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落地窗，玄关处就传来一阵轻叩声。苏清媛擦着湿手去开门，门外站着个穿青灰色对襟衫的老人，鬓角染霜，手里捧着个暗红色锦盒，腰杆挺得笔直，倒有几分旧时代武林人的气派。
“请问是林砚先生家吗？”老人声音洪亮，目光扫过客厅，落在正盘膝修炼的林砚身上——彼时林砚指尖的淡金色气旋刚消散，眉心还凝着一丝未散的灵力。
林砚起身走过来，老人已将锦盒递到面前：“老朽是京城武侠协会的秘书长，姓陈。这是协会的论武大会邀请函，诚邀林先生参赛。”
锦盒打开，里面铺着暗纹丝绸，放着一张烫金请柬，正文旁还附了行小字：“大会特设‘玄心堂’交流环节，盼与先生探讨内家功法传承。”
“玄心堂？”林砚指尖顿了顿——他修炼的“玄心诀”是家族秘传，外界鲜少有人知晓，协会特意提这三个字，显然不只是单纯邀他比武。
苏清媛接过请柬，快速扫过内容：“论武大会下周六在国家体育馆举办，参赛选手除了协会成员，还有各地武馆馆长、民间高手……陈秘书长，协会怎么会想到邀请林砚？”她记得林砚从不在公开场合显露武功，唯一一次动手是在仓库对抗黑狼，也只是寻常拳脚。
陈秘书长笑了笑，目光落在林砚的手腕上——那里有块古朴的墨玉镯，是林砚父亲留下的，据说与“东方圣人”有关：“林先生的家族，与二十年前的‘东方圣人’颇有渊源。协会里的老一辈都盼着能见到先生，或许能解开当年圣人失踪的一点线索。”
这话让林砚心头一动。他看向苏清媛，见她眼底闪过“值得一去”的神色，便接过请柬：“好，我参赛。”
陈秘书长走后，苏清媛立刻打开电脑，调出京城武侠协会的资料：“协会成立快五十年了，表面是推广传统武术，其实暗地里联系着不少武林世家。有意思的是，协会副会长赵山河，十年前曾是玄门盟赵玄清的师兄，后来因理念不合分道扬镳。”
林砚凑过来看屏幕，赵山河的照片旁标着“擅长铁砂掌，曾获三届论武大会冠军”：“玄门盟的人混在协会里，这次大会恐怕不简单。”他闭上眼睛，试着感知协会方向的情绪——一股混杂着“期待”与“警惕”的情绪飘来，还有几缕若有若无的“恶意”，像藏在暗处的针。
“你是担心赵山河会在大会上动手？”苏清媛关掉电脑，递给他一杯温水，“论武大会有直播，还有市体育局的人在场，他不敢明着来。但暗地使绊子，比如安排厉害的对手，或者在‘玄心堂’环节试探你的功法，可能性很大。”
林砚喝了口温水，指尖摩挲着请柬上的“玄心堂”三字：“正好，我也想看看，协会里到底藏着多少与玄门盟、与‘东方圣人’有关的秘密。而且我的读心术进阶后，能感知远距离群体情绪，大会上那么多人，说不定能找到新线索。”
接下来的一周，林砚开始为论武大会做准备。他没有刻意练拳脚，而是专注打磨“玄心诀”——进阶后的读心术让他对内力的掌控更精准，能通过感知对手的情绪波动，预判对方的招式。苏清媛则忙着查参赛选手的背景，发现有三个选手与玄门盟关联企业有资金往来，其中一个叫“雷虎”的，还是赵山河的闭门弟子。
“雷虎擅长硬功，去年在地下拳场赢了十几场，下手狠辣。”苏清媛将资料打印出来，指着雷虎的照片，“赵山河肯定会让他针对你，你得小心。”
林砚接过资料，指尖划过雷虎的名字：“我感知过他的情绪，满是‘好胜’和‘急躁’，这种人容易被激怒，反而好对付。倒是赵山河，我感知不到他的情绪——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了，这才危险。”
论武大会当天，国家体育馆外人山人海。门口挂着“传承武林精神，弘扬传统武术”的横幅，穿各色武服的选手来来往往，有扎着马步热身的，有拿着木剑比划的，倒真有几分江湖大会的模样。
