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中文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五特站在土台边,看着禾满仓领着浩浩荡荡的挖山队伍往黑山拉拉主山脉走去,石壮扛着青铜镐走在最前头,时不时回头跟身后的李家坳后生们说笑;荻槐堂背着青铜铲,正跟苏威低声商量着挖隧道的分工;王林则牵着几头驮着干粮的驴,走在队伍最后头,时不时清点人数。等队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五特才转身对着剩下的乡亲们朗声道:“没去挖隧道的乡亲们都先回村,工钱的事不用操心,每月十五我让石头哥统一送到各个村镇的亭长、里正手里,绝不会少大伙儿一文钱!”

人群里有人高声问:“二冬小先生,要是挖隧道的时候缺工具了咋办?”

五特笑着摆手:“缺了就去黑山西村的铁匠铺拿,报上你们村镇和带队人的名字就行,都是新打的青铜工具,够用!”

乡亲们这才放心,三三两两地散去,空地上很快就只剩下五特和四冬,还有站在一旁的西镇亭长荻花庭。

五特转头看向四冬,拍了拍他的肩膀:“四冬,走,跟我和荻叔叔去西镇接人。”

四冬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我早就想看看大囤姐和二囤了!”

荻花庭笑着把背上的包袱递过来:“我备了些干粮和水,路上吃。咱们走快点,傍晚就能到西镇,正好赶上晚饭。”

三人顺着刚修好的石板路往西行,路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碎石枯枝。五特一边走,一边弯腰摸了摸石板缝里的细沙和石灰,满意地点点头:“之前让乡亲们用细沙混石灰填缝,果然结实,走了这么多天,石板都没松动。”

荻花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说:“可不是嘛!前两天下了场小雨,我还担心路基会塌,结果第二天去看,路面连点积水都没有,那些填缝的石灰都跟石板粘在一起了,比之前的土路结实十倍!”

四冬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突然指着路边的灌木丛喊:“哥!你看,这里有野兔!”

五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灰毛野兔正从灌木丛里窜出来,飞快地跑向山林。他笑着摇摇头:“别追了,咱们赶路要紧,等接了人回村,我带你们去山上套野兔。”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太阳渐渐升到头顶,天气也热了起来。五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突然停下脚步,眉头微微皱起——灵智核的定位功能察觉到前方三里外有异常动静。他转头对荻花庭和四冬说:“荻叔叔,四冬,你们跟我来,小心点,前面可能有情况。”

荻花庭心里一紧,连忙握紧了腰间的青铜匕首:“是土匪还是凶兽?”

五特没说话,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刚转过一个山弯,就听到一阵粗野的叫喊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只见前方的路上站着五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土匪,手里拿着青铜刀和木棒,正拦着一辆路过的牛车,牛车上的老汉吓得瑟瑟发抖。

“又是你们这些土匪!”荻花庭怒喝一声,就要冲上去。

五特一把拉住他,低声说:“荻叔叔,别冲动,我来处理。”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路边的一块巨石上——那块石头足有磨盘大小,被雨水冲刷得光滑圆润。五特深吸一口气,灵智核瞬间锁定目标,双手猛地发力,竟将那块巨石生生搬了起来!

土匪们见状,都吓得瞪大了眼睛:“这小子是人是鬼?这么大的石头都能搬得动!”

五特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手臂一甩,巨石就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正好砸在最前面的两个土匪身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那两个土匪瞬间没了声息。剩下的三个土匪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跑。

五特眼神一冷,又弯腰捡起几块拳头大的石头,抬手一掷,每块石头都精准地砸在土匪的后脑勺上。不过片刻,五个土匪就全都倒在了路上。

四冬看得目瞪口呆:“哥,你好厉害!”

荻花庭也松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五特的肩膀:“二冬,多亏了你,不然今天还得费一番功夫。”

五特摇了摇头,看向牛车上的老汉:“大爷,您没事吧?”

老汉连忙从牛车上下来,对着五特拱手作揖:“多谢小英雄救命之恩!这些土匪在这一带作恶多日,抢了不少乡亲的东西,今天终于被小英雄收拾了!”

五特笑了笑:“大爷,您快赶路吧,路上注意安全。”

老汉感激地点点头,赶着牛车匆匆离去。

处理完土匪的尸体,五特三人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四冬突然指着路边的一处低洼地说:“哥,你看,那里有水!”

五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低洼地里渗出一股细细的水流,水流清澈见底。他眼前一亮:“这是地下河的水,咱们正好在这里建个补水点,以后乡亲们赶路,也能在这里喝水歇脚。”

荻花庭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咱们用石头搭个石屋,把水流围起来,这样既能保护水源,又能遮风挡雨。”

三人说干就干,五特负责搬石头,他用灵智核定位周围的石块,很快就搬来一大堆大小合适的石头;荻花庭和四冬则负责搭建石屋,他们把大一点的石头铺在底部,小一点的石头用来砌墙,缝隙里用泥土填实。

忙活了一个时辰,一座简陋却结实的石屋终于搭建完成,石屋里的水流被围成一个小水洼,清澈的泉水不断从地下渗出。五特又在石屋门口立了一块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补水点”三个字。

“这样就好了。”五特擦了擦汗,笑着说,“以后咱们再遇到这样的地下河,就多建几个补水点,方便大伙儿赶路。”

荻花庭点点头:“好主意!咱们继续赶路吧,争取傍晚能到西镇。”

三人又走了两个时辰,太阳渐渐西斜,远处终于出现了西镇的轮廓。就在这时,四冬突然惊叫一声:“哥!有凶兽!”

