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凝听到赵武提及大宋疆域内有近百位元婴初期强者,不禁皱起眉,眼中满是疑惑,看向赵武问道:“这个世界应该不止你一个元婴初期吧?你说的御驾亲征,难道是还有相同境界的对手?”
赵武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声音带着几分沉凝:“你猜得没错。咱们大宋疆域虽安稳,但这天下之大,远不止咱们脚下的土地。”他顿了顿,望着窗外连绵的宫墙,继续说道,“你初来大宋疆域确实不知,在大宋境内,生活着将近五十多亿人,四海环陆,幅员辽阔得很。这其中,元婴初期的强者至少有百人,每一个都是跺跺脚能让一方震动的顶尖人物。”
“哦?”景凝挑眉,显然没料到数量如此之多。
“这些人里,有的痴迷修炼,常年闭关在深山古洞,几十年不出一次;有的占着海外仙岛,聚了一群门徒,活得像个土皇帝;还有些……”赵武语气微沉,“则盯着我这龙椅,觉得自己修为够了,就想跟我争天下。前几年南方叛乱的王庆,便是元婴初期,仗着手里有支修士军队,叫嚣着要‘替天行道’,最后还不是被我带兵碾碎了?”
他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锋芒:“百姓说我是‘最强’,不过是因为我占着这中枢之地,手里握着朝廷的资源和军队罢了。真论单打独斗,西边那几个隐世老怪,未必就比我弱。但要论统合力量、护着这五十多亿人的安稳,他们不如我。”
景凝若有所思:“那你御驾亲征,对付的就是这些元婴初期的对手?”
“多半是。”赵武点头,“寻常叛乱,派个将军就能平。但遇上修士搅局,尤其对方领头的是元婴,必须我亲自压阵——一来,我的修为能镇住场面;二来,也得让那些藏在暗处的家伙看看,这大宋的天下,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景凝心念微动,既然这些隐世老怪修为深不可测,或许真能知晓空间通道的踪迹。她抬眼看向赵武,语气带着几分恳切:“陛下既知晓这些前辈的存在,想必也清楚他们的居所吧?”
赵武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轻轻敲击着,沉吟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那些老怪物脾气古怪得很,有的终年闭关于深山大泽,有的隐于市井之中不露锋芒,寻常人根本寻不到踪迹。”
景凝眸光一亮,往前倾了倾身:“实不相瞒,我二人需寻空间通道返回故土。若陛下能告知其中一位的具体位置,我愿以大夏疆域的顶级法器相赠。那法器名为‘破界镜’,可勘破虚妄,映照天地间的能量流痕,对修士感悟空间之力大有裨益。”
赵武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显然没料到她竟有如此重宝。他盯着景凝看了片刻,似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半晌才缓缓道:“城东三十里外有座云雾山,山巅有座悬空观,观主玄机子据说已活了三百余年,早年曾游历四方,或许知道些秘辛。只是那老道性情孤僻,从不轻易见外人,你若要去,需得有足够的诚意。”
景凝起身拱手:“多谢陛下告知,这份恩情,我记下了。待事成之后,重宝必定奉上。”
赵武摆了摆手:“先别急着谢,玄机子最不喜旁人用宝物利诱,你若带着功利心去,怕是连山门都进不去。不如换个由头,就说……是来请教修行上的困惑,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景凝闻言,唇边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并未多言,只反手一牵林月的手腕,指尖灵力微动,周身便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多谢陛下指点。”话音未落,那光晕骤然暴涨,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带着两人直上云霄。
“咻——”
破空之声尖锐刺耳,不过眨眼功夫,两道身影已化作天际一个极小的光点,彻底消失在云层里。
赵武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骤缩,脸上的从容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愕。他自己的遁光在同辈中已是佼佼者,可方才那道金光的速度,竟比他快了百倍不止,几乎突破了他对元婴修士遁速的认知极限。
“陛、陛下!”旁边的侍卫长惊得跪倒在地,声音都在发颤,“那、那是什么修为?这等遁速,怕是传说中的化神期都未必能及啊!”
宫内众人更是一片哗然,方才还站在眼前的两人,转瞬便消失无踪,那道金光划破长空的轨迹,仿佛还烙印在众人眼中,让他们久久无法回神。
而此时,景凝与林月已立于云雾山巅。
山巅云雾缭绕,一座古朴的道观悬浮在半空中,檐角挂着的铜铃在山风中轻轻摇曳,却不闻半点声响,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静谧。下方是翻滚的云海,偶有仙鹤从云间掠过,留下清脆的唳鸣。
林月低头看了眼脚下深不见底的云雾,忍不住咋舌:“这悬空观果然名不虚传,竟能以灵力托住整座建筑,光是这份手笔,就比咱们见过的那些宗门气派多了。”
景凝抬头望着观门上方“悬空观”三个苍劲的大字,沉声道:“走吧,进去看看。”
悬空观虽名为“观”,实则更像一座依山而建的秘境。青石铺就的山道蜿蜒而上,两侧古松苍劲,隐有灵韵流转。传闻这是玄机子以元婴初期巅峰灵力布下的聚灵阵,三百年来滋养着整座山,连草木都比别处更具生机。
此人活了三百余载,在大宋疆域算得上是辈分极高的修士,尤其擅长推演天机,小到百姓祸福,大到疆域变迁,据说都能从龟甲纹路中窥得一二。只是比起大夏疆域那些能掐算生死轮回、洞察星辰轨迹的推演大能,确实如景凝所想——连一根毛都比不上。
二人顺着山道走到观门前,朱漆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悬空观”三字透着古朴道韵。刚要推门,一个身着灰布道袍的小道童从侧殿走出,约莫十三四岁,眉眼清澈,身上竟有炼气中期的修为。
“来者何人?”小道童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小脸问道,语气虽稚嫩,却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我家师父说了,今日有客至,却没说清是哪路高人。”
林月上前一步,温和道:“我们来自汴梁,特来拜访玄机子道长,烦请通报一声。”
小道童眨了眨眼,目光在景凝和林月身上转了一圈,忽然“呀”了一声,指着景凝腰间的玉佩:“你这玉佩上的灵气……好特别!比我观里的镇观宝玉还纯净!”
景凝指尖微动,那玉佩是爹爹所赠,确实蕴含着化神期的精纯灵力,在大宋疆域自然显得格外扎眼。她淡淡道:“只是寻常饰物罢了。还请小师父通报,就说景凝、林月求见。”
小道童挠了挠头,转身往殿内跑:“你们等着,我去告诉师父!”
看着小道童的背影,林月低声道:“这小道童倒机灵,竟能感应出玉佩的不凡。”
景凝望着观内深处,那里隐约有一道苍老却凝练的灵力波动,想必就是玄机子。她轻声道:“能养出这般弟子,这玄机子,或许真能知道些什么。”
不多时,殿内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仿佛穿越了百年光阴:“让她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