵乃是皇陵司看守的重中之重,虽然内部凶险,但其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件镇压前朝气运的利器,同时也是研究前朝秘辛的重要场所。如今核心被毁,意味着这条龙脉支脉……被人抽走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动皇家龙脉!”赵无极眼中寒光闪烁,神识如同水银泻地般仔细扫描着每一寸土地,试图找出蛛丝马迹。“残留的能量极其诡异,霸道而晦涩,带着强烈的吞噬特性…绝非我大珩境内已知的任何正道或魔道功法所能为。”

他蹲下身,捻起一撮沾染了特殊气息的泥土,放在鼻尖轻嗅,眉头紧锁:“还有一种…极其微弱的龙气反应,但并非我朝龙气,更像是…前朝戾龙被净化吞噬后的残留?这怎么可能?!”

戾龙之魂的恐怖,他是清楚的。当年为了封印它,皇陵司付出了惨重代价。如今竟有人能将其吞噬?难道是玄天门哪位隐世不出的长老亲自出手?可玄天门功法堂堂正正,与这残留的诡异气息截然不同。

“查!给本座彻查!”赵无极站起身,声音冰冷,“近期所有出入西山的人员,尤其是修士,一个都不准放过!京城之内,但有能量异动者,立刻上报!”

“是!”

一名属下迟疑道:“掌印使,此事…是否要上报监天司和陛下?”

赵无极冷哼一声:“监天司那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家伙,巴不得看我们皇陵司的笑话!暂且压下,等我们查到线索再说!至于陛下…陛下近日龙体欠安,沉迷丹道,还是先不要用此事惊扰圣驾了。”

他目光阴沉地望向京城方向,心中疑窦丛生。究竟是谁,有如此手段和胆量?其目的,又是什么?仅仅是为了龙脉力量,还是……冲着这大珩江山而来?

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笼罩在这位皇陵司掌印使的心头。

……

李璟与陈枭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永巷那间破败的宫院,仿佛从未离开过。

院中一切如旧,萧瑟冷清。但李璟的神识微微扫过,便发现了些许不同。院墙角落的苔藓生长轨迹,地面尘埃的分布,甚至空气中残留的极淡气息,都表明在他离开这段时间,曾有不止一拨人暗中潜入查探过。

“看来,我们不在的这几天,有些客人等不及了。”李璟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他如今神识强大,这些细微的痕迹在他眼中无所遁形。

陈枭眼神一厉:“主人,可要属下……”

“不必。”李璟摆手,“跳梁小丑罢了,暂时不必打草惊蛇。我们的网,要撒得更大些。”

他回到静室,盘膝坐下。凝聚诡丹雏形,需要时间稳固。同时,他也需要重新审视和调整自己的计划。

心神沉入识海,那方古朴神秘的“窃运天玺”静静悬浮,散发着温润而威严的光芒。在成功凝聚诡丹雏形后,李璟感觉自身与天玺的联系更加紧密了。之前许多晦涩难明的信息,此刻清晰了不少。

他“看”到,天玺之上,除了代表自身的那道主运光柱变得更加粗壮、色泽更深(带着乌金之光)外,还延伸出了数道细微的丝线。其中一道最为凝实,连接着身旁护卫的陈枭,代表着绝对的臣服与气运关联。另外还有几道极其微弱、若隐若现的丝线,延伸向京城的不同方向,那是他之前布下的一些暗子,如那个失意文官方明远,以及通过方明远间接影响到的几个更低层级的官吏。

“气运网络,已见雏形。”李璟心中明悟,“接下来,便是要壮大主运,同时编织更多的‘节点’,让这张网能够覆盖更广,承载更重。”

他尝试主动催动窃运天玺,目标并非某个具体的人,而是…这永巷之地本身所蕴含的“颓败”、“怨气”与“遗忘”之运。

永巷作为冷宫所在,聚集了太多失势的妃嫔、宫人,积累了数百年的怨念、绝望和不甘。这些负面情绪与气运,对于寻常修士乃至王朝正统而言,是避之不及的秽物。但对于执掌窃运天玺、修行《万化诡典》的李璟来说,这却是一处未曾开发的宝藏!