五特抬头一看,只见前方的山林里窜出几只豺狼,紧接着,一头黑熊、两只老虎,还有一群鬣狗也从山林里走了出来,足足有十几只凶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不好!是兽群!”荻花庭脸色一变,握紧了青铜匕首,“二冬,四冬,你们往后退,我来挡住它们!”

五特却一把将他拉到身后,沉声道:“荻叔叔,你保护好四冬,我来对付它们。”他双眼微眯,灵智核瞬间锁定所有凶兽的位置,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石头,抬手就向最前面的豺狼掷去。

“咻咻咻”几声,几块石头精准地砸在豺狼的头上,那几只豺狼应声倒地。黑熊见状,怒吼一声,挥舞着熊掌向五特扑来。五特毫不畏惧,灵智核锁定黑熊的眼睛,一块石头猛地掷出,正好砸在黑熊的眼睛上。黑熊吃痛,发出一声惨叫,转身就要跑。五特趁机又掷出几块石头,砸在黑熊的背上,黑熊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剩下的老虎和鬣狗见同伴接连被打倒,都吓得不敢上前,只是在原地徘徊。五特乘胜追击,又捡起几块石头,瞄准老虎的要害掷去。老虎躲闪不及,被石头砸中胸口,也倒在了地上。鬣狗们见大势已去,夹着尾巴跑进了山林。

四冬跑到五特身边,拉着他的衣角,一脸崇拜地说:“哥,你太厉害了!那些凶兽都被你打跑了!”

五特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没事了,咱们继续赶路。”

荻花庭看着地上的凶兽尸体,又看了看五特,眼里满是敬佩:“二冬,你这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有你在,咱们乡亲们以后再也不用怕凶兽了。”

五特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终于,在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了西镇。西镇的乡亲们看到五特,都纷纷围了上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二冬小先生,你可算来了!”

“大囤和二囤天天念叨着你呢!”

五特笑着跟乡亲们寒暄了几句,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很快,他就看到了大囤姐俩、阿果娘俩和车夫爷爷。

大囤穿着一身粗布衣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到五特,眼睛瞬间就红了,快步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五特:“二冬,你终于来接我们了!”

二囤也跑了过来,拉着五特的手,兴奋地说:“哥!我好想你!我现在能砍柴了,还能帮着荻叔叔家干活呢!”

阿果躲在阿果娘身后,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看着五特,小声说:“二冬哥哥……”

车夫爷爷拄着拐杖,慢慢走了过来,眼眶微红:“二冬,你长大了,越来越能干了。”

五特看着眼前的亲人,心里暖暖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他拍了拍大囤的背,笑着说:“姐,让你受苦了。明天咱们就回黑山西村,回了村,你们就能看到娘了。”

“真的吗?”大囤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我们明天就能看到娘了?”

五特点点头:“真的,娘在黑山西村等着咱们呢。”

大囤再也忍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哽咽着说:“太好了……我终于能看到娘了……我好想娘……”

二囤也拉着五特的手,激动地说:“哥,我也想娘!咱们明天早点走,好不好?”

阿果娘也走了过来,对着五特拱手道:“二冬,多谢你特意来接我们。这一年多,多亏了荻亭长和西镇的乡亲们照顾,我们才能过得这么安稳。”

荻花庭笑着说:“都是乡亲们,客气啥!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回黑山西村,正好看看二冬你建的学校和铁匠铺。”

五特笑着点头:“好啊!荻叔叔,今晚你们就住我安排的地方,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乡亲们热情地领着五特一行人去了住处,晚饭时,西镇的乡亲们杀了鸡,炖了汤,还做了好多好吃的。饭桌上,大囤和二囤不停地问着黑山西村的情况,问着娘的情况,五特一一耐心回答,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五特就带着大囤姐俩、阿果娘俩、车夫爷爷和荻花庭出发了,坐着车夫爷爷的马车往黑山西村而去。西镇的乡亲们一直把他们送到村口,不停地叮嘱着路上注意安全。

走在回黑山西村的路上,大囤和二囤兴奋地坐在最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路边的风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娘肯定在村口等着咱们呢!”

“不知道娘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又瘦了?”

五特看着她们兴奋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期待。他知道,回了黑山西村,等待他们的不仅有亲人的团聚,还有乡亲们向往的好日子。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五特突然停下脚步,对众人说:“前面有个咱们昨天建的补水点,咱们去歇会儿,喝点水再走。”车夫爷爷说:“这路就是你们刚修建的吗?真平真稳啊,这要是没有路我们都得颠散架了,而且进了好多。”五特说是啊!我们修完这条路从李家坳到黑山西村走着走也就六天,要是绕路得三四个月呢?

众人跟着五特来到补水点,石屋里的泉水依旧清澈。大囤舀了一碗水,递给车夫爷爷:“爷爷,您喝点水。”

车夫爷爷接过水碗,喝了一口,笑着说:“这水真甜!二冬,你建的这个补水点真好,以后乡亲们赶路就方便多了。”

五特点点头,又对荻花庭说:“荻叔叔,等咱们回了村,我就安排人在这条路上多建几个补水点,再派几个人轮流看守,防止凶兽和土匪来捣乱。”

荻花庭赞同地说:“好主意!这样既能保证乡亲们的安全,又能方便大伙儿赶路和运货。”

归乡途上,新镇新象

大囤和二囤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都有些发白,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越来越清晰的黑山西村方向,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可马车往前再走一段,眼前的景象却让兴奋的姐妹俩渐渐敛了笑容——路两旁尽是裸露的沙地,风一吹就卷起细小的沙粒,打在车帘上沙沙作响;低矮的荒丘光秃秃的,连点绿色都少见,偶尔能看到几只干瘪的动物尸体蜷缩在路边,透着一股荒凉。

车夫爷爷勒住马缰绳,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惋惜:“这地方啊,要是能绿郁葱葱的,再飘着袅袅炊烟,该多好。”他说着,伸手拂去落在车辕上的沙土,眼神里满是对生机的向往。

五特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却没多说什么——他心里清楚,车夫爷爷不知道,用不了多久,这黑山拉拉外山脉,真就能变成他口中那般模样。大囤似懂非懂地看着五特,想问些什么,却被二囤拽了拽衣角,妹妹指着远处:“姐,你看,好像有镇子的影子了!”

