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陈大牛正在看着医书呢，就听见门外传来了皮鞋走路的响声。
没一会儿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个穿中山装的微胖男人，走到他面前径直坐下。
陈大牛也不知道，这大热天的穿中山装干啥。
他看着这三十多岁的男人没有说话，不过已经认出了来人是谁。
“汽修厂厂长对我说，你能治难言之隐？”男人甩出包大前门，“我叫李怀德，轧钢厂后勤处主任。”
陈大牛扫了眼他泛青的眼圈：“腰膝酸软？尿频尿急尿等待？”
心里想的却是这汽修厂厂长真不错，又给自己介绍个病人，还是以后歌委会主任李怀德。
李怀德这人吧，确实不是个好人，但他却是个好领导。
他有一条比较好，就是拿了钱，人家真办事。后台关系还特硬，老丈人是副部级领导，老婆是纺织厂的会计员。
陈大牛对他的态度就是能交好就交好，不能也没关系。到时要是得罪自己，找个地方把他埋了。
“这...”，李怀德脸色羞红，压低声音道:“你不知道，上周我陪老丈人视察轧钢厂，一股尿意差点没憋死我。”
“把手腕伸过来，我给你先诊脉看看。”
李怀德听后，露出了两个手腕。
“嗯...你房事频繁，肾精严重不足，通常一分钟就结束了，肝郁气结，”陈大牛指了指对方裤子，“把裤子脱了，我再看看。”
李怀德听后，冷汗直流:“医生，你真神了，说的都对。看来汽修厂的厂长没有骗我！
“你不知道，我最近老想着那事，可是每次时间都太短了。别说我媳妇了，老哥我自己都很难受。”
陈大牛拉完窗帘后，挂了诊疗中的牌子，回头就看到已经拖光了李怀德。
“裤子脱了就行，你脱衣服干啥？”
“啊，哦，习惯了，习惯了。”说完又把衣服穿了起来。
陈大牛距离一米时，用精神力扫了一下，戴着手套，象征性的查看下。
“行了，都穿起来吧，你两个圆球有点炎症，种子成活率太低了，不治疗的话你很难有子嗣的。”
“什么！！！不是吧，医生，你要帮帮我啊。”
“我就一闺女，现在还没儿子啊，我为了有个儿子，天天和爱人不知凡几的做事，可惜这都多少年了一直没有怀上。”
“我们夫妻俩一直都以为是她生了闺女后坏了身子。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补药，就是不管用。”
“我不想当绝户啊，陈医生，不，陈兄弟你一定要帮帮我，老哥就靠你了。”
李怀德那叫一个伤心啊，抱着陈大牛就不撒手。
关键这家伙裤子还没穿上呢，陈大牛都想把他给扇了。
扒拉开李怀德:“李主任，你这问题不大啊，找点其它的老中医都能看的，怎么拖这么久？”陈大牛问出了自己疑惑，按说两人虽然生了一个，他媳妇看医生有什么问题应该也治好了。
这么长时间没怀上，他不信李怀德没看过医生。
“不瞒你说，我确实偷偷看过医生，他们只是说我是肾虚，给我开了一堆补药，开始都还不错，我也能坚挺五分钟的 可是我媳妇就是怀不上啊！”
“你这补过头了吧，加上你那炎症一直拖着，肯定无法让你媳妇怀孕的。”
陈大牛说着给他倒了杯高沫，让他冷静冷静。
“至于时间问题嘛？你是不是总是气急暴躁，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是的，是的，我这脑子里装着事能睡着吗？最近厂里扩招，我这后勤这块脚不沾地的忙，我还要陪好那些毛子。”
李怀德大吐苦水:“上面下达的任务，叫我们一定要把他们的技术学会。你不知道那些毛子太难伺候了。家里也是一堆事，哥哥真的好难啊！”
其实他还有事没说，他媳妇在家是说一不二的人。
他在家真的被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是真的喘不过气那种。
“没事，衣服撩起来，我帮你先扎几针，然后再我开药方，放心吧，一个月内药到病除。”
李怀德照做，陈大牛拿着银针扎进对方的肾腧穴。
他慢慢的捻着针尾，李怀德脸上顿时露出舒服的表情。陈大牛看他那贱样，真想抽对方一巴掌。
针灸完后，李怀德穿好裤子。
“能开点见效快的吗？我可是听说了你这有好东西的。”
陈大牛拉开药柜，装作找药的样子，从空间拿出一个小瓶子。
“壮力丸，温水送服。这药治标不治本。”
“我知道，你开的药我都吃，会影响治疗效果吗？”
“有一点，主要是治疗时间会拉长。这一瓶五颗，一颗顶两天，还有，我这药你别到处说，我不是卖药的。”
李怀德：“兄弟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完又拿出十五块钱塞给大牛，看来他是真的了解过，价格都知道。
“那个兄弟，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来这是看的这种病，你明白我...”
“我懂，李主任只是腰疼，来我这调理身体！”
李怀德抓起药瓶塞进兜里，突然压低声音：“以后有事找老哥我，能帮的我绝对不拒绝。”
陈大牛心想，意思是不能帮的你就拒绝呗，这当官的可真会说话。
李怀德高兴的走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今晚上翻身农奴把歌唱。
陈大牛叫了刚来的护士童瑶，她是隔壁曹医生的护士，暂时来他这边帮忙。
告诉她诊室里的一些规矩，便叫她把房间收拾一下。
陈大牛下班后，路过轧钢厂，回了一趟帽儿胡同。
没看到他爹，和两小家伙玩了一阵，没留下吃饭，就骑车回来95号院。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九月中旬，炎热的气温终于降了下来，如果再来场雨就更好了。
职工医院，陈大牛正在给童瑶带来的君子兰浇水，一抬头就看见李怀德拎罐麦乳精走了进来。
这回他换了身灰布中山装，热的满头是汗。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对中山装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