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阵后,傻柱想起了聋老太太的交代,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
随后他从聋老太太枕头底下摸出了一个封好的信封。
拆开一看,里面是聋老太太写的后事安排,字迹歪歪扭扭的,但意思很清楚。
第一,她怕疼,不想火化,想要口好棺材。
第二,要傻柱亲自摔盆打幡,灵前要摆上四个她爱吃的菜。
第三,信的最后,还写了一个地址,说在那老房子角落的土里,藏着她的一点家当,让傻柱务必悄悄取走,别告诉任何人。
傻柱看着信里的内容,心里是又酸又痛。
和工作人员签了字后,暂时先回去了。
回去后,他把事情简单的对秦淮茹说了,然后道:“淮茹,对不住了,老太太的后事我得亲自操办,咱俩的事,得再等等了。”
秦淮茹体贴地点了点头:“应该的。老太太待你如亲孙子,你送她最后一程是应该的。到时我帮你。”
傻柱感动的抱住对方:“淮茹,谢谢你!”
秦淮茹拍拍对方后背,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两天,傻柱和秦淮茹忙得脚不沾地。
在那个年代,想按聋老太太的遗愿用棺材土葬,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傻柱只能托关系,花了不少钱和人情,才在夜里悄悄把聋老太太的遗体,从养老院接回了四合院的老屋。
然后就是买棺材,简单的布置灵堂,准备四个菜。
这些菜都是傻柱亲自下厨,做的都是聋老太太爱吃的红烧肉,清蒸鱼,炒鸡蛋和炖豆腐。
弄好这些后,就是披麻戴孝,摔盆打幡了。
所有事情都在一天之内,趁着夜色和邻居们的掩护下完成的。
院里能帮忙的都来了,连许大茂都上了份子钱。
傻柱本来不想收许大茂钱的,觉得对方虚伪,毕竟是他把聋老太太送进去的。
可是秦淮茹却劝住他了:“柱子,人死为大。老太太在天有灵,也希望你顺顺当当送她走,别节外生枝了。”
傻柱听完这话,才忍着恶心收下了。
当天夜里凌晨,聋老太太就被几人抬到了墓地安葬了。
傻柱跪在坟前,又烧了纸钱,哭了一场。
回到家后,他按照信上的地址,果然在聋老太太老屋后的一个墙角,挖出了一个小木匣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二十根小黄鱼和一些金银首饰。
傻柱抱着这个小木匣,再次泪如雨下,哭得像个孩子。
随后他把这个木匣连同马翠莲留给他的一些钱都藏了起来,谁也没说。
秦淮茹想着傻柱刚经历丧亲之痛,怎么也得守孝一阵子,两人的婚事又要推迟了。
她正好趁这时间去医院把环上了。
上环回来仅仅过了两天,傻柱就找到了她。
只见对方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褂子,笑道:“淮茹,走,咱们领证去!”
秦淮茹是又惊又喜:“柱子,老太太不是刚...”
傻柱打断她:“老太太最大的心愿,就是看着我成家立业,过上好日子。我已经给她送了终,尽了孝。”
他拉起秦淮茹的手,“现在,该办咱自己的喜事了。她老人家在天上看着,也会高兴的。”
天上的聋老太太:真是没眼看啊!
很快两人去单位开了证明,然后拿着材料去了民政科,顺利领到了结婚证。
两人拿着证书,傍晚回到了四合院。
傻柱掏出那包前几天掉在地上的水果糖,站在院子中央,大声喊道:“院里的老少爷们儿,大妈大姐们儿,吃糖,吃喜糖喽!
我何雨柱和秦淮茹,今天正式领证结婚啦!”
他这一嗓子,把院里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正在洗菜的三大妈张大了嘴巴:“我的娘诶,这...这就结婚了?”
阎埠贵见此,抬了抬眼镜:“看得出来,这两人估计早有一腿了。”
刘海忠对二大妈摇了摇头:“带着三孩子,这傻柱图啥?”