众人顺着二囤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前方隐约有连片的房屋轮廓。车夫爷爷精神一振,挥了挥马鞭:“加快些脚程,天黑前咱们说不定能赶到镇上歇脚!”

马车轱辘轱辘往前跑,越靠近镇子,路上的人就越多。有背着货筐的商贩,有扛着农具的农夫,还有追着打闹的孩子,原本荒凉的路途,渐渐有了烟火气。等马车停在镇子门口,一块写着“新河镇”的木牌赫然立在眼前,旁边还站着几个穿着粗布短褐的汉子,见了五特,立刻笑着迎上来:“五特先生,您可算回来了!王村长特意让我们在这等着呢!”

话音刚落,一个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就快步走了过来,正是新河镇的村长王河。他一把拉住五特的手,脸上满是笑意:“二冬啊,你这趟西镇没白去!快,我带你们逛逛咱们的新河镇!”

众人跟着王河往镇子里走,眼睛都看不过来了。街边的土坯房排列得整整齐齐,门口挂着各式各样的木牌——“造纸坊”“编筐坊”“制衣坊”……每一间坊子里都传来忙碌的声响,工匠们埋头干活,脸上带着踏实的笑容。

走到一处开阔的场地,王河指着热闹的人群说:“这是咱们的集市,每天晌午最热闹。那边是鱼市,镇外那条河刚引了水,现在养鱼的人家越来越多,鲜鱼早上刚打捞上来,转眼就能卖光!”

大囤和二囤看得眼睛发直,拉着五特的衣角小声问:“哥,这些都是你建的?”五特点点头,王河在一旁笑着补充:“可不是嘛!最开始啊,这新河镇就几十号人,全是逃荒来的流民,吃了上顿没下顿。是二冬带了一万人在这扎根,又是开荒地,又是建作坊,才短短一年时间,现在镇上已经有十多万人了!”

“十多万人?”车夫爷爷惊得张大了嘴,“这也太厉害了!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么快就兴旺起来的镇子!”

荻花庭也忍不住赞叹:“二冬,你这本事,真是让人佩服。有了这些作坊和集市,乡亲们的日子就有奔头了。”

王河领着众人走到镇子中心,那里有一间宽敞的铺子,门口摆着不少青铜器具——锄头、镰刀、锅碗瓢盆,样式规整,泛着青铜特有的光泽。“这是咱们的青铜铺,”王河介绍道,“现在能满足乡亲们的日常用度,就是器具打磨还不够精细,用不了多久就容易钝。”

五特走到铺子里,拿起一把青铜锄头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转头对王河说:“村长爷爷,我再教您一个新技术——做砂纸,刚好我发现这镇上有磨刀石和金刚砂,有了这两样,打磨青铜器具就省事多了!”

王河眼睛瞬间亮了,急忙追问:“太好了!快说说,这砂纸是怎么个做法?”

“您听我慢慢说,”五特指着铺外的石料堆,“先做磨刀石,得挑质地细腻、密度均匀的青石,把石头切成巴掌大的方块,先拿粗砂石把表面磨平,再用细砂石反复打磨,磨到摸起来光滑无棱角,最后泡在水里养上两天,让石头吸足水分,这样磨刀时不容易崩口。”

接着,他又比划起来:“至于砂纸,更简单!先找些厚实的麻纸,把金刚砂筛出粗细两种,粗的用来磨钝器,细的用来抛光。熬一锅浓稠的骨胶,均匀刷在麻纸上,趁着胶没干,把金刚砂撒上去,轻轻压一压,让砂粒牢牢粘在纸上,放在阴凉处晾干,一张砂纸就成了!用它磨青铜器具,又快又光滑,比纯用磨刀石省一半功夫!”

王河听得连连点头,拉着五特的手激动地说:“二冬啊,你这脑子咋这么灵光!有了这磨刀石和砂纸,咱们青铜铺的器具肯定能做得更精致,到时候不光镇上能用,还能卖到别处去!”铺里的工匠也围了过来,眼里满是期待,连忙追问细节,五特耐心地一一解答。

逛了大半个镇子,天已经擦黑。王河把众人带到一处干净的院落,笑着说:“今晚你们就住这,明天再回黑山西村。说实话,现在这新河镇啊,就是个空架子!”

众人都愣了愣,王河接着解释:“人是多了,作坊也建起来了,但缺有本事的人领着往前闯——缺像你这样会琢磨新技术的,缺像李秀才那样会教书的,更缺能带着大伙儿把日子过得更红火的人。等你们把黑山拉拉的主山脉打通,山里的货能运出来,再配上这新琢磨的手艺,到时候咱们新河镇,才能真正兴旺起来!”

