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江的江水到了下游,竟被焚魂渊的热浪蒸得泛着金雾 —— 火山口像只巨大的赤金熔炉,岩浆在渊底翻滚,泛着刺目的橙红光芒,偶尔有岩浆喷溅到半空,落下时便在岩壁上凝成暗红色的火纹,又很快被新的岩浆覆盖,循环往复,像永不停歇的炎脉心跳。
炎心石母矿的入口就在火山口东侧的岩壁上,淡金色的炎脉光流从矿口溢出,在岩壁上织成细密的光网 —— 可此刻,光网已被淡黑妄力啃出数道缺口,午马辰兽正用前蹄踏着岩浆,鬃毛燃烧的赤焰与妄力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每一次呼吸都喷出带着火星的白气,显然已鏖战许久。
“午马!” 阿烬隔着岩浆喊道,炎护剑在手中震颤,剑身上的护魂纹与矿口的炎脉光流共鸣,淡金炎火顺着剑刃蔓延,在身前凝成一道炎墙,挡住扑面而来的热浪,“我们来帮你!”
午马闻声抬头,原本黯淡的兽瞳瞬间亮起,鬃毛的赤焰暴涨几分,竟在头顶凝成一道小小的炎护剑虚影:“阿烬…… 矿里的炎心石快被妄力污染了,炎道使在矿底设了‘焚魂阵’,要把母矿的炎脉力转化成灭道力!”
话音未落,岩壁后的阴影中突然飞出数道黑芒,直刺阿烬面门 —— 是炎道使!他身披绣着黑炎纹的红袍,手中握着柄骨杖,杖头嵌着颗被妄力包裹的炎心石碎片,杖尖指向阿烬时,黑芒竟化作细小的岩浆箭,带着灼人的妄力气息。
“小心!” 冰珞纵身跃起,指尖凝出雪晶盾,雪晶与岩浆箭相撞的瞬间,她手臂上的守道纹突然亮起,蓝光顺着盾面蔓延,将岩浆箭上的妄力冻成冰晶,只余下无害的岩浆滴落在地,“是道玄尊的‘炎妄术’,用炎脉力裹着妄力,防不胜防!”
炎道使落在不远处的岩浆岩上,红袍被热浪吹得猎猎作响,骨杖在地上顿了顿,岩壁上的妄力缺口突然扩大,数只浑身裹着岩浆的妄傀从缺口爬出,每走一步,脚下的岩石就被灼出焦黑的印记:“道玄尊大人要的是炎脉力,你们这些守时奴,也配拦?”
他抬手挥动骨杖,矿口的妄力突然凝聚成一道黑炎柱,直刺午马 —— 午马想躲,却发现蹄下的岩浆竟被妄力缠住,动弹不得。“俺来帮你!” 黄垣的息壤魂珠在掌心旋转,土黄色的息壤顺着岩壁蔓延,很快在午马脚下凝成一块息壤台,将岩浆与妄力隔开,午马趁机后退,鬃毛的赤焰扫过息壤台,竟在台上留下一道炎脉光纹,与息壤的土脉力形成奇妙的共鸣。
云溪展开苏绣母卷,指尖翻飞间,淡粉魂绣线如蛛网般铺开,轻轻缠上那些爬出来的妄傀 —— 线刚触到妄傀身上的岩浆,就瞬间转为淡金,护魂纹在线上流转,所过之处,妄傀身上的妄力竟被一点点抽离,化作金色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苏九前辈的魂印在帮我!这些妄傀的魂核还没完全被污染,能救!”
苏妄抱着琴魂玉走到云溪身边,指尖拨动琴弦,《定魂曲》的旋律与魂绣线的频率渐渐同步,矿口的炎脉光流突然变得平稳,连翻滚的岩浆都慢了几分:“我用琴音稳住妄傀的魂核,你尽快抽离妄力!”
墨染的金纹线顺着岩壁爬到矿口,与炎脉光网相连 —— 金纹触到妄力缺口时,突然亮起刺眼的金光,缺口处的妄力瞬间被金纹吞噬,光网的缺口竟一点点缩小:“矿里的炎心石还有救,我们得尽快进去,毁了焚魂阵!”