二大妈笑道:“人家小两口有感情呗。”
刘海忠撇撇嘴,没再说话。
许大茂听到后,叼着的烟直接掉在地上:“卧槽,这傻柱怎么想的?”
秦京茹白了他一眼:“我觉得我姐跟他很配。”
许大茂眼珠一转:“你别说,是挺配的,鳏夫配寡妇,哈哈哈...”
秦京茹打了他一下,随后“哎呦”的捂着肚子叫了出来:“大茂,我肚子疼,我...我要生啦!”
许大茂紧张的要死,忙叫人帮忙,把自己媳妇推去了医院。
傻柱没管许大茂,高高兴兴的抱着秦淮茹回了自家。
至于棒梗和小当还是住在贾家,何晓和槐花两人年龄小,和傻柱秦淮茹一起住。
在傻柱和秦淮茹洞房的时候,许大茂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他看着自己怀里的闺女哭了:“呜呜呜...我终于有了孩子了,老子不是绝户!”
他为孩子取名许音音,因为孩子出来时的哭声,他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而此刻,远在大兴县福利院的陈大牛,对四合院里的喜事,还一无所知。
话说陈大牛在大兴县安顿下来后,专门去福利院找了院长。
院长刚把他带去找小翠,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县派出所的周队长。
“周队?您怎么来了?”陈大牛有些意外。
“呦,陈医生,好久不见。我嘛,也是没事时就来看看这些孩子,主要...也看看小翠。”
周队看到陈大牛后很高兴,打着招呼后,转头看着正在安静叠衣服的小翠道,“小翠,看看谁来了?你还认得他吗?”
小翠抬起头,茫然地看着陈大牛,好一会儿,才在周队长的提示下,慢慢露出一个怯生生的笑容:“哈哈,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大高个哥哥。哥哥,你看我叠的衣服怎么样?”
陈大牛心里一暖,没想到对方还记得自己,随便夸了小翠几句,然后跟福利院的女院长说明了来意和新药的情况。
给对方留下了一瓶药,叮嘱按时给小翠服用。
他表示自己这几天不会走,会密切观察对方服药的情况。
周队长听说后,很是高兴,热情地邀请陈大牛去他家吃饭。
陈大牛看了下时间,见已经傍晚,就爽快答应了。
回去的路上,他顺路买了些水果,周队长则买了些菜。
到了周队长家,周队长媳妇开的门,对方是个朴实的妇女。
和陈大牛客气的打了招呼,然后接过周队长买来的菜,就去厨房做饭了。
他们有个儿子在上初中,回来时见到陈大牛还挺害羞的,明显性格内向。
陈大牛身上也没带啥东西,从空间里拿出个钢笔送给了对方。
饭桌上,周队长媳妇和孩子简单吃完后,就回屋了,留下两个男人喝酒聊天。
酒过三巡后,周队长话匣子就打开了。
他详细讲了这几年小翠的变化,生活能自理了,还会在福利院帮忙干点轻活,脸上笑容也多了。
更让陈大牛欣慰的是,周队长搂着陈大牛肩膀轻声道:“我告诉你啊,小翠那个哥哥,在里头表现不错,立了功,减刑了。
说不定啊,他再过几年就能出来,也算...嗝...有个盼头吧。”
陈大牛心下稍安,也说了些四九城发生的趣事。
聊着聊着,周队长情绪渐渐低落了下来,跟陈大牛讲起了这几年办案遇到的种种人间疾苦。
什么孤儿寡母的艰难,被拐孩子的惨状等等。
说着说着,这个军人声音哽咽道:“大牛兄弟,你是不知道...有时候我真觉得太难了...”
陈大牛心想,看来这周大队长的担子太重了,压得对方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不过他没说什么安慰的漂亮话,只是默默地给对方斟满酒,陪着对方一杯接一杯地喝。
因为有些苦,说出来,有人听,就是最好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