嗡——

窃运天玺轻轻震动,一股无形的力场以李璟为中心扩散开来,笼罩整个永巷。常人不可见的世界里,丝丝缕缕的灰黑色气流,从那些破败的宫室、从冰冷的地面、从枯寂的井中飘荡而出,如同受到无形之手的牵引,汇入李璟所在的静室,被窃运天玺吸收、提纯,再转化为精纯的诡元与一种特殊的“运”——一种能够加剧衰败、引动心魔、遮蔽感知的“诡运”。

这个过程缓慢而持续,并未引起任何外在的天地异象,却实实在在地改变着永巷的气场,也滋养着李璟的修为。他感觉到,诡丹雏形在吸收了这些“颓败之运”后,旋转得更加圆融自如,其上的金纹似乎也明亮了一丝。

“原来如此…世间万运,皆可为我所用。王朝鼎盛之气运可窃,这衰败腐朽之运,同样是我成长的资粮。”李璟心中豁然开朗,他的道路,远比想象中更加广阔。

就在他沉浸于修炼与感悟中时,神识微微一动,感知到院外来了一个“熟人”。

……

永巷入口,一个穿着低级宦官服饰、面色蜡黄的中年太监,正揣着手,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朝着李璟所在的宫院张望。他是内务府派来负责定期给永巷“废人”送些勉强果腹食物的杂役太监,名叫小德子。

往日里,他来送饭,都是将粗糙的食物往院门口一放,便匆匆离开,多一刻都不愿待在这阴森晦气的地方。但今天,他脸上却带着几分犹豫和挣扎。

前几天,宫里一位有些地位的管事公公,看似无意间问起了永巷这边的情况,特别是关于那个前太子李璟是否安分。小德子当时没多想,照实说了,无非是形容枯槁、苟延残喘之类。那管事公公听罢,也没多说什么,却赏了他一小块碎银子。

这本来没什么。但就在昨天,另一位他巴结许久都未能攀上关系的采办处太监,突然对他和颜悦色起来,还暗示他,若能多留意永巷那位“废太子”的动静,及时通报,以后少不了他的好处。

小德子在宫里摸爬滚打十几年,虽地位低下,但也练就了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他立刻意识到,那位废太子,恐怕不知为何,又入了某些大人物的眼。只是这“入眼”,是福是祸,就难说了。

他想起李璟那死气沉沉的眼神,心里有些发怵。但另一边,是实实在在的银子和可能向上爬的机会。挣扎再三,他还是决定今天过来,试着探探口风,或者…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异常。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提着那个装着馊饭的破篮子,迈步走向宫院。

刚走到院门口,还未等他像往常一样将篮子放下,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在他耳边响起:

“进来。”

小德子浑身一僵,这声音…不像是那个半死不活的废太子能发出的!而且,这声音直接响在脑海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骇然抬头,只见院门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开了一道缝,里面昏暗一片,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咕噜。”小德子咽了口唾沫,腿肚子有些转筋。他想掉头就跑,但那双冰冷的眼睛仿佛就在黑暗中注视着他,让他动弹不得。

挣扎了片刻,对权势银钱的渴望,终究压过了恐惧。他咬了咬牙,推开院门,低着头,颤颤巍巍地走了进去。

院内比外面更加阴冷,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他看到那个传闻中的废太子李璟,依旧坐在那张破旧的石凳上,背对着他。

但不知为何,小德子感觉今天的李璟,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具体哪里不同,他说不上来,只是一种直觉,仿佛坐在那里的不再是一个濒死的囚徒,而是…而是一头假寐的凶兽。

“奴…奴才小德子,给…给殿下请安。”小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发抖。

李璟缓缓转过身。

当小德子的目光接触到李璟那双眼睛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那不再是死寂和浑浊,而是深不见底的幽潭,冰冷、锐利,仿佛能看穿他内心所有的龌龊心思。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般落在他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连灵魂都在战栗。

这…这真的是那个废太子李璟?!