五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灯火,心里满是感慨。大囤和二囤趴在窗边,看着镇子里零星的灯光,小声念叨着:“娘,我们明天就能见到你了。”阿果靠在娘的怀里,眼睛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夜色渐深,新河镇的喧闹渐渐平息,只有远处青铜铺里偶尔传来的低语声,像是在为这片新生的土地,酝酿着更热闹的希望。五特知道,等明天回到黑山西村,还有更多的事要做——建学校、扩青铜铺、教乡亲们做砂纸和磨刀石、打通山脉……但只要乡亲们齐心协力,那些向往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到来。

休息了片刻,众人继续赶路。一路上,五特一边走,一边给大囤姐俩和阿果讲着黑山西村的变化:“村里建了铁匠铺,能打铁工具;车夫爷爷众人都不知道什么是铁工具,五特解释到就是比青铜工具要硬很多的工具,还建了学校,六岁以上的孩子都能免费上学,管吃管住;等咱们把黑山拉拉的主山脉打通,就能把山里的货卖到山外去,到时候大伙儿的日子就能越过越红火了。”

大囤听着,眼里满是向往:“太好了!我也想上学,想识文断字。”

五特笑着说:“没问题,回了村,我就安排你去学校读书。”

二囤也兴奋地说:“哥,我也要去挖隧道,我有力气,能帮着搬石头!”

五特摸了摸他的头:“好,等你再长大点,就去挖隧道。”

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远处,黑山西村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大囤和二囤激动地拉着手,不停地往村口望去。

“娘!我看到娘了!”大囤突然像被点燃的炮仗,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狂喜,话音未落,人已经挣脱五特的手,跌跌撞撞地往村口跑去。她跑得太急,裙摆被路边的碎石子勾住,狠狠踉跄了一下,却顾不上揉磨红的膝盖,爬起来又往前冲——村口那道穿着打补丁粗布衫、头发半白的身影,是她午夜梦回时抓着枕头哭着喊了四年的娘啊!

五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猛地一揪,随即涌上一股热流。赵婶站在古树下,手里还攥着半块没搓完的麻线,看到跑过来的大囤,手里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嘴唇哆嗦着,眼泪先一步滚了下来:“大囤……囤丫头?”

“娘!”大囤扑进赵婶怀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死死搂着娘的腰,脸埋在那熟悉又陌生的衣襟上,放声大哭,“娘,我好想你!这四年我天天都在想你,夜里做梦都梦到你给我梳辫子,可一睁眼,只有冰冷的墙……”

二囤也跟着跑过去,小手紧紧抱住娘的腿,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砸在赵婶的裤脚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娘……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们说你被卖到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赵婶蹲下身,一手揽着大囤,一手摸着二囤枯黄的头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两个女儿的头上、脸上。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裹着血和泪:“我的好孩子,娘也想你们啊!娘这四年,天天数着日子过,夜里抱着你们以前穿的小衣裳哭,恨自己没本事,护不住你们……都怪你奶奶心太狠,嫌你们是丫头片子,说养着没用,硬是把你们拖走卖掉,连我也被她卖给了山那边的人牙子,你们还有个妹妹在屋里玩呢,叫小囤,被你奶奶一起卖了!要不是二冬少爷去选奴隶,救了我们,那时候你那小妹妹才不到一岁,没人买我这个带拖油瓶的,说二冬不嫌弃我看我带个这么小的孩子可怜我,要是不被买走,娘就被卖到猎户家了,他是有名的打骂婆娘的,把我救出来,又四处打听找你们,咱们娘仨这辈子都别想再见面啊!”

说着,赵婶猛地拉过大囤和二囤,“噗通”一声就给五特跪下了,粗糙的膝盖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死死攥着两个女儿的手,逼着她们也跪下,声音带着哀求又满是决绝:“二冬少爷,大恩不言谢!您救了我们一家四条命,以后我们娘仨的命就是您的!您让我们往东,我们绝不往西,就算是让我们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眨都不眨一下!”

大囤和二囤被娘按着磕头,额头磕在地上,又红又肿,却一声不吭。大囤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哽咽着说:“二冬弟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你找到我,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五特吓得赶紧上前,双手用力把赵婶扶起来,又把两个丫头拉起来,看着她们发红的额头,心里又酸又涩:“赵婶,您这是干啥!快起来,咱们都是家人,哪能说这些见外的话!我救你们,是因为你们本就不该受那些苦,以后咱们都在黑山西村好好过日子,别再提这些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又传来“噗通”两声。阿果娘拉着阿果也跪了下来,阿果吓得小手紧紧抓着娘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惶恐。阿果娘抹着眼泪说:“二冬少爷,您也救了我们娘俩啊!当初我男人病死,债主逼上门,要把阿果卖去做丫鬟,是您给了我钱还了债,还给我治病,让我在村里的作坊干活,这份恩,我们娘俩记一辈子!”

五特赶紧又跑过去扶,刚把阿果娘拉起来,就听见身后一阵脚步声——林晚和她娘王姨,还有九岁的林丫,也从村里跑了出来。王姨一看到五特,眼圈就红了,拉着林晚和林丫“噗通”也跪下:“二冬啊,你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当初晚丫头她爹战死沙场,孩子奶奶要把她卖给老光棍,我拼命反抗打个半死,结果就把我们卖给了人牙子,要把林晚丫头卖给青楼,我劝他们不能这样啊,结果把我打的快死了,结果是你把我们一家三口就回来,还帮我们还了债,你就是我们家的再生父母啊,林晚他们的父亲也可以明目了!”

“王姨!”五特赶紧跑过去扶,哭笑不得,“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您还跟我见外!快起来,地上凉。”

这时,石头哥也扛着锄头跑过来,嘴里嚷嚷着:“咋回事,都在这跪着?”他刚想凑过来跪下,五特一个眼刀飞过去,皱着眉说:“石头哥,你添什么乱?没看见都在忙吗?不帮忙扶人,还在这凑热闹,小心我让嫂子休了你!”

