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院子里的灵植瞬间被压得弯下腰,叶片簌簌掉落,石桌边缘甚至裂开了几道细纹。
齐忌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脊背挺得笔直,连衣角都没晃一下,而且一点灵力也没有动用。
“就这点能耐,也敢说要我血债血偿?”
齐忌语气平淡,可眼底的从容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冷意,像淬了冰的刀锋,直戳秦烈的心底。
秦烈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狠戾瞬间僵住,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可是渡劫巅峰!
整个大陆也应该算顶尖的强者,就算是老院长,和他打斗起来谁输谁赢都说不定,可齐忌竟然仅凭肉身就扛住了?这根本超出了他的认知!
“你……你怎么可能……”
他话还没说完,喉咙里就涌上一股腥甜。
“砰!”
沉闷的撞击声骤然响起——
齐忌身影一晃,瞬间来到秦烈面前,砂锅大的拳头带着破风的锐响,结结实实砸在秦烈左脸上。
秦烈的脑袋猛地往右侧偏去,牙齿混着鲜血从嘴角飞溅出来,整个人踉跄着往后退了三步,左脸颊瞬间肿起老高,布满青紫的拳印。
“你什么你?唧唧歪歪磨磨蹭蹭,要动手就痛快点!”
齐忌甩了甩拳头,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你和老子在这玩木头人不许动呢?”
话音未落,他右手成拳,“砰”的一声再砸在秦烈右脸上。
这一拳比刚才更重,秦烈的脑袋往左侧狠狠一甩,右脸颊也迅速肿起。
齐忌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他两眼,满意地点点头:
“嗯,这样对称了,看着顺眼多了。”
秦烈晕乎乎地晃了晃脑袋,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轰鸣。
他想不通,自己明明是渡劫巅峰,境界早已站在下界顶端,怎么会连齐忌的拳头都躲不开?
对方甚至没动用灵力,纯靠肉身力量,就把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踏马到底是什么怪物?
还不等秦烈想明白怎么回事,齐忌眼神一冷,再次挥出一拳,拳风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捣秦烈面门。
“噗!”
鲜血混合着脑浆炸开,秦烈的脑袋像破碎的陶罐般瞬间崩裂,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滚烫的血溅在青石板上,冒着热气。
齐忌收回拳头,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语气冰冷:
“想不明白就去地府问阎王爷吧!”
齐念拎着小裙摆快步上前,蹲在秦烈尸体旁,小手熟练地摸向对方的储物法宝。
打开扫了一眼,立刻撇着嘴鼓着腮帮子,扭头朝齐忌嚷嚷:
“爹爹!这家伙也太穷了吧!储物袋里连一块极品灵石都没有!”
话音刚落,空间突然泛起一阵淡青色波动,老院长的身影凭空出现。
他刚站稳,就瞥见地上还冒着血的尸体,眉头瞬间皱紧,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怎么回事?这地上……是秦烈?”
不等齐忌开口,林若柔就抢先上前,对着老院长微微躬身,理直气壮地向老院长告状:
“师父,是秦院长先找事的!他一来就要杀我大师父,结果技不如人,被我大师父三拳就打死了,纯属自找的!”
老院长眉头一挑,狠狠瞪了林若柔一眼。
显然对她称呼他为师父,而称呼齐忌为大师父,不太满意。
“老头儿,你瞪什么瞪?”
齐忌抱着胳膊,语气带着点调侃,
“她叫你一声师父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你自己说说,你教过她什么?给过她半件法宝吗?好意思摆师父的架子?”
老院长被怼得张了张嘴,半天没挤出一句反驳的话。
确实,他自从收了林若柔为徒,也就见过屈指可数的几次,别说教导了,连像样的见面礼都没给过。
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连忙干咳两声打圆场,伸手取出两件至宝:三足鼎泛着青铜光泽,九色塔萦绕着神魂灵光,正是齐忌要借的两件。
“徒、徒儿,这两件至宝,师父就直接送你了,不用还了!”
他把至宝塞到林若柔手里,眼神还悄悄瞟了齐忌一眼,显然是想缓和气氛。
“你这糊弄谁呢?”
齐忌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本来就是我当年在学院赢来的东西,怎么拿来送给徒弟了?脸皮够厚啊老头儿!”
老院长的脸更红了,像被煮熟的虾子,连耳朵尖都透着红。
他搓了搓手,语气放软了不少,看向林若柔:
“好、好,是我糊涂了。那乖徒儿你说说,你缺什么?只要是为师手里有的,不管是功法、丹药还是天材地宝,师父都给你!”
林若柔歪着脑袋想了想,眼底满是茫然。
齐忌早就把她的修炼资源准备得妥妥当当:顶级功法、用不完的绝品丹药、法宝、神兽,应有尽有,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缺什么。
“她没什么缺的。”
齐忌直接接过话头,指尖一翻,掌心出现一小块看似普普通通的石头,正是之前炼制本命法宝剩下的混沌石,
“你这徒弟的东西,我这大师父早就给她备齐了。不过看你一片‘真心’,就给你一个表现机会,给你徒弟找些这种石头吧,越多越好。”
老院长从齐忌掌心接过那块石头,指尖刚触碰到表面,就忍不住皱了皱眉。
灰扑扑的石身没有半点灵光,凑到眼前仔细打量,也没看到任何特殊纹路,越看越觉得普通,像路边随手能捡到的顽石。
可转念一想,齐忌是什么人?既然是这个小滑头所要之物,不可能是普通的石头。
老院长立刻收起轻视,暗中运起三成灵力,指尖微微泛白,猛地朝着石头捏去。
他本以为就算捏不碎,至少也能捏出点痕迹,可指尖传来的触感却坚硬得惊人,石头连一丝形变都没有。
“咦?”
老院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次不再留力,丹田内的灵力疯狂涌入指尖,指骨绷得发响,连手腕都在微微颤抖,几乎用尽了力量。
可那块小小的石头依旧纹丝不动,表面连半分破损的痕迹也没有。
这下子,老院长彻底收起了小觑之心,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他捧着石头凑到眼前,一会儿用指尖敲了敲,听着沉闷的声响;
一会儿又取出随身的鉴宝镜,注入灵力照向石身,可镜光落在石头上,连半点反馈都没有。
他研究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换了五六种鉴宝手法,却连这石头的名字都没琢磨出来,最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在此时,老院长突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