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清晨的光线带着秋日的清冽,透过老屋的窗户洒了进来。林丽芳是在一阵细微的声响和厨房飘来的食物香气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和江涛仍躺在昨晚铺在地板的厚棉被上。身上盖着另一床被子,温暖而踏实。江涛坚实的臂膀还环在她腰间,呼吸均匀,睡得正沉。
然而,身体的记忆瞬间被唤醒。昨夜地板上的激烈与无声的压抑,那种紧张中夹杂着极致欢愉的感受涌上心头,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她清晰地记得自己是如何死死咬住唇瓣和衣袖,才将那几乎冲破喉咙的声音堵了回去。
再看看身边这个“罪魁祸首”,此刻睡得一脸餍足,林丽芳心头那点羞赧顿时化作了小小的嗔怪。她伸出手指,带着点报复的意味,轻轻戳了戳江涛赤裸的胸膛。
“嗯?”江涛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睛都没睁,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
“起来了,懒虫。”林丽芳压低声音,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嗔,“叔叔阿姨都在外面做早饭了。”
江涛这才慵懒地睁开眼,对上林丽芳带着薄怒却水光潋滟的眸子。他立刻明白了她“秋后算账”的意思,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手臂一收,非但没松开,反而带着压迫感地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
林丽芳猝不及防,被他压在地铺上,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薄被下的温度瞬间攀升。昨夜余韵未消,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心跳加速,紧张地瞥了一眼房门方向,外面锅碗瓢盆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她有些慌乱地推他,声音细如蚊蚋,“昨晚你…只顾着自己舒服了……”后面的话实在难以启齿,化作脸颊上更深的红晕。
江涛看着她又羞又急的模样,心头更是一热,故意低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现在补偿你?”说着,作势就要吻下来。
“别闹!”林丽芳吓得赶紧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声音带着一丝求饶,“晚上…没人时……好不好?现在真的不行……”她眼神里的紧张和恳求不似作伪。
看着她这副模样,江涛心底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不再逗她,顺势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响亮的吻,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她坐起身:“好,听你的。晚上。”
林丽芳松了口气,赶紧整理好自己有些凌乱的睡衣,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眼波流转,风情万种,让江涛心头又是一荡。
洗漱完毕,一家人围坐在桌旁吃着热腾腾的早饭。李秀云熬的粥软糯香甜,配上自家腌的小菜,让江涛和林丽芳胃口大开。
“涛子,丽芳,”江建国放下碗筷,红光满面,“今天没什么事,你们俩要不去看看你几个叔伯?难得回来一趟。”
“行啊,爸,正想着去呢。”江涛爽快地答应。
饭后,江涛带着林丽芳开车去了县里最大的烟酒店。他出手阔绰,直接买了八条本地能买到的最好的香烟。
“买这么多?”林丽芳有些惊讶。
“一家两条,礼数要足。”江涛笑着解释,“难得带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回来,当然要‘衣锦还乡’一下。”他言语间带着几分得意和炫耀。
林丽芳听懂了他的潜台词,抿唇一笑,没有反驳,只是体贴地帮他拎过一部分。
一天的行程,江涛带着林丽芳拜访了几位关系较近的叔伯和堂兄弟家。每到一家,江涛都热情地介绍:“叔(伯),这是我女朋友林丽芳。”
林丽芳则落落大方地跟着江涛称呼,礼貌问好,笑容温婉得体。她出众的容貌和气质本身就极具冲击力,站在县城甚至镇上的亲戚家里,就像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掉入了朴素的陶罐堆里。那一头如瀑的黑色长发,精致的五官,白皙细腻的皮肤,还有举手投足间那份大城市浸润出来的从容优雅,瞬间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当亲戚们得知这位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姑娘,不仅是名牌大学的研究生,还在广州有着体面的高薪工作,那份惊讶和羡慕几乎要溢出眼眶。
“哎呀!涛子真是有出息啊!找了个这么俊、这么有本事的对象!”
“丽芳姑娘真是…像电影明星一样!我们这儿可找不到这么标致的!”
“还是研究生!厉害厉害!涛子你可得好好待人家!”
赞叹声不绝于耳。亲戚们的眼神在江涛和林丽芳身上来回转,那里面有真诚的祝福,有对江家出息的感叹,当然,也夹杂着难以避免的、对自家孩子婚事的对比和一点微妙的酸意。自家的孩子,能找到一半这么漂亮、条件这么好的对象,那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江涛享受着这份众星捧月般的羡慕目光,递上准备好的两条好烟,毫不掩饰自己的自豪:“叔(伯),您抽烟。我和丽芳在广州都挺好的,您放心。”
林丽芳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言语不多,却足够礼貌周到,人前人后都给足了江涛面子。她安静地坐在江涛身边,就像一幅最完美的背景板,无声地衬托着江涛此刻的意气风发。
一圈亲戚走下来,江涛为父母买地盖别墅的消息也悄然传开,加上林丽芳这个“重磅砝码”,江家儿子在外有大出息、找了个天仙般女研究生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在亲朋故旧间传开。
当傍晚回到家中,江建国听着老伴转述着街坊邻居探听来的、带着羡慕口吻的询问时,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儿子不仅事业有成,还带回了如此出众的准儿媳,这份荣光,实实在在地照亮了江家老屋,也让他在这个国庆假期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江涛这个名字,在亲戚们心中,已然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