苏清媛帮林砚整理好参赛服（一件深灰色劲装），低声叮嘱：“我在观众席第三排，带了微型摄像机，有情况随时联系。赵山河刚才进了后台，我看见他跟雷虎说了几句话，情绪很紧张。”
林砚点点头，刚要走进选手通道，忽然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情绪——是之前跟踪他们的“阴冷”恶意，从体育馆顶层传来。他抬头看向屋顶，只看见通风口的格栅，便对苏清媛说：“顶层有问题，你让李队派两个人去看看。”
选手休息室里，林砚刚坐下，就有人走过来拍他的肩膀。是个穿白色太极服的老人，头发雪白，眼神却很亮：“小伙子，你就是林砚？老朽姓李，当年跟你父亲打过交道。”
林砚起身行礼，刚要说话，就感知到老人“温和”的情绪里藏着一丝“急切”，还有“想告诉你关于圣人的事”的念头碎片。
“李老，您认识我父亲？”林砚顺势问。
李老叹了口气，拉着他坐到角落：“二十年前，你父亲和‘东方圣人’一起参加过论武大会，当时他们联手破了玄门盟的一个阴谋。可惜后来圣人失踪，你父亲也很少露面了。”他压低声音，“这次大会不太平，赵山河想拉拢武林人加入玄门盟，你可得当心。”
林砚心头一震，刚要追问，广播里就传来通知：“第一轮比武即将开始，请选手到检录处报到。”
第一轮林砚的对手是个练南拳的年轻人，招式刚猛，却没什么实战经验。林砚感知到他“紧张”的情绪，只避开几招，趁他招式落空时，轻轻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年轻人立刻失去平衡，倒在垫子上。
“承让。”林砚伸手将他扶起，感知到他“佩服”的情绪，心里松了口气——至少第一轮没遇到麻烦。
第二轮的对手是雷虎。他一上场就摆出铁砂掌的架势，掌心泛着暗红色，显然是练到了一定火候。“听说你很能打？”雷虎咧嘴笑，露出一口黄牙，“今天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功夫！”
林砚没说话，集中精神感知他的情绪——“凶狠”、“想快点赢”，还有“赵山河说赢了给我一百万”的念头。
裁判哨声一响，雷虎就冲了过来，手掌带着风声拍向林砚的胸口。林砚侧身避开，同时感知到他的情绪波动——下一招要踢自己的膝盖！他立刻后退半步，正好躲开雷虎的扫堂腿。
雷虎见两招都没中，有些急躁，攻势更猛。林砚却不急，像片叶子般避开他的每一招，同时悄悄用“玄心诀”释放出一丝灵力——不是攻击，而是干扰雷虎的情绪。很快，雷虎的情绪从“急躁”变成“混乱”，招式开始散乱。
“就是现在！”林砚抓住机会，在雷虎一掌拍来的瞬间，指尖点在他的手腕穴位上。雷虎的手掌立刻垂了下去，没了力气，他愣了愣，刚要骂，就被林砚轻轻一推，倒在垫子上。
“雷虎，认输！”裁判喊道。
雷虎不甘心地捶了下垫子，起身时狠狠瞪了林砚一眼——林砚感知到他“怨恨”的情绪，还有“赵山河不会放过你”的念头。
台下的苏清媛松了口气，刚要拿出手机给林砚发消息，忽然看见赵山河从后台走出来，脸色阴沉地盯着林砚，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打字。她立刻拿出微型摄像机，拍下赵山河的动作，同时给李队发消息：“赵山河在联系玄门盟的人，可能要搞事。”
半决赛时，林砚的对手是个练软鞭的女人，叫柳如烟。她的软鞭舞得密不透风，却没什么杀伤力——林砚感知到她“害怕”的情绪，还有“被赵山河威胁，不得不下狠手”的念头。
“柳小姐，你不用怕。”林砚避开软鞭，轻声说，“赵山河的阴谋很快就会败露，你要是配合我们，我们可以帮你。”
柳如烟的软鞭顿了一下，情绪里闪过一丝“犹豫”。就在这时，后台传来一阵骚动，苏清媛跑过来，对裁判喊道：“暂停！赵山河涉嫌勾结玄门盟，我们已经掌握证据！”
