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云娇娇就带着几个孩子忙活起来。最大的女孩叫赵兰,十二岁的年纪已经能顶上半个大人,跟着云娇娇翻整院角的空地;老二赵强十岁,力气大,负责去后山捡柴火;剩下三个小的——赵梅、赵竹、赵宝,年纪从六岁到三岁不等,就在院子里帮忙剥云娇娇用系统换来的玉米种子。
“这是‘超甜玉米’种,从低级种植世界换的,据说四十天就能收。”云娇娇一边教赵兰翻土,一边解释,“旁边再种点高产土豆,咱们以后就不愁吃的了。”
赵兰看着手里饱满的种子,又看了看翻得整整齐齐的土地,小声问:“云阿姨,这些种子……真的能长出好多粮食吗?”她以前跟着妈妈种过地,知道好种子有多金贵。
“放心。”云娇娇拍了拍她的肩膀,“等收了玉米,阿姨给你们做玉米饼、玉米羹,管够。”
赵兰用力点头,眼里的光比昨天亮了许多。
上午用系统换的小鸡仔也到了,毛茸茸的一群,在院子里叽叽喳喳地跑。赵梅抱着最小的赵宝,看得眼睛都直了:“姐,小鸡长大了会下蛋吗?”
“会。”赵兰笑着说,“到时候给你和小宝煮鸡蛋吃。”
日子像是被注入了活水,一天天有了盼头。云娇娇又用系统换了些布料和棉花,教赵兰给弟弟妹妹做新衣服。赵兰手巧,学得快,没过几天就给赵宝缝了件小褂子,针脚虽然歪歪扭扭,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
这天傍晚,赵强从后山捡柴回来,慌慌张张地跑进院子:“姐!云阿姨!我看到爸了!他带着那个李阿姨和她的两个孩子,往咱们家来了!”
赵兰手里的针线一顿,脸色瞬间白了。几个小的也吓得往云娇娇身后躲,赵宝更是直接哭了出来:“我不要那个坏阿姨!她上次抢我的窝头!”
云娇娇摸了摸赵宝的头,对赵兰说:“别怕,有我在。”
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打扮花哨的女人,还有两个半大的孩子,一个个养得白白胖胖,和赵兰姐弟几个形成鲜明对比。
正是赵兰的父亲赵建国,和他的青梅李春花。
赵建国看到院子里的景象,愣了一下——原本破败的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地里种着绿油油的庄稼,墙角还搭了个鸡棚,几只小鸡正在里面啄食。这和他走时那个死气沉沉的家,简直判若两地。
“你们……”赵建国刚开口,就被李春花推了一把。
李春花掐着腰,尖声说:“赵建国你看看!我说这几个小崽子怎么没饿死,原来是藏了好东西!这院子收拾得挺利索啊,是不是偷了谁家的东西?”她说着,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院里晒的玉米种子,伸手就要去抓。
“住手!”云娇娇上前一步,挡住她的手,“这是我们自己换的东西,跟你没关系。”
“你是谁?”李春花上下打量着云娇娇,见她穿着干净得体,不像村里的人,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我跟我男人说话,有你什么事?”
“我是他们的监护人。”云娇娇淡淡道,“赵建国,你既然把孩子扔在这里不管,就没资格再管他们的事。今天回来,是想干什么?”
赵建国被问得脸一红,支支吾吾道:“我……我是来接孩子们去县城的,我在那边找了个活儿,能养活他们。”
“真的?”赵兰眼睛一亮,下意识地往前凑了一步——她还是盼着爸爸能回头的。
“当然是真的!”李春花抢着说,“不过啊,县城房子小,我那两个孩子也得上学,怕是住不下这么多……要不,让兰丫头和强子留下?反正他们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
这话一出,赵兰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赵强更是气得脸通红:“你胡说!我不留下!我要跟弟弟妹妹在一起!”
“你个小崽子敢顶嘴?”李春花抬手就要打,却被云娇娇一把抓住手腕。
“想动孩子,先问过我。”云娇娇的眼神冷得像冰,“赵建国,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该知道这几个孩子受了多少苦。现在想起来接他们了?早干什么去了?”
赵建国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嗫嚅道:“我也是没办法……春花她……”
“别找借口。”云娇娇松开手,“要走就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以后这个家,有我在一天,就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李春花见讨不到好,眼珠一转,突然哭哭啼啼起来:“哎呀,这叫什么事啊!我们好心来接孩子,倒被外人欺负了!建国你看看,这日子没法过了!”
她这一闹,引得邻居都围了过来。李春花见状,哭得更凶了:“大家快来看啊!这女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霸占了我们家的房子,还不让孩子跟他爸走!这是要拆散我们家啊!”
邻居们窃窃私语,有人开始对着云娇娇指指点点。赵兰急得脸通红,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娇娇却没慌,她走到院子中央,扬声道:“大家都是街坊,赵建国把五个孩子扔在家里,带着这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去县城享福,这事你们不知道吗?这半个月,孩子们靠挖野菜、啃树皮过活,差点饿死,这事你们又知道吗?”
她指了指地里的庄稼和鸡棚:“我来这里,没花赵家一分钱,用自己的东西换了种子、粮食,让孩子们能吃饱饭,有地方住。现在他们回来,不想着补偿孩子,反倒想把小的带走,把大的扔下,天底下有这样当爹的吗?”
一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邻居们的脸色都变了。有人想起这半个月赵兰姐弟确实饿得面黄肌瘦,顿时对赵建国和李春花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原来是这样啊……这爹也太不是东西了!”
“就是,自己享福,让孩子遭罪,还有脸回来?”
赵建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拉着李春花就想走:“我们走!跟他们废话什么!”
