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仍站在熔炉旁,手紧按着青莲,呼吸急促,脸上带着疲惫,但他知道此刻不能停歇。
破原走过来,一巴掌拍他肩膀:“你还行不行?脸白得跟纸一样。”
“死不了。”萧战抬头,看向众人,询问记忆情况。破原率先开口,表达对鸿钧早有算计的愤怒,其他人也都认同天道在干扰记忆的观点。
太初皱眉:“可我们现在记住了,不代表以后不会忘。万一哪天又断了呢?”
“不会。”萧战抬起手,青莲浮起,“我用变数之血和神魂烙印把那段画面刻进你们识海了。只要这契约还在,谁也抹不掉。”
谛听睁开眼:“你说的‘命线标记’……是真的能追踪他?”
“嗯。”萧战点头,“我已经锁定了一个地方——昆仑墟底下,有具肉身被符钉镇着,那就是他留的后路之一。”
玄溟冷笑:“不止一个吧?这种人,肯定到处藏自己。”
“三个。”萧战说,“幽冥血海外的石碑,星辰尽头的墓宫,还有昆仑墟底的肉身。他怕死,所以分开了藏。”
破原啐了一口:“妈的,装什么大道无私,原来早就算计好了!”
“所以他要我们打。”萧战声音低下来,“打得越狠,法则崩得越多,他回来就越顺理成章。”
空气一下子沉了。
无终一直没说话,这时才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人去挖他出来?”
“我不傻。”萧战摇头,“他等的就是我们分开。他设局,就是想让我们一个个去撞陷阱。”
太初问:“那你的意思是?”
“结盟。”萧战看着他们,“我们八个人,都是变数,都被他追杀过。现在我们知道真相了,就不能再各走各的。我要成立一个‘创世联盟’,一起对抗鸿钧。”
场面安静了几息。
破原咧嘴笑了:“你当盟主?”
“我没说要当。”萧战平静道,“我说的是‘联盟’,不是谁管谁。战时推举一人统帅,平时八人共治,轮值决策。”
玄溟眯眼:“听起来公平,可谁能保证你不借机揽权?”
萧战没急着回答,而是抬手一点眉心。青莲旋转,一道光纹射出,在空中展开一幅虚影——正是鸿钧分裂元神的画面。
“这是‘因果复刻’。”他说,“我把刚才回溯的内容复制了一份,存在青莲里。你们谁不信,我可以当场重放。”
谛听盯着那画面看了几秒,忽然点头:“是真的。命线走向完全对得上。”
太初缓缓吐出一口气:“如果你真能把这个共享,那确实没必要独吞。”
“我不是来争权的。”萧战看着他们,“我是来保命的。我们这些人,要么被天道打压,要么被当成棋子。再不联手,等鸿钧彻底归来,第一个杀的就是我们。”
破原哼了一声:“说得轻巧。联盟成立了,然后呢?他不来找我们,我们难道主动送上门?”
“不是送上门。”萧战眼神冷了,“是他藏的地方,我们一个一个去找。找到就毁掉,不留后患。他以为埋得深,其实留得多,破绽就多。”
净琉璃问:“可你怎么确定哪个是真身?万一他是诱饵呢?”
“命线标记只认本源。”萧战指了指青莲,“我能感应到真正的命格波动。假的骗不了它。”
炎寰终于开口:“你要我们信你,凭啥?”
萧战沉默两秒,忽然割开手掌,一滴血落进青莲。
青莲嗡鸣,光芒一闪,八道细线从中延伸而出,其中七道直奔其余七人眉心。
他们都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破原皱眉。
“创世共契。”萧战说,“以变数之血为引,八人精血融于青莲,形成命运联结。不是主仆,不是奴役,是彼此守护的誓约。你们要是不愿意,现在可以退。”
没人动。
破原骂了一句,伸手划破手指,一滴血弹出去:“老子早就烦了一个人打。来就来!”
太初看了看其他人,也点头,割血入契。
接着是净琉璃、谛听、无终、玄溟、炎寰。
八滴血在青莲中融合,混沌光爆发,一瞬间,八人气息相连,仿佛成了同一阵线的战士。
天地震动了一下。
萧战抬头,朗声道:“从今天起,我们不再是被追杀的变数,而是多元宇宙的守护者!鸿钧想靠天道压我们,我们就用创世之名,逆命而行!”
“逆命而行!”七人齐吼,声浪冲天。
破原举起拳头:“谁当盟主?我说萧战!他看得见命线,带得了路!”
炎寰点头:“我也同意。战时总得有人指挥。”
太初沉吟片刻:“他若不在,联盟就失耳目。盟主之位,非他不可。”
玄溟冷着脸,最后还是开口:“行吧。有人带头,总比乱打强。”
萧战没推辞,只点头:“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第一件事——稳住熔炉,完成第二阶段燃烧。法则不重铸完,我们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然后呢?”净琉璃问。
“然后。”萧战望向远方,“我们去昆仑墟。先把那具肉身烧了。”
谛听忽然睁眼:“等等。我感觉到……契约生效了。不只是绑定,还有反馈机制。如果我们当中谁背叛联盟,其他人会立刻察觉。”
“那就更好。”萧战嘴角微扬,“不怕人强,就怕心散。现在心齐了,力气就能使在一处。”
破原搓着手:“等熔炉一稳,我就去砸门!”
“别急。”太初提醒,“鸿钧既然敢留肉身,肯定有防备。说不定是陷阱。”
“我知道。”萧战低头,心里默念:签到。
【叮!每日签到成功,地点:万界熔炉核心区(创世共契缔结点),奖励发放——契约共鸣(可感知联盟成员状态,危急时自动触发支援)】
他眼皮跳了下。
这功能来得及时。
他抬头,看向七人:“以后我们是一个整体。谁遇险,其他人能感觉到。别逞强,也别瞒事。这一战,我们要活到最后。”
“明白!”破原大笑,“老子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有人能靠得住!”
净琉璃轻声说:“以前总觉得孤独,像漂在黑暗里。现在……好像有了方向。”
玄溟抱臂站着,没说话,但眼神不再冷漠。
无终依旧沉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萧战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疲惫还在,但心气提起来了。
他抬起手,青莲缓缓旋转。
“签到。”
【叮!特殊情境签到成功,地点:创世联盟成立瞬间,奖励发放——命线追踪·强化版(可锁定目标三处藏身地,持续更新位置)】
他睁开眼,目光如刀。
“三个地方,我都锁定了。昆仑墟、幽冥血海、星辰古墓……一个都跑不了。”
破原兴奋地握拳:“那就挨个收拾!”
太初却皱眉:“但我们只能去一个地方。其他两个怎么办?”
萧战看着他们:“不用全去。我们先动手,逼他暴露。他要是不管,说明是假的;他要是救,那就等于告诉我们——哪里才是真的。”
“高啊。”破原竖起大拇指,“让他自己选,咱们坐等鱼上钩!”
“就这么办。”炎寰冷笑,“他布局万年,这次也该尝尝被人算的滋味了。”
萧战站直身体,声音落下:
“等熔炉完成燃烧,我们出发。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