石头哥嬉皮笑脸地搂住林晚的肩膀:“放心,你嫂子舍不得我!”

林晚却突然眼睛一亮,一把推开石头哥,快步走到五特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戏谑,又掺着几分认真:“二冬,你别听他的!我听你的,你让我休了他,我就休了他!你看我才比你大九岁,模样也不差,你要是不嫌弃,我就嫁你!”说着,她伸手就想去抱五特。

五特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连连后退:“嫂子你可饶了我吧!我还是个孩子呢!”说完,撒腿就往荻花庭身边跑,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林晚还在后面追着喊:“二冬少爷,你就娶我吧!我给你洗衣做饭,比石头这混小子强多了!”

石头哥愣在原地,挠着头傻笑:“晚丫头,你咋真跟我闹啊?”

车夫爷爷站在一旁,手里牵着马,看着眼前这热热闹闹、又哭又笑的场景,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活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见多了离别苦,却很少见这样劫后重逢的暖,这黑山西村,有二冬这样的孩子,往后肯定错不了。

喧闹声渐渐小了些,大囤拉着赵婶的手,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言说的委屈和后怕:“娘,我被卖走的时候才十岁,今年都十四了……他们把我卖到了城里的青楼,那地方就是个地狱,老鸨说等我满十四岁就要让我接客,我每天都在怕,怕得整夜整夜睡不着,直到二冬弟弟冲进来,把我从那地方救出来,我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大囤趴到她娘耳边悄悄说,二冬弟弟气的,把整个青阳阁的人都杀了,放走所有姑娘……赵婶一个机灵,二冬咱们狠,大囤看着娘点点头……

赵婶听得心都碎了,紧紧抱着大囤,眼泪把她的头发都打湿了:“我的苦命丫头,是娘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罪……以后娘再也不让你离开我身边了。”

二囤也怯生生地凑过来,小手绞着衣角,声音带着几分迷茫:“娘,我被卖到了城里的富户家做童养媳,那家的老爷挺好,太太对我太刻薄了总逼着我干活吃不饱饭,说吃饱了怕我跑了,就是那家的儿子小石头,对我挺好的……小石头叫我去后山去玩,结果碰到了黑熊,小石头差点被黑熊吃了,说二冬哥把熊杀了,救了我们的命,作为答谢,小石头家才放了我,过段时间他们家说要送小石头来咱们村的学堂上学,我……我咋面对他啊?要是他还像以前那样让我做他童养媳,我该咋办?”

赵婶摸了摸二囤的头,还没说话,五特就走了过来,拍了拍二囤的肩膀,语气坚定:“二囤,别怕。他来上学,是来读书学规矩的,要是他敢让你做童养媳,我第一个不饶他!学堂里有先生,还有我,没人能再欺负你们姐妹俩。”

二囤抬起头,看着五特认真的眼神,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点了点头:“嗯,我信二冬哥哥。”

五特走到三冬和荻花庭身边,三人并肩站在不远处,看着眼前亲人团聚、笑闹交织的画面,风里都带着暖意。五特的眼睛有些发热,他知道,这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往后,他要在黑山西村建更好的学堂,让像小石头、林丫这样的孩子都能读书;要把青铜铺办得更红火,让乡亲们都能有活干、有饭吃;要把黑山拉拉的山脉打通,让村里的好日子能走得更远。

阳光透过古树的枝叶,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又明亮。赵婶正给大囤梳理打结的头发,阿果娘在给阿果擦脸上的泪痕,林晚还在跟石头哥拌嘴,林丫拉着二囤的手,叽叽喳喳地说要带她去看村里的小河……这平凡又鲜活的一幕幕,就是五特心里最想守护的模样。

第二日……

回到村里后,石头哥早就带着乡亲们在村口等着了。看到五特一行人,乡亲们都热情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西镇的情况。

五特笑着跟乡亲们打了招呼,然后对石头哥说:“石头哥,学校建得怎么样了?沙窝镇的孩子们都来了吗?”

石头哥笑着说:“放心吧,学校早就建好了,三排宿舍,八个孩子一间屋,床铺都铺好了。沙窝镇的孩子们昨天就到了,禾叔叔正带着他们熟悉环境呢。”

五特点点头,又对大囤姐俩说:“姐,二囤,你们先跟娘去住处歇歇,我去学校看看孩子们。”

大囤和二囤点点头,跟着娘去了住处。五特则带着荻花庭和四冬向学校走去。

刚走到学校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五特推开门,只见孩子们正在院子里玩耍,禾满仓正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脸上满是笑容。

看到五特,禾满仓连忙走了过来:“二冬,你可回来了!孩子们都盼着你呢。”

五特笑着说:“禾叔叔,辛苦你了。孩子们都还适应吗?”

禾满仓点点头:“适应得很好,昨天来了之后,就跟着石头哥去宿舍收拾东西,今天一早还帮着打扫院子呢。”

五特走进教室,只见教室里摆着十几张木桌和木椅,墙上挂着用炭笔写的“天地人”三个字。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荻花庭看着教室里的一切,笑着说:“二冬,你真是有本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成这么好的学校。西镇的孩子们要是知道了,肯定都想来上学。”

五特笑着说:“放心吧,每个村镇都有100个名额,西镇的孩子们也能来上学。等咱们把教书先生招募好了,学校就能正式开课了。”

中午,村里杀了两头猪,摆了几十桌宴席,庆祝五特一行人平安归来,也庆祝学校建成。乡亲们围坐在一起,吃着肉,喝着酒,说着笑着,整个黑山西村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

席间,石壮突然站起来,大声说:“二冬小先生,挖隧道的工程已经开始了,我们李家坳的后生们都干劲十足,保证在开春前把隧道挖通!”

