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府邸内点起了温暖的灯火。长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一整日的惊吓、屈辱与奔波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他面色晦暗,眼神中充满了颓唐。
苏雪落见夫君归来,连忙迎上前,看到他这副模样,心疼不已。她柔声道:“夫君,你定是还没用饭吧?先去歇息片刻,我这就去膳房给你做些吃的。”
长树看着妻子在灯光下温柔娴静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与更深的愧疚。他跟着苏雪落走进了膳房,倚在门边,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洗菜、切菜、生火,动作轻柔而熟练。在朦胧的灯火和食物的香气中,这份日常的温馨显得如此珍贵,与他白日所遭受的动荡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股强烈的依赖与爱怜之情涌上心头。长树忍不住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住了苏雪落,将脸埋在她散发着淡雅发香的颈窝里,仿佛这样才能汲取到一丝安宁。
“雪落……”他的声音因疲惫而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我真羡慕我自己,能娶到你这样好的夫人。” 他的手本能地、带着无限眷恋地轻轻覆盖在苏雪落平坦的小腹上。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愣——那柔软的腹部,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带着一丝极其细微、难以言喻的饱满感。
是他太累了吗?还是错觉?长树没有深思,只当是自己心神恍惚,并未在意,依旧贪婪地汲取着妻子身上的温暖与安宁。
而被丈夫抱住的苏雪落,在长树的手触及她小腹的那一刹那,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如同受惊的小鹿。但她很快便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任由长树抱着,甚至在他紧密的拥抱中,身体不自觉地微微扭动,调整着姿势,那丰腴的翘臀无意间擦过身后丈夫的身体。
长树正闭着眼,放空着自己疲惫的精神。然而,就在苏雪落那细微的扭动间,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如同水滴落入静湖,清晰地传入了他耳中。那声音……带着一种异常的黏稠和湿润感,绝非衣物摩擦所能产生。
长树猛地睁开了眼睛,从恍惚中惊醒,疑惑地抬起头:“什么声音?” 他下意识地看向四周,膳房里只有他们两人,灶火噼啪,并无异响。
苏雪落的身体瞬间绷紧,心跳如鼓。她几乎是立刻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略显仓促而温柔的笑容,伸手轻轻推着长树往膳房外走,语气带着刻意的轻松与关切:“夫君,你定是今日太累,出现幻听了。哪里有什么声音?快别胡思乱想了,先去厅里坐着歇息会儿,或是回房躺一躺,饭好了我马上叫你。”
她的话语温柔,动作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急切,巧妙地利用长树此刻的疲惫和对她惯有的信任,试图将这个小插曲轻描淡写地掩盖过去。
长树被她推着,狐疑地又侧耳听了听,确实再无任何声响。他揉了揉胀痛的额角,心想或许真是自己心力交瘁,产生了错觉。“可能……是吧。那辛苦夫人了。” 他叹了口气,带着满腹的困惑与尚未完全消散的疑虑,依言走出了膳房。
看着长树离开的背影,苏雪落靠在门框上,轻轻松了口气,但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迅速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与深沉的不安。那一声轻微的异响,如同一个不祥的预兆,敲击在她紧绷的心弦上。
而门外的长树,虽然被暂时劝离,但那份疑惑的种子,已然悄然种下,只待合适的时机,便会破土而出。膳房内,只剩下灶火燃烧的哔剥声,以及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一丝不寻常的腥臊气息,缓缓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