“想进矿?先过本尊这关!” 炎道使怒吼一声,将骨杖插入岩浆,“焚魂阵,开!” 矿口的炎脉光流突然变得紊乱,暗红色的妄力从矿底涌出,在半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黑炎阵,阵眼处的炎心石碎片发出凄厉的尖啸,连周围的岩浆都开始往阵眼汇聚,显然是要将炎脉力彻底转化成灭道力。
阿烬见状,纵身跃到午马身边,将炎护剑递给午马:“午马,借你的炎脉力一用!” 午马会意,将鬃毛的赤焰注入剑中,炎护剑的护魂纹瞬间暴涨,淡金炎火在剑身上凝成一道丈许长的炎刃,阿烬握着剑,转身冲向黑炎阵:“炎火不是用来焚魂的,是用来护魂的!”
炎刃斩向黑炎阵的瞬间,阵眼处的妄力竟被炎火点燃,化作金色的火焰在阵中蔓延 —— 原来护魂炎不仅能净化妄力,还能反过来利用妄力中的炎脉力,将其转化为护魂的力量。炎道使见状,脸色大变,想收回骨杖,却发现骨杖已被午马的赤焰缠住,动弹不得。
“不可能!道玄尊大人说过,炎妄术是无敌的!” 炎道使疯狂地催动妄力,却发现妄力竟在一点点被炎护剑的护魂炎吞噬,连他身上的红袍都开始燃烧,露出里面被妄力污染的皮肤。
阿烬一步步走向炎道使,炎刃指着他的眉心:“道玄尊骗了你,他要的不是炎脉力,是你的魂核!等你没用了,他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当成焚魂阵的养料!”
炎道使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 —— 皮肤下的血管已变成黑色,妄力正一点点吞噬他的魂脉,他突然想起道玄尊给他骨杖时说的话:“等焚魂阵成,你就是炎炽州的新主人”,此刻想来,不过是骗人的谎言。
“我…… 我错了……” 炎道使的声音带着绝望,他突然一把抓住骨杖,将剩下的妄力全部注入骨杖,“帮我…… 毁了焚魂阵…… 别让道玄尊得逞……”
骨杖在他手中发出 “咔嚓” 的声响,竟开始自行碎裂,阵眼处的炎心石碎片也随之崩裂,黑炎阵瞬间失去支撑,化作漫天的黑炎碎片,被午马的赤焰和阿烬的护魂炎一同净化。炎道使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点,融入矿口的炎脉光流中,算是赎了自己的罪过。
午马走到阿烬身边,鬃毛的赤焰轻轻蹭了蹭炎护剑:“矿底的焚魂阵毁了,但道玄尊已经带走了一部分炎脉力,他说要去道衍州,找道魂谷的‘道族真诠’。”
阿烬收起炎护剑,看向矿口 —— 淡金色的炎脉光流重新布满岩壁,矿里的炎心石也恢复了往日的光泽,只是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妄力气息,提醒着他们,道玄尊的阴谋还未结束。
炎老铸扛着铁炉走到矿口,从炉中取出一块新铸的炎护剑:“这把给墨染,矿里的炎心石还能铸几把,我们得尽快赶去道衍州,道老还在等着我们。”
墨染接过剑,金纹线在剑身上流转,与剑纹共鸣:“道魂谷的道纹杀阵很厉害,我们得小心。”
冰珞的守道纹突然亮起,她抬头看向道衍州的方向:“道老的残魂在给我传讯,道玄尊已经到道魂谷了,他要找的,不仅仅是道族真诠,还有道烨前辈留下的‘碎道斧’。”
众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 碎道斧是道族的至宝,能碎一切道脉,若是被道玄尊拿到,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先休整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去道衍州。” 阿烬看向焚魂渊的火山口,岩浆依旧在翻滚,却比之前平静了许多,“炎炽州的炎脉保住了,接下来,该去道衍州了。”
夜幕降临,焚魂渊的岩浆泛着柔和的橙红光芒,映得众人的脸庞格外温暖。他们围坐在午马身边,吃着炎老铸用岩浆烤的饼,听午马讲炎炽州的故事,暂时忘却了即将到来的危机。只是每个人都清楚,这场守护守时层的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