苏威也站起来说:“柳镇的后生们也没问题,我们已经开始挖了,每天都能挖好几丈深!”

王林也跟着说:“新河镇的乡亲们也都准备好了,工具也够用,绝对不会拖后腿!”

五特站起来,举起酒碗:“多谢大伙儿!有你们在,我相信咱们一定能在开春前把隧道挖通!到时候,咱们山里的货就能卖到山外去,乡亲们的日子就能越过越红火!来,咱们干了这碗酒!”

“干!”乡亲们纷纷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阳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映着满满的希望。五特知道,只要乡亲们齐心协力,黑山西村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

十贤考

五特将十位应聘的教书先生请到新修缮的学堂正厅,厅内案几排开,笔墨纸砚早已备好。石头哥与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坐在侧席,神色肃穆地充当监考官。

五特走到厅中,目光扫过众人:“诸位皆是饱学之士,今日请大家来,不为虚言,只考三样本事。这第一样,便是文思。我先以‘山’为题作一首,给诸位打个样。”

说罢,他提笔蘸墨,在宣纸上挥毫而就:

“黑石横空断云流,险峰藏翠映田畴。

莫道山深无路去,敢凭铁骨破荒丘。”

诗成,众人传阅,皆点头称赞。这首诗既写了黑山的雄奇,又暗合五特凿山开路的志向,实在贴切。

“接下来,诸位可任选‘山’或‘沙漠’为题,作一首诗,半个时辰为限。”五特话音刚落,十位先生便纷纷提笔,厅内只余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

待众人诗作完成,五特一一翻看。有位留着山羊胡的先生以“沙漠”为题,写道:“瀚海黄沙漫寂寥,孤烟直上与云摇。驼铃远去天涯路,敢向荒丘觅碧霄。” 五特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将其诗作单独放在一旁。

半个时辰后,五特收起所有诗作,清了清嗓子:“第二样考完,接下来是第三样,考诸位的见识与算术。”

他走到黑板前,用木炭写下题目:“假设春秋之时,某村有丁壮三百,每日需粟米五石。今要组织百人队伍,往百里外的邻村送粮,往返需六日。已知每辆牛车可载粟米二十石,每头牛每日需食粟米一升,且每辆牛车需配一丁壮牵引。问:要运送一百石粮到邻村,最少需准备多少辆牛车、多少粟米?”

题目一出,几位先生顿时皱起眉头。这题既要算人畜口粮,又要算运输损耗,还得结合春秋时期的实际情况,远比寻常算术题复杂。

有位白面书生提笔便算,却忽略了牛车往返的口粮;另一位老者则卡在“丁壮与牛车的配比”上,迟迟不敢下笔。方才写沙漠诗的山羊胡先生却思路清晰,先算百人六日口粮,再算牛车往返的耗粮,最后加上需运送的一百石,层层递进,很快便得出答案:“需牛车七辆,共备粟米一百八十七石六升。”

五特点点头,又出一题:“战国时,某城筑墙,工匠五十人,每日可筑墙三尺。今要筑一丈二尺高的城墙,若要提前两日完工,需增加多少工匠?” 这次,大部分先生都算出了“需增工匠二十五人”的答案,但有两位先生因不熟悉“丈、尺”的换算,得出了错解。

考校结束,五特将众人的表现一一记录,最终留下六人。那位写沙漠诗的山羊胡先生因文算皆优,被推举为学堂掌事;其余五人各有所长,分别教授诗文、算术与史地。

散场时,五特对留下的六位先生道:“诸位不仅要教孩子们读书识字,更要让他们知晓,学问不是死的。无论是写诗作文,还是算术计数,最终都要用来解决村里的难处,让日子越过越好。”

六位先生闻言,皆躬身应道:“愿听五特先生教诲!” 自此,黑山西村的学堂才算真正步入正轨,每日的读书声中,不仅有圣贤典籍,更添了几分烟火气与闯劲。

稚子为师

学堂正厅的喧闹尚未散尽,被筛下的四位先生正垂头立于阶下,神色间满是失落。五特搁下手中的笔墨,目光落在四人身上,忽然开口:“诸位若不愿离去,也可留下。只是要先随我学些东西,待合格了再执教。”

话音刚落,四人猛地抬头,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被疑虑取代。那留着络腮胡的周先生率先拱手:“五特先生此言当真?只是……您要亲自培训我等?”他话里的犹豫藏都藏不住,毕竟眼前的少年不过十一二岁,个头刚及成年人胸口,要给他们这些浸淫学问数十年的老儒当先生,实在有些荒唐。

旁边的李秀才捋着山羊胡,脸上带着几分讪笑:“五特先生年少有为,作诗算术皆有见地,可我等钻研的是经史子集、琴棋书画,怕是……”他话未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你一个孩童,懂什么真学问?

五特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少年人特有的张扬:“咋?觉得我年纪小,教不了你们?”他往前踏出一步,目光扫过四人,“要不咱比试比试?你们随便考,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但凡有一样能难住我,我便禀明村里长辈,让你直接当这黑山西村的村长!”

“此话当真?”瘦高个的赵先生眼睛一亮,他早年曾在州府学堂当过助教,自认学识不凡,若能借此机会出头,可比当个村学先生强多了。圆脸的孙先生也跟着附和:“五特先生既敢立此赌约,我等便恭敬不如从命。若是输了,我等甘愿受教,绝无二话!”