“你今日来,不只是送饭吧。”李璟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直刺人心的力量。

小德子浑身冷汗直冒,磕头如捣蒜:“殿下明鉴!殿下明鉴!奴才…奴才只是奉命行事,是…是内务府的张公公,还有采办处的王公公,让奴才留意…留意殿下的动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在巨大的恐惧和那无形的精神压迫下,他竹筒倒豆子般将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

李璟静静听着,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果然,他之前故意显露的一丝异常,以及西山之行的短暂离开,已经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注意。虽然只是底层太监的窥探,但这意味着,水面已经开始泛起涟漪。

“抬起头来。”李璟命令道。

小德子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对上李璟的目光。下一刻,他只觉得那双眼睛仿佛化作了两个漩涡,要将他的神魂都吸进去。无数幻象在他眼前闪过,有他贪污克扣的小钱,有他背后议论主子的坏话,有他曾经失手打碎一个花瓶却栽赃给同伴的往事…种种他内心最恐惧被揭穿的隐秘,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放大,再放大。

“啊!不要!饶命!殿下饶命!”小德子抱着头,发出凄厉的惨叫,精神几近崩溃。

这只是李璟动用了一丝刚刚领悟的、融合了永巷“怨念”气息的精神震慑技巧,对于小德子这种毫无修为、心神不坚的凡人来说,效果堪称恐怖。

看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小德子,李璟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怜悯是最无用的东西。

片刻后,他收回了精神压迫。

小德子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冷汗浸透,瘫在地上大口喘息,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想活命吗?”李璟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想!想!殿下饶命!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愿意做牛做马…”小德子挣扎着爬起来,拼命磕头。

“很好。”李璟指尖,一缕微不可查的灰黑色诡元,夹杂着一丝从永巷怨气中提炼出的“诡运”,悄无声息地没入小德子眉心。“从今往后,你便是我放在外面的眼睛和耳朵。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清楚。若敢背叛…”

李璟心念一动。

“呃啊!”小德子顿时感觉心口如同被无数根针扎般刺痛,同时脑海中再次浮现那些令他恐惧的幻象,虽然只是一瞬,却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奴才不敢!奴才誓死效忠殿下!绝无二心!”小德子涕泪横流,磕头不止。他彻底明白了,眼前的废太子,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而是掌握着可怕力量的魔君!自己那点小心思,在对方眼中如同儿戏。

“回去吧。像往常一样,该拿的好处,照拿。该汇报的…你知道怎么说。”李璟挥了挥手。

“是!是!奴才明白!奴才告退!”小德子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座让他永生恐惧的宫院,连那个破篮子都忘了拿。

看着小德子狼狈消失的背影,李璟眼神淡漠。

这只是第一步。一个最低级的太监,能接触到的信息有限。但蚂蚁虽小,亦可溃堤。通过小德子,他可以反向监控那些对他产生兴趣的势力,同时,也能将一些经过精心设计的“信息”,传递出去。

“陈枭。”

“属下在。”陈枭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李璟身后。

“盯着他。确认他是否真的老实。另外,通知方明远,可以开始下一步了。让他利用手中的关系,将‘西山异动,疑似前朝余孽或妖人所为,皇陵司束手无策’的消息,巧妙地散播出去,重点在那些清流御史和与监天司不对付的官员圈子里。”

李璟的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水浑了,我们才好摸鱼。也让监天司和皇陵司的那些大人们,有点事情做,免得总是盯着永巷这点地方。”

“是!”陈枭领命,身形再次融入阴影。

李璟重新闭上双眼,继续吸收着永巷的颓败之运,稳固着诡丹雏形。

京城这潭死水,因为他这颗“石子”的投入,已经开始荡漾起波纹。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当他彻底稳固境界,真正踏入金丹期之时,便是这漩涡彻底形成,吞噬一切之时。

他的意识再次沉入识海,观摩着窃运天玺,推演着《万化诡典》中记载的,属于诡丹境才能施展的几种强大术法——诸如“运衰术”、“夺灵诀”、“幻心咒”等。这些术法直接作用于气运、神魂,诡异莫测,防不胜防,将成为他接下来搅动风云的利器。

夜还很长,京城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

(第三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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