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姗姗的脑海中,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星火,
瞬间点燃了她沉寂已久的希望。
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倒映着远处玩家们瓜分战利品的喧闹身影,
但她的思绪,却早已飞回了宗门,
飞到了那位深不可测的掌门师兄身上。
不死不灭!
这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她心湖中炸响。
这已经不是凡俗的手段,更不是寻常的功法,这简直是神迹!
是属于仙神的领域!
掌门师兄,他究竟是何等样的存在?
“师姐……我们……我们快回去吧……”
徐子真的声音将她从震撼中拉了回来。
小姑娘的嘴唇依旧毫无血色,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显然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和诡异的“复活”,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好,我们回去。”
徐姗姗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伸手握住了师妹冰凉的小手。
她没有多做解释。
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她们的认知范畴,解释再多,也不如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她只知道,从今天起,她对羽化门的归属感,对那位掌门师兄的敬畏,
已经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顶点。
加入羽化门,或许是她此生最正确的决定。
……
符堂。
万兴旺眉心紧锁,手中的废符已经堆起了半尺高。
二阶后期符箓的绘制,对他来说依旧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坎。
成功率的瓶颈,就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万长老,看来今天还是不行啊。”
五五开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失望。
旁边的剑圣易大师也是默然不语,他们本以为能找到什么取巧的办法,结果还是白忙活一场。
“唉,是我修为不济,拖累宗门了。”
万兴旺颓然地放下了符笔,满脸的自责。
“这怎么能怪您呢,二阶后期符箓本来就难。”五五开连忙安慰道。
“是啊,万长老,您别着急。”
剑圣易大师沉吟了片刻,目光在桌上的废符,
和那张完整的二阶后期符箓图谱之间来回移动。
“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
他的语速很慢,似乎在组织一个前所未有的想法。
“我们之所以画不了,是因为修为不够,无法一次性承载整个符文的灵力运转,对吧?”
万兴旺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二阶后期符箓环环相扣,必须一气呵成,否则灵力中断,符箓自毁。”
这是符道的基础,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那如果……”
剑圣易大师的眼睛亮了起来,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我们不画一整张呢?”
“不画一整张?”
万兴旺和五五开都愣住了,完全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流水线作业!”
剑圣易大师伸出手指,在那张复杂的二阶“火蛇符”图谱上开始比划。
“您看,这张火蛇符,虽然整体复杂,但我们可以把它拆分成五个,
不,六个部分!比如这部分是蛇头,这部分是蛇身,
这部分是引导灵力的核心……”
他将一张完整的符箓,硬生生拆解成了六个独立的、结构简单许多的小符文组。
“你看,单独看这每一个部分,是不是难度就跟一阶上品符箓差不多了?”
五五开凑过去一看,眼睛顿时瞪得溜圆。
“卧槽!大师,你真是个天才!这样一搞,我们好像真的能画啊!”
万兴旺却是无奈的连连摇头。
“不行,绝对不行!”
他断然否定道。
“符箓之道,讲究的是灵力流转的完整性。将一张符拆分开来,由不同的人绘制,
每个人的灵力气息都不同,最后根本无法融合成一个整体,
只会互相冲突,导致符箓当场报废!”
这是原则问题,是传承了数千年的制符铁律!
“万长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剑圣易大师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我们天选之人,最擅长的就是团队合作。
单个玩家的灵力气息不同,但如果,由您这位筑基中期的大佬,
在最后关头,用您强大的修为,用您的技术,
强行将我们这些驳杂的灵力‘统合’起来呢?”
他提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设想。
“您,就是那个最后的‘总工程师’,
负责最后的‘组装’和‘点火’!我们,只是生产零件的工人!”
总工程师?组装?点火?
万兴旺听得云里雾里,但大概意思他听懂了。
由这些天选之人分别绘制符箓的“零件”,
最后由他来完成拼接,并注入自己的灵力,将其彻底激活。
这个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闻所未闻!
可是,看着剑圣易大师那自信的眼神,再看看眼前堆积如山的废符,
他心中的某个枷锁,似乎松动了。
宗门现在急需二阶后期符箓。
而这些天选之人,总是能创造出各种奇迹。
或许……可以试一试?
“好!”
万兴旺一咬牙,猛地一拍桌子。
“就按你说的办!就算把符堂的材料都耗光,今天我也要试出来!”
他也是被逼到了绝路,决定疯狂一把。
“好耶!干了!”
五五开兴奋地搓着手。
说干就干。
万兴旺立刻将那张二阶后期“火蛇符”的图谱,
按照剑圣易大师的思路,拆分成了六份最简单、最基础的结构图。
他挑选了五五开、剑圣易大师,以及另外四名在制符上颇有天赋的筑基初期玩家。
“你们六人,一人负责一个部分。
记住,严格按照我给你们的图纸来画,多一笔、少一笔都不行!
尤其是起笔和落笔的位置,必须分毫不差!”
万兴旺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叮嘱道。
“明白!”
六名玩家齐声应道,神情专注,仿佛即将参与一场史诗级的副本开荒。
一张上好的二阶空白符纸被铺在桌案中央。
“开始!”
随着万兴旺一声令下,六人同时提笔,蘸上朱砂,屏气凝神,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注入笔尖。
嗤……嗤……
六支符笔,在六张练习用的纸上,同时开始勾勒。
他们画的,不再是完整的符箓,而是一个个残缺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