“想走?”云娇娇拦住他,“把粮本和钱留下。那是孩子们的救命钱,你没资格拿走。”
赵建国咬了咬牙,从兜里掏出粮本和几张皱巴巴的钱,狠狠摔在地上:“给你们!真是晦气!”说完,拉着李春花和她的两个孩子,在邻居们的指指点点中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赵兰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一次,不是害怕,而是积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云娇娇轻轻拍着她的背,没说话。
邻居们看赵兰姐弟可怜,纷纷回家拿了些吃的用的送过来,七嘴八舌地安慰着。
“兰丫头别哭,以后有难处就跟婶子说。”
“云同志是好人,跟着她好好过,比跟着那个没良心的爹强!”
夜幕降临时,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云娇娇给几个孩子煮了鸡蛋面,看着他们吃下去,又给赵兰擦了擦眼泪:“哭出来就好了。以后,咱们不靠别人,就靠自己,也能把日子过好。”
赵兰用力点头,看着云娇娇的眼神里,多了一份依赖和信任。
云娇娇拿出交易系统,屏幕上显示着新的交易选项:【用10斤土豆可换初级畜牧世界的小猪仔x1】【用5斤玉米可换2030年的蔬菜种子套装x1】……
她笑了笑,选了小猪仔和蔬菜种子。
日子像院角的玉米苗一样,噌噌地往上长。云娇娇用交易系统换来的小猪仔养得油光水滑,菜地?的土豆冒出了绿油油的藤蔓,连院墙上都爬满了从低级种植世界换来的“速生丝瓜”,垂下一条条嫩黄的花。
赵兰姐弟五个像是换了个人,脸上渐渐有了肉,衣服虽然还是打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赵兰跟着云娇娇学认字、算账,已经能把家里的收支记得清清楚楚;赵强成了后山的“小霸主”,不仅能捡够柴火,还学会了设陷阱逮野兔,偶尔能给弟弟妹妹加个荤;三个小的也不再怯生生的,赵梅会帮着喂鸡,赵竹能去菜地拔草,最小的赵宝最黏云娇娇,总爱跟在她身后喊“云姨”,奶声奶气的。
这天傍晚,赵强拎着两只肥硕的野兔跑回来,兴奋地喊:“云姨!姐!今天运气好,逮着俩!”
赵兰正在灶房烧火,闻言探出头笑:“太好了!晚上给弟弟妹妹炖兔肉吃!”
云娇娇正在给小猪喂食,看着院里热闹的景象,嘴角也噙着笑意。交易系统在她兜里轻轻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新提示:【检测到附近有可交易物资:废旧金属x30斤,可兑换2030年精炼盐x10斤】。
“看来得去趟废品站。”云娇娇拍了拍手,对赵兰说,“明天你跟我去县城,把家里攒的废铁卖了,顺便换点盐和布料。”
赵兰眼睛一亮:“真的?我还没去过县城呢!”
第二天一早,两人推着板车,装着这段时间攒下的废铁和几只处理干净的野兔,往县城赶。七十年代的县城不算大,街道两旁是低矮的砖房,墙上刷着醒目的标语。废品站在县城边缘,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头正蹲在地上分拣废品。
“大爷,这些废铁收吗?”云娇娇问道。
老头抬头看了看,掂量了一下:“给你算八分钱一斤,一共三十斤,两块四。”
云娇娇点头:“行。”
卖了废铁,又把野兔卖给了供销社,换了不少工业票和钱。两人正准备去换盐,就见供销社门口围了一群人,吵吵嚷嚷的。
“让开!都给我让开!这布是我先看上的!”一个尖利的声音响起,正是李春花。她手里攥着一块花布,正跟一个售货员吵架,“我男人是工人,凭什么不能给我留着?”
售货员一脸无奈:“同志,这布是按票供应的,您的布票不够……”
“不够我不会找别人借啊?”李春花撒泼道,“你是不是看不起人?信不信我让我男人找你们领导去!”
赵兰看到她,下意识地往云娇娇身后躲。李春花也看到了她们,眼睛一瞪,甩开售货员就冲了过来:“好啊!我说是谁把野兔卖给供销社了,原来是你们这两个小贱人!”
她伸手就想去抢赵兰手里的布票,被云娇娇一把打开:“你干什么?”
“干什么?”李春花叉着腰,唾沫星子横飞,“这野兔肯定是偷的!还有这布票,指不定是从哪儿骗来的!我要去告你们!”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对着她们指指点点。赵兰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攥着布票不敢松手。
云娇娇冷笑一声:“我们的野兔是自己逮的,布票是供销社给的,有凭有据。倒是你,撒泼耍赖,还想抢孩子的东西,就不怕别人笑话?”
“谁耍赖了?”李春花跳脚道,“我看你就是个坏分子!带着孩子投机倒把!”
这话可不是小事,周围的人顿时安静下来,看向云娇娇的眼神也变了。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匆匆跑过来,正是赵建国。他看到这一幕,脸都黑了:“春花!你又在闹什么?”
“建国!你可来了!”李春花立刻扑过去告状,“这两个贱人偷东西、投机倒把,你快把她们抓起来!”
赵建国看到云娇娇和赵兰,眉头紧锁:“兰兰,你们怎么在这儿?赶紧跟我回去!”
“我们不回去!”赵兰鼓起勇气喊道,“我们没偷东西,也没投机倒把!”
云娇娇看着赵建国:“你要是还有点当爹的样子,就该管管你身边的人,别让她到处丢人现眼。”
赵建国被噎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李春花的性子,也知道自己理亏,拉着李春花就想走:“行了行了,跟我回家!”
“我不回!”李春花不依不饶,“我就要让她们好看!这布我要定了!”她说着,又想去抢赵兰手里的布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