侧席的石头哥连忙起身劝道:“五特,这四位先生都是老学问人,你别冲动……”

“石头哥放心。”五特摆摆手,眼底满是笃定,“我这脑子里的东西,两万多年都装不下,还怕他们几个考?”这话他只在心里嘀咕,面上却依旧是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周先生见他这般自信,反倒沉下心来,清了清嗓子:“既如此,那老夫便先考天文。《史记·天官书》有云:‘东宫苍龙,房、心。’敢问五特先生,房宿、心宿在星象中象征何物?又与人间祸福有何关联?”这问题不算偏,但需对古籍有深入研读,寻常孩童绝答不上来。

五特却不假思索,张口便答:“房宿为苍龙的腹房,象征明堂,主政令之所;心宿是苍龙的心脏,又称‘明堂’,其中一星为太子,一星为天王,一星为庶子。若心宿明亮,主天下太平;若星光黯淡,或有客星犯之,则主王者失德,天下动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古人的星占之说,按如今的说法,房宿、心宿其实是天蝎座的一部分,那些亮星不过是遥远的恒星,与人间祸福本无关联——只是考古籍,我便按《天官书》的说法答。”

周先生愣在原地,他本以为五特最多能答出象征意义,没想到连星占的细节都说得分毫不差,最后那句关于恒星的补充,更是闻所未闻,却又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道理。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赵先生见状,连忙接过话茬:“我考地理!《禹贡》有‘九州’之说,请问青州、徐州的疆域如何划分?两地的土壤、物产又有何不同?”这题考的是对经典地理文献的记忆,细节繁多,极难周全。

五特微微一笑,走到案前,拿起木炭在黑板上快速画了一张简易地图:“青州在海、岱之间,东至海滨,西至泰山,北达渤海,南抵穆陵关;徐州在海、岱及淮之间,东至海滨,西至泰山南麓,南抵淮河,北接青州。”他指着地图上的区域,“青州土壤为白壤,性温,宜种桑麻,物产有盐、鱼、丝帛;徐州土壤为赤埴坟,黏性大,宜种五谷,物产有桐、柏、鱼、珠玉。《禹贡》里写得明明白白,诸位觉得我答得对不对?”

赵先生凑到黑板前,看着那线条简单却精准的地图,以及条理清晰的回答,额角渗出细汗——这哪里是孩童的学识,比他这个州府学堂的助教还要扎实!

李秀才见天文地理难不住五特,便捻着胡子道:“我考诗词。听闻五特先生以‘山’为题作诗,颇具风骨,今日我便以‘月’为题,请先生作一首七言律诗,且需用上‘寒’‘清’‘孤’‘影’四字,限时一炷香。”这要求可不低,既要合律,又要嵌字,还要有意境,即便是成名的诗人也需斟酌片刻。

五特却毫不在意,背着手在厅内踱了两步,目光落在窗外的蓝天,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朗声道:“中天悬镜照寒林,清露沾衣夜已深。孤雁唳空惊月影,残星垂野映江心。谁家玉笛吹愁绪,何处归舟载客音。莫道婵娟无觅处,清风伴我共沉吟。”

诗成,满厅皆静。李秀才反复吟诵,只觉得诗中既有月光的清冷,又有少年人的疏朗,“寒”“清”“孤”“影”四字嵌得浑然天成,丝毫不见刻意。他长叹一声:“此诗意境悠远,格律工整,老夫自愧不如!”

最后剩下的孙先生,擅长琴棋书画,他咬咬牙,抱拳道:“我考琴艺与棋艺。先生若能识得我弹的古曲,再与我对弈一局,赢了我,我便彻底服了。”说罢,他命随从取来一张古琴,端坐案前,指尖轻拨,一段古朴苍凉的旋律便流淌而出。

琴声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孤舟漂泊,听得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五特却闭着眼,手指轻轻打着节拍,待琴声落下,他睁开眼道:“这是《广陵散》的残段,相传为嵇康所奏,可惜如今传世的只有节选,你弹的这段‘刺韩’,少了几分悲壮之气。”

孙先生猛地抬头,满脸震惊:“你竟识得《广陵散》?此曲早已失传大半,我也是偶然得到残谱,从未与人说起!”

五特笑了笑:“我不仅识得,还能弹完整版。”他走到琴前坐下,虽身形瘦小,却自有一股气度。指尖落下,激昂顿挫的琴声便响彻厅堂,比孙先生弹的残段多了几分金戈铁马的豪情,又带着几分英雄末路的悲怆,正是《广陵散》完整版的“刺韩”篇章。

一曲终了,孙先生早已泪流满面,他颤抖着起身,对着五特深深一揖:“先生琴艺,鬼神皆惊!我输得心服口服!”

接下来的对弈,孙先生执黑先行,步步紧逼,摆出了极为凌厉的攻势。可五特却从容不迫,落子如飞,看似漫不经心,却每一步都掐住了对方的要害。不过半个时辰,孙先生的黑子便被围得水泄不通,再无翻盘可能。他推枰认输,苦笑道:“先生棋艺,深不可测,我甘拜下风!”

四位先生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羞愧。他们本以为一个十一岁的孩童不过是运气好,没想到天文地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竟无一不精,且造诣远超他们这些老儒。周先生率先上前,对着五特躬身行礼:“五特先生学识渊博,老夫先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从今往后,我等愿拜先生为师,潜心受教!”

其余三人也纷纷效仿,齐声道:“我等愿拜先生为师!”四人皆是须发半白的老者,此刻却对着一个少年躬身行礼,姿态恭敬无比,看得厅内众人都惊叹不已。

五特连忙扶起四人,脸上露出少年人得意的笑容,却又不忘正经道:“诸位不必多礼,往后咱们便是师生,也是同伴。我教你们的,不仅是书本上的学问,更有能让村里日子越过越好的真本事——比如如何改良农具、如何算清账目、如何教孩子们把学问用在实处。”

周先生等人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敬佩:“先生所言极是!我等定当用心学习,不负先生所望!”

