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邓达言和小助理米小岩在陈继祖家吃早饭。
邓达言给小助理夹了个水晶虾饺,悄悄问:“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不适应?”
“陈哥家很舒服的,就是隔壁村长家的狗叫得凶。”米小岩受宠若惊地拿碗等着。同学都说他走了狗屎运,刚实习就被主任收为助理,工作肯定稳了。
两人还没吃好,气喘吁吁的王书记跑过来,“邓医生,快,救命!”
然后拉着邓达言往外走。
“小岩,把我的药箱拿着跟上。”
邓达言看着王书记把他往戴山家的方向拉,懵逼了。
“王书记,不是去医院吗?怎么去村长家?”
“病人有些特殊,需要你也需要村长。”王书记也说不清楚,只知道跟来了好几个大人物。
此时,戴山看着西厢房的担架床和站在院子里的众人一头的鬼火,忙了一晚上,才眯了一会儿就被吵醒了。
“戴村长,实在是病人情况特殊,不得不找到你这儿来。”樊事仁不好意思地搓搓手,他昨天拉上镇长和王书记秉烛夜谈,就睡在王书记家,后半夜被镇长叫起来,才知道上面的高人夜探幼儿园出大事了。
翁镇长陪着笑脸说:“戴兄,这邓医生和你都在才能治。”
戴山惊愕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个兽医,邓医生是个男科,我们俩同时能治的是属于什么物种的病?”
强子听到戴山说自己是兽医,着急了,他看向杜子腾和光头,拼命使眼色。
杜子腾从进入院子就开始沉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光头戴着帽子,捻着手上的珠串,闭目养神。
“病患在哪儿呢?”邓达言进入院子,一看戴山铁青的脸,心一颤,少爷不会躁郁症发了吧?
西厢房的医生和护士像迎宾小姐站在门口,“邓医生,病人在这里。”
邓达言里外消毒完毕,和随行的医生关上门交涉起来。小助理米小岩掀开被子猛吸一口凉气,妈呀!蛋碎了啊!什么仇什么怨啊?这是打算送下去伺候慈禧太后,和李莲英抢工作?
门打开,邓达言向戴山招招手,“村长,你来看看。”
戴山一脸不情愿地说:“等着,我去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走进堂屋,关上门,也不请大家进去坐坐。
“起床气啊!”邓达言笑笑向大家解释,“抢救及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吧,这个伤的部位有点特殊。村长虽然是个兽医,对于特殊部位的缝合是个熟手。”
随行的医生和女护士被赶出门外,只有小助理米小岩与有荣焉地在旁边偷师。穿上医生服的戴山村长还真像那么回事,只是从破包里掏出来的眼镜怎么那么奇怪。
“鬼手抓的!”戴山看见鸟上森森的阴气,感觉自己的裆都疼起来了。
“比你那时候严重多了,你就缝了两针,还能用,这个应该没用了。”邓达言想起戴山在西湖游船卡了裆的事就想笑。
小助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这是他能知道的吗?他工作会不会不稳?
“打麻醉了吗?”
“打了,不然怎么不哼唧啊!这疼痛程度把几辈子的孩子都生了!”邓达言笑得一脸猥琐,用手戳了戳,“怎么缝?镇上的医生下不去针,我试了,真下不去。”
“有阴气当然下不去,用平安符试一下吧?”
“有用吗?”
“一横兄给他的儿子女婿用平安符治过痔疮。”看沈得福几个不像有痔疮的样子。
小助理猛的抬头,这平安符还可以治痔疮吗?怎么治?敷在里面吗?
戴山从破包里拿出一张平安符叠成小方胜放在大腿根处,平安符顿时变成灰烬。
“他们有说治好了给多少钱吗?我这符很贵!”戴山肉疼,这貌似一张平安符不够啊!
“等他醒了,画了还给你!”邓达言看着面色惨白的马老头,心里直打怵,“这就是你说的有证的,鸟都歪了。我就怕我家那小子拿到证以后也像这样完蛋,他画的符还没个鸟用呢!”
“他只要不乱收费,不违反道德,不违规操作就行。画符就算了,他没天赋,毕业了找个城隍庙做做杂事。”
戴山一边说一边不停地叠小方胜,总共用了四张平安符。
小助理米小岩睁着大眼睛摸着心口的平安符,这主任儿子的平安符没用吗?科室里好多人都买了,二十块钱一张呢!花了他半个月的实习费。
院子里,翁镇长见戴村长穿着医生服里外消毒进了屋顿时松了口气,拍着心口把诸天神佛都感谢了个遍。
这戴村长虽然是个兽医,但是是有些神秘的本事的,只是他本人不承认。如果上面的高人解决不了幼儿园的事,一定要豁出脸面请戴村长出马。
此时,村里大喇叭传来清脆的声音,“喂……喂……各位乡亲,荷花塘集市马上开始,为了避免拥挤,我们在打谷场、田埂、道路都设置了一些摊位。请拿到号码牌的到打谷场集合签到……踩踏农作物的给予处罚……”
“签到,快!”翁镇长拉着樊主任和王书记招呼不打就跑出去了,小护士和随行医生对视一眼,脱下工作服挂在肩膀上也风一样的跑出去。
强子挠挠后脑勺,看看光头再看看杜子腾,说:“就剩我们三个了,怎么办?”
“还有一只狗和一只鸟。”光头用下巴示意强子看趴在大门口的一只黑狗和立在围墙上的一只大黑鸟。四只黑眼珠盯着他们三人,有一种敌不动我不动的架势。
“这是个狮毛狗吧!”强子抚着下巴,“第一次见黑色的狮毛狗,长得还挺奇怪的。这鸟是乌鸦吗?脖子上怎么有点白毛?老了吗?”
杜子腾走到假山旁盘腿坐下,瞄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强子,说:“你伤好了?过来打坐!”
强子和光头听话地走过去,两人盘腿坐下,心中一惊,“乖乖!”强子转身伸手,杜子腾话音落下,“别乱摸,屏气凝神。”……
西厢房,戴山和邓达言在进行缝合,小助理米小岩看着戴山丝滑的手艺佩服得五体投地,比邓主任缝得还细致,有种苏绣的韵律在。
戴山瞟一眼邓达言说:“你那边多缝两针。”
“为什么?”邓达言头也不抬,在原来的针眼边又乖乖加了两针。
“你那边比我这边低一点,多加两针对称。”
小助理米小岩赞同地点点头,除了要缝好还要讲究对称,学到了。
“小岩,再滴点麻药,他好像要醒了。”戴山感觉马老头有点抽抽,赶紧让米小岩把滴瓶打开。
“我这边好了,你那边呢?”邓达言做最后的收针。
“我也好了!就是看着还有点歪。”
“已经相当幸运了,顶多射不直,没什么大影响。以后让他自己画平安符正一正。”
邓达言打开房门,看到院子里的三个高人,一脸的笑意,“手术很成功,基本代谢功能还在,其他功能就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