赵山河脸色大变，刚要跑，就被赶来的警察按住。柳如烟见状，扔了软鞭，跪在地上哭：“是赵山河逼我的！他抓了我弟弟，让我在比武时伤了林先生……”
林砚走过去，扶起柳如烟：“没事了，你配合警方作证，你弟弟会没事的。”
半决赛因此暂停，警方带走了赵山河和柳如烟，论武大会的组委会临时决定，剩下的比赛改到第二天进行。
晚上，林砚和苏清媛回到安全屋，李队已经在等着了。“赵山河招了，他确实想利用论武大会拉拢武林人加入玄门盟，还打算在决赛时对林先生下杀手。”李队拿出一份供词，“他还说，玄门盟的残余成员藏在西山的一个道观里，打算等大会结束后，带着拉拢到的武林人去那里汇合。”
苏清媛看着供词，眉头皱起：“西山道观？我查过，那里是‘东方圣人’当年隐居过的地方。玄门盟肯定是想找圣人留下的东西。”
林砚忽然想起李老白天说的话，拿出父亲留下的墨玉镯：“李老说，我父亲和圣人当年联手破了玄门盟的阴谋，这镯子说不定和圣人有关。明天比完赛，我们去西山看看。”
苏清媛点头，走到林砚身边，帮他揉了揉肩膀：“今天比武累了吧？早点休息，明天决赛还要对阵李老呢——他可是上届冠军，不好对付。”
林砚握住她的手，感知到她“心疼”的情绪，笑了笑：“李老的情绪很温和，不会真对我下狠手。而且他知道很多关于圣人的事，明天赛后，我正好跟他好好聊聊。”
第二天的决赛，林砚和李老站在擂台上。李老笑着说：“小伙子，老朽不会让着你，拿出真本事来！”
裁判哨声一响，李老就使出太极推手，动作缓慢却带着一股韧劲。林砚感知到他“轻松”的情绪，也放松下来，用“玄心诀”催动内力，与李老的掌力相抵。两人的手掌碰在一起，没有激烈的碰撞，反而像两股水流交汇，温和却充满力量。
“好内力！”李老眼睛一亮，加大了掌力。林砚却不硬抗，而是顺着他的力道转动手腕，将掌力引到一旁。李老愣了愣，随即笑了：“‘玄心诀’果然名不虚传！老朽认输了！”
全场响起掌声，林砚刚要扶起李老，李老却悄悄塞给他一块玉佩：“这是圣人当年留下的，说遇到姓林的年轻人，就交给你。你拿着它去西山道观，能找到圣人失踪的线索。”
林砚握紧玉佩，感知到李老“欣慰”的情绪，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论武大会结束后，林砚和苏清媛立刻驱车前往西山道观。车子驶进山区，林砚忽然感知到一股强烈的“恶意”，从道观方向传来——是玄门盟的人！
“小心，里面有很多人。”林砚放慢车速，拿出手机给李队发定位，“玄门盟的人应该已经在里面等着了，我们先别进去，等支援到了再说。”
苏清媛点头，看着窗外的道观——红墙灰瓦，藏在树林里，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圣人当年在这里隐居，玄门盟肯定是想找他留下的功法或者宝藏。”她顿了顿，看向林砚，“不管里面有什么，我们都要小心，别中了他们的圈套。”
林砚握住她的手，感知到她“坚定”的情绪，心里安定了不少。他看着道观的方向，指尖的淡金色气旋缓缓转动——这一次，不仅要端掉玄门盟的残余势力，还要找到“东方圣人”失踪的线索，揭开二十年前的秘密。
夕阳西下，山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林砚和苏清媛坐在车里，等着支援的到来。他们知道，接下来的一战，会是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而他们，早已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