阳光透过学堂的窗棂,洒在五特瘦小却挺拔的身影上,也洒在四位老者恭敬的脸上。这一刻,没有人再觉得稚子为师荒唐,只觉得这黑山西村的学堂,怕是要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而五特看着眼前的四人,心里暗暗发笑:就这?两万多年的知识储备,可不是白给的!

暴风中文推荐阅读:满门殉国你悔婚,我娶嫂嫂你哭什么?穿成孩子他妈,盛总夜夜求壁咚绝对死亡规则惊!妖孽美人深陷男团修罗场剑雨仙侠闺蜜齐穿带崽跑路!世子急疯了综清穿:下岗咸鱼再就业盗墓:你们真的不是npc吗?别人修仙,我搞吃的魏梓芙女穿男:小正太娶妻又生子不死修仙人穿越,暴力夫妻互宠陨落神武霍格沃茨的女巫人在奥特:我为O50老大!鬼浅记自从有了神豪系统,姐天天上热搜修仙:从掌握变身开始老太重生:闪婚皇叔,前夫孽子悔成渣了李二傻的欢乐日长时空外卖:特工王妃的导演之路崩铁:不受命途影响的我,为所欲安答应:苟在清宫当咸鱼的日常司少的小祖宗又不安分了宝可梦:大地的暴君魔王是个雌小鬼?灵脉少年青色微醺生而为鬼,生吃个人我很抱歉与卿守,与君知恶魔霸总强宠,爱你就要狠狠虐圣域街溜子,从不干正事血魔横刀德善县主忙种田恶妇变好,冷厉糙汉怒撕和离书御兽神妃倾天下快穿小世界换新天神豪:惹不起巨星的姐姐是首富火影:开局变成创立斑,怎么办?萧凤是个好名字我在无限流游戏里嘎嘎乱杀!重生后,我被男主疯狂撩拨人在机变英盟,我是叱风云亲弟天啦!他变成了妹子冷情糙汉一开窍,娇软知青扛不住香尸诡婿暗夜,对她着迷缅甸丛林的现代帝国快穿:玄月的重生之旅
暴风中文搜藏榜:农门炮灰:全家听我谐音改剧情造化长生:我于人间叩仙门隐藏在霍格沃兹的占卜家欢迎来到成神之旅夫人她马甲又轰动全城了乔念叶妄川溯灵圣体:林洛的复仇之路爱上和尚新婚夜,病秧子老公求我亲亲他魔极道初遇心上人我老婆竟然从北源区来找我了书画学院的修仙日常读痞幼的书快穿之夏姬家有表姐太傲娇参加摆摊综艺后肥姐成了顶流凶案真相我在八零建门派小师祖在炮灰宗门大力投资被赶出家门后,真千金疯狂掉马甲被当替身,踹渣男后闪婚千亿大佬荒年悍妻:重生夫君想要我的命创世幻神录贺年有礼傅总的小娇妻又甜又软假死后,彪悍农女拐个猎户生崽崽快穿: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废妃无双这个实教不对劲国密局都来了,还说自己不会抓鬼开局被甩,转身带崽闪婚千亿总裁仙途传奇:修仙家族郡主扛着狙击杀来了汪瑶修真传四合院:许大茂的新生夺舍圣主的我穿越到了小马宝莉乡野村姑一步步算计太傅白月光仙子师尊的掌控欲实在是太强了暴徒宇智波,开局拜师纲手诸天从噬灵魔开始龙族再起气运之子别慌宿主她好孕又多胎仙妻太迷人,醋夫神君心好累我的二次元之旅,启程了赛尔:没有系统的我,点满了科技修真界亲传们没一个正常人春历元年女尊:昏庸女帝的阶下囚满分绿茶满分嗲精满分作凌虚之上
暴风中文最新小说:离婚后随意选张机选彩票却中头奖心动8: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斩神十日戏神:炸翻惊悚世界轮回的尽头是星际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穿越版女帝残魂寄生,废物开局横推三界知否?藏慧于拙是真章何奈?何奈?应是缘浅情深荒村被卖女:握锄头砸烂重男轻女被休后,她守着破院种田求生武道通神:从锻体开始诸天漫步墟界说书录青瓦巷里的向阳花黄粱一梦:从春秋开始穿越凡人修仙全传都市修仙:我在都市种田养神兽被休后,清白人间味外滩渡劫?我749身份曝光了!末世仙临:我的熟练度有亿点强战备仓库在手康熙末年横走穿书民国:少帅,夫人她飒爆了!全民求生之我能环境分析目标是成为海军大将人在迪迦:提前登陆千万年四合院:从下乡开始的逍遥生活柯南同人1996来米花町谈恋爱综武拍卖诸天宝物,威震八方远山荷香重生1982:我的黄金渔猎时代我,精神病,开局让天道叫我爹爱吃拌肘花的第2本书绯闻新娘:明星总裁的契约娇妻争霸:开局召唤天庭反骨仔我在神奇宝贝世界冒险我在半岛卖烧烤重生后诡异入侵修真修仙怒怼木叶高层,集体破防!邪神灭世?和我的崩铁女友说去吧诸天从江湖开始浴血山河:我的抗战征途从哥莫拉娘开始,成为宇宙皇帝崩铁:叽里咕噜说什么呢?肘之!蔚蓝的心事铅灰色心脏腹黑仙尊怎敌孕徒她一身反骨傅总的神秘娇妻好久不见,我的校花学姐盗墓:开局血麒麟,炸张家试试水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