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项云起慢慢说:“周南俊项家是一定会认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如今不让他外出,更多的是保护周南俊,告知注意事项。”
温至夏看向项云起:“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她不关心周南俊的情况,只关心这人什么时候死?让他继续再活下去,温至夏的耐心没了。
太碍事!
哪怕需要她亲自动手,也不能让他继续搅局,按照项云起的话,项家估摸已经知道她是手握配方之人。
如今他哥哥活着的消息,这些人还不知情,倘若知情会不会从那边下手,不好说。
“暂时没机会,现在我回项家被杀的概率有七成。”项云起看向温至夏,“这些年,我爹虽然做得隐蔽,在外可找过不少女人,就想多生几个孩子。”
温至夏何其聪明,立刻明白其中关键。
“你对他做了什么?”
项云起眼神变得冷厉:“当然让他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可惜唯独漏了周南俊。”
“其实我不是独生子,我上面有个哥哥,还有一个没出生的妹妹,都死在我爸手里。”
一开始的项家还没有这个规模,但项家人狠辣,想要成事就需要手中有钱,也要在沪市站稳一下脚跟。
就选择了有钱却没多少势力的安家,项惕守年轻风流,手里突然有钱,一下子迷失在花花世界。
在母亲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就跟外面的女人勾搭起来,刚满月的哥哥在他喝醉酒后喂奶的时候给呛死。
事后他跪地忏悔,解释他不知道婴儿那么脆弱,他只是想帮忙,他也懊悔。
他母亲受不了打击,在床上躺了半年多才缓过来,后来他大一点无意听到他那渣爹的话,才知道是故意的。
他跟母亲结婚本就不满,自从母亲怀孕之后更是到处寻花问柳,回到家小孩半夜啼哭,影响他睡觉。
他举着酒杯笑着对身边的女人说,说他只是“轻轻”捂了一下,孩子呛奶的样子可笑极了。
那个半夜哭闹不止的“小麻烦”终于安静,那时候他才知道他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哥哥,是被他亲爹亲手杀死的。
后来因为外面的女人怀孕闹上门,他妈妈肚子里的妹妹不幸流产。
他当时年纪小,为了替他妈打抱不平,无意中把听到的事情说出来,没多久,他在外出上学的路上,被人扔到湖里淹死。
寒冬腊月,侥幸被路过的人救了下来,从此落下病根,在项家养病调养期间,好几次差点被毒死。
是她母亲用钱砸开项家的大门,把他送到舅舅这里,悉心调养才活到现在。
他不相信意外,那时他已经十三四岁,已经看透一些事情,与其他母亲像泼妇一样阻止那些不断冒出来的女人。
他不如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只要项家只有他一人,项家就不可能动他。
那也是他第一次感觉身上流淌着项家绝情的血脉,调查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用了三天,清除了他那渣爹所有的私生子。
那些他从未见面过的同父异母的弟妹,一夜之间项惕守只剩下他一个孩子,哪怕知晓这件事跟他有关。
有无尽的怒火,项惕守也只能养着他,天天看着他。
当然他那渣爹不知道他给他下了药,这辈子都不能生出孩子,无论他在外面多努力,都不会有结果。
否则他这辈子都不会有香火,没想到周南俊突然冒出来。
老头跟那个淫棍嘴上不承认,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怕把安家激怒,再出现以前的事情,也怕安家不给他们提供资金。
表面上说不会承认周南俊,实则护的很好。
这些年安家积累的资金被掏得差不多,都快掏空了。
他怕安家要是拿不出钱,项家就不会再给他母亲好脸色。
说到孩子,安长卿低垂下头,脸色变得难看,项云起是他妹妹千方百计用命护下来的孩子。
幸亏这孩子向着安家,跟项家不亲近。
温至夏看了眼两人,“我有一个问题。”
“温小姐请讲。”安长卿声音有点哑。
“我的人打探到项家每隔几个月有一笔大额开销,这些钱有人猜测是给反动分子提供资金支援,这个事是真是假?”
安长卿叹气:“温小姐,这个忙我们帮不了你,不是不忙,是查不到,我们也怀疑过这笔钱的开销。”
“之前我也派人去查过,但是派出去的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折损了两三次之后,我也不敢再去调查。”
原本他是想再查的,最后一次有人送来了一只血手跟一颗头颅,是他派去调查的人,赤裸裸的威胁他。
警告他再查下去,下一次就不是那些人的命,是他们安家的。
温至夏看向项云起:“你好歹在项家住过,一点消息都没有?”
项云起表情凝重,之前他也以为这件事是一个非常好的切入口,事实告诉他,他天真了。
“这件事我知道,跟我舅舅一样查不出来,他们每次都会换地点,很谨慎,有时候换接头人。”
“这件事只有那老头负责,他不相信任何人,之前我偷听过他们的谈话。”
“这事连我爹也不知道,老头说倘若他出事,跟项家无关,到他那里结束。”
项云起哼了一声:“他是怕死,只要他能提供钱,就算项家出事,那些人也会保他。”
温至夏又问:“那你能不能把周南俊引出了?”
“很难,最近有人想杀他,最近他像缩头乌龟一样。”
“还有人杀他?”
“是,好像他干了一些缺德事,没有处理干净,有人报仇。”
温至夏听的没劲:“所以你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我白白浪费一个月。”
空气寂静,温至夏一看就来气:“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项家能痛快的跟你母亲离婚,你们用了什么法子?”
项云起抬头:“这些年我在项家生活,多少掌握了一些证据,还有一些他当年的风流韵事,有些闹得不好看,有的甚至出了人命,我都有收集证据。”
“我用那些东西威胁他,只要我跟我母亲离婚我就把那些东西公布于众,那些只会让他深陷舆论,或者丢了现在的官职,不至于让他翻不了身。”
温至夏笑笑:“你真是他的好大儿。”
“东西给我一份。”
项云起犹豫一下起身朝着一旁的柜子走去,安长卿紧张站起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