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学堂的深夜,陆行川突然从梦中惊醒——胸口的灵脉烙印(之前修复灵核时留下的莹白印记)正剧烈发烫,像是有火焰在灵脉里灼烧。他猛地坐起身,镇渊杖自发从桌案上跃起,杖身蓝光暴涨,直指灵枢洞方向,杖身纹路里竟渗出细碎的灵核灵光,与他的烙印产生剧烈共鸣。
“不是节点危机……是灵核本源!”陆行川抓起镇渊杖冲出房门,夜空下的灵枢洞方向泛着异常的莹白光芒,光芒里夹杂着一丝极淡的裂痕——那是灵核本源松动的迹象。衡灵佩在腰间疯狂震动,佩身光纹碎裂成无数光点,又重新聚拢,最终化作一道指向灵核深处的光轨:“之前所有危机都是表象,灵核本源一直在透支!”他想起过往一次次用灵核灵光修复节点,心脏骤然紧缩,“我每次借灵核之力,都在加速它的松动,现在本源要撑不住了!”
守渊族老者、阿渊、林风等人闻讯赶来时,陆行川正试图用镇渊杖稳住灵核共鸣,可他的灵脉烙印与灵核的连接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吸扯他的灵脉之力。“秘典里提过‘灵核本源补位’!”守渊族老者颤抖着翻开《灵脉秘典》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个人与灵核相融的图案,“只有与灵核有烙印连接的人,能进入本源,用自身灵脉烙印‘补’住松动的缺口,但……补位者会失去所有与灵脉相关的记忆,变成普通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小阿木冲上前抓住陆行川的手,灵脉哨子的暖光试图切断烙印连接,却被反弹回来:“不能去!你忘了我们怎么一起守灵脉泉、清晶化灵的吗?你忘了学堂的孩子们还等着听你讲守护故事吗?”
陆行川看着小阿木泛红的眼眶,又看向身边并肩多年的伙伴——阿渊的灵脉匕首泛着微光,那是当年一起对抗断灵族时留下的痕迹;林风的灵弓上还缠着他之前帮忙修复的灵羽;老巫医的骨符袋里,装着他们一起炼制的第一枚净灵符。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烙印,那里传来灵核微弱的“呼救”,像在回应他过往所有的守护。
“我必须去。”陆行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灵核本源一碎,大荒灵脉会彻底崩塌,我们之前所有的守护都会白费。而且……”他看向镇渊杖,杖身蓝光与他的灵脉产生最后一次共鸣,“烙印不是负担,是灵核选我做它的‘守护者’,现在该我护它了。”
众人沉默着点头,老巫医将一枚千年骨符塞进他手中:“这枚‘记魂符’能留住一点最重要的记忆,别让自己忘了我们。”阿渊握紧灵脉匕首,“我们会守在灵枢洞外,只要你能出来,无论你是谁,我们都还是伙伴。”
灵核本源深处,是一片无边的莹白空间,中央的灵核本体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每一道裂痕都在往外漏散本源灵光。陆行川深吸一口气,将镇渊杖插在灵核旁,随后闭上眼,主动引导灵脉烙印与灵核连接——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的灵脉之力顺着烙印涌入灵核,像水流填补缺口,每补一道裂痕,他脑海里的记忆就消失一段:先是修复灵脉泉的画面,再是对抗晶化灵的场景,最后连三族盟约的记忆都开始模糊。
“别忘……”陆行川试图握紧手中的记魂符,却感到一阵眩晕,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时,外界传来一阵熟悉的共鸣——是小阿木的哨音,是阿渊的匕首灵光,是林风的风雷箭鸣,是四族伙伴用所有灵脉之力传递的“记忆锚点”!
记魂符突然亮起,将那些最珍贵的画面——学堂孩子们的笑脸、伙伴们并肩作战的背影、三族盟约时的誓言,牢牢刻在他的意识深处。与此同时,他的灵脉烙印与灵核本源彻底相融,所有裂痕瞬间愈合,本源灵光重新变得稳定、充盈,甚至比以往更盛。
当陆行川再次睁开眼时,他躺在灵枢洞外的草地上,胸口的烙印消失了,镇渊杖静静躺在身边,杖身蓝光变得柔和。他坐起身,看着围上来的伙伴,记忆里没有了具体的守护细节,却清楚记得:这些人是他的伙伴,这里是他要守护的家。
“你……还记得我们吗?”小阿木小心翼翼地问。
陆行川笑着点头,伸手接过老巫医递来的灵脉草:“我不记得怎么修灵脉了,但我记得,我们要一起让它好好的。”
当天傍晚,灵核本源的灵光笼罩了整个大荒,所有灵脉节点都泛起柔和的莹白,四族的灵脉信物同时亮起,形成一道新的“共生印记”——这次,印记不再只属于陆行川,而是属于每一个守护灵脉的人。灵脉学堂的孩子们围着陆行川,听他讲“一个忘记细节,却记得信念的守护者故事”,而他的身边,永远站着那些不会让他孤单的伙伴。
夕阳下,陆行川握着镇渊杖,虽然失去了灵脉记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守护不是靠力量,不是靠记忆,而是靠与伙伴的羁绊,靠藏在心底的信念。只要这份羁绊还在,只要信念还在,无论灵脉遇到什么危机,他们都能一起扛过去,让大荒的灵脉,永远照亮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