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长歌,赵逸尘,田落沉,”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再无一丝沙哑滞涩,“明天汇报表演,我跟你们一起上场。”
他顿了顿,眼神明亮,正式宣告:
“我,李黄野,玄帅境中期,李寒酥座下七弟子,伤——好了!”
一股属于玄帅境中期的、凝练而强悍的气息,毫无保留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宿舍,带着一种破茧而出的锐利锋芒。
李黄野的声音洪亮有力,带着一种挣脱束缚后的畅快和不容置疑的坚定。
那股玄帅境中期的气息虽然只是短暂释放,却如同实质般扫过宿舍,让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赵逸尘被这股气势一冲,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几乎“焕然一新”的李黄野:“我靠!李教官……不,李哥!你这……这就好了?!”
他上下打量着李黄野精悍的身材和仅存的少量绷带,“这也太快了吧!前几天你还像个出土文物呢!”
田落沉也张大了嘴巴,手里的零食都忘了吃,结结巴巴地说:“李、李哥……你的气势……好强!感觉比钟哥都强!”
他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那是境界差距带来的本能压迫感。
钟长歌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感受着李黄野稳定而雄浑的气息,点了点头:“‘缚龙茧’果然名不虚传。不仅伤势尽复,似乎修为还略有精进?”
他能察觉到,李黄野的气息比切磋那天更加凝练,显然这次重伤和特殊的恢复过程,让他因祸得福,有了新的领悟。
李黄野握了握拳,骨节发出噼啪的轻响,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师父的手段,向来如此。破而后立,这身绷带不仅是疗伤,更是一种锤炼。”
他看向钟长歌,眼神炽热,“而且,和钟长歌那一战,收获很大。”他毫不掩饰对钟长歌的佩服,一个玄帅境初期能把他逼到那种地步,甚至某种程度上“促成”了这次突破,这简直匪夷所思。
“哈哈!好事啊!”赵逸尘凑过来,拍了拍李黄野的肩膀(触手是结实的肌肉而非绷带,让他啧啧称奇),“明天汇报表演,有李哥你这尊大神加入,咱们方阵不得亮瞎所有人的眼?尤其是白英教官,嘿嘿,看他到时候什么表情!”他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场面了。
田落沉也兴奋起来:“对啊!李哥这么厉害,明天肯定是最靓的仔!”
李黄野却摇了摇头,正色道:“汇报表演是集体活动,我不会动用灵气,只是以普通新生的身份参加,完成队列动作。这是规矩。”他虽然好战直率,但原则性很强,分得清场合。
钟长歌赞同道:“理应如此。”他看向窗外,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夜幕开始降临,“既然你恢复了,那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准时集合。”
“嗯。”李黄野点头,开始活动手脚,适应着久违的、完全由自己掌控身体的感觉。他小心翼翼地撕掉腿上最后的绷带,动作间充满了新生的力量感。
这一晚,宿舍里的气氛格外不同。李黄野不再是那个需要特殊照顾的“伤员”,彻底融入了这个小集体。
四人聊了很多,关于修炼,关于学院,关于即将到来的正式课程。李黄野话依旧不算多,但句句实在,偶尔被赵逸尘的歪理带偏,也会露出无奈又有点好笑的表情。
第二天清晨,军训汇报表演如期举行。
操场上旌旗招展,各个方阵队列整齐,新生们穿着统一的作训服,精神抖擞,等待着检阅。阳光有些炽烈,但比不过少年们眼中的兴奋和紧张。
钟长歌他们所在的方阵,因为李黄野的归队,引起了一点小小的骚动。认识他的都是因为上次和钟长歌切磋的那一战,都惊讶地看着那个站在队列中、身姿挺拔、面容刚毅、只在手腕和脖颈处还残留少许白色绷带痕迹的青年。
他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剑,沉稳内敛,但偶尔目光扫视间,那股经过实战洗礼的锐气还是让附近的人感到心悸。
白英教官的目光也多次扫过李黄野,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这个前几天还重伤濒死的李黄野,此刻不仅伤势尽复,气息反而更加深沉危险了。“李寒酥你有个好徒弟啊……还有那个钟长歌……你……有个好目标啊。”
汇报表演正式开始。走方阵、喊口号、军体拳表演……一切按部就班。
轮到钟长歌他们方阵走过主席台时,所有人的动作整齐划一,步伐铿锵,口号震天。
李黄野的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甚至带着一种军人的铁血质感,丝毫没有重伤初愈的滞涩感。他的存在,无形中提升了整个方阵的气势。
赵逸尘努力绷着脸保持严肃,眼角余光却一直往李黄野那边瞟,心里暗赞:“牛逼!”
田落沉则紧张又兴奋,努力跟上节奏。
钟长歌走在队列中,心境平和。这种场面对他而言只是小孩子的游戏,但他的表现无可挑剔,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自然,既不突出也不落后,完美地融入集体。
表演顺利结束。当总指挥宣布军训圆满成功时,操场上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不少学生把军帽抛向空中,庆祝这“苦难”的结束。
解散后,人群渐渐散去。
白英教官却朝着钟长歌他们这边走了过来。他的目光直接落在李黄野身上:“李黄野?”
李黄野立正,行了个标准的军礼(虽然军训教的没那么标准,但他做出来却自带一股气势):“教官!”
白英上下打量着他,眼神锐利:“不必这样,我就是代替你的,你我年纪相差无几,不必这么客气,还有军训结束了,现在我就是你们的学长而已。”
白英又看向钟长歌,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也不错。”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然后目光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军训结束了,但学院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