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整，公司的电梯间里挤满了急着去吃饭的员工。
陆仁甲站在角落，手机上余歌的消息还亮着：\"麻辣烫那家，老位置。\"
他嘴角忍不住上扬，昨晚海边的吻还在脑海里回放——冰凉的触感，像月光凝成的果冻，还有余歌说下次会让嘴唇暖一点的承诺。
【还在回味初吻的程序员，殊不知楼上正有个中年男人在谋划他的死亡 (?_?)】
电梯门打开，陆仁甲快步走出大厦。
与此同时，赵德柱正躲在茶水间的角落，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盯着外面。
\"都走了…终于都走了。\"他喃喃自语，眼睛里布满血丝。
早上那八个空心月饼还摆在他办公桌上，像八个嘲笑他的窟窿。
他已经想了一上午，越想越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陆仁甲用了某种手段，把月饼馅都偷走了。
\"什么防火墙天才，肯定是会妖术！\"赵德柱咬牙切齿，\"今天我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茶水间，确认走廊里空无一人后，快步朝机房走去。
那里有整栋楼的监控录像，只要调出今早的画面，就能看到陆仁甲是怎么动手脚的。
\"密码是…。\"赵德柱一边输入一边得意地想，\"这种弱智密码也就骗骗那些技术宅。\"
【用当机房密码，贵公司的网络安全意识堪比用便利贴记银行密码 (╬￣皿￣)】
机房的门缓缓打开，一股凉气扑面而来。
服务器的指示灯有节奏地闪烁着，发出低沉的嗡嗡声。
赵德柱走到监控主机前，开始调取早上八点到九点的录像。
就在这时，通风口里，那团吃饱了月饼的概念怪正慢慢蠕动着。
它能感受到，就在前方不远处，那个散发着旧日气息的防火墙系统正在运行。
每一次数据流经过，都像是古神在梦中的呓语，带着让它无法抗拒的吸引力。
\"再靠近一点…就一点…\"概念怪贪婪地想着，灰色的雾气开始向机柜靠近。
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
不是从音响里，而是直接在它的意识中炸响：
\"ph'nglui mglw'nafh cthulhu R'lyeh wgah'nagl fhtagn…\"
那是服务器在\"唱歌\"。
准确地说，是余歌编写的防火墙系统在运行时产生的旧日涟漪，这些涟漪对人类无害，但对概念怪这种虚无生物来说…
\"啊啊啊——\"
概念怪发出只有同类才能听到的惨叫。
它的灰色雾状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像是被看不见的手撕扯着。
旧日的气息如同强酸，腐蚀着它原本简单的意识结构。
疼痛、恐惧、还有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它体内觉醒。
【贪吃的后果——从快乐的概念小怪变成痛苦的克苏鲁打工仔 (°_°)】
\"不…不要…\"它想要逃离，但已经太迟了。
防火墙的圣歌像锁链一样缠绕着它，把那些古老的、疯狂的知识强行灌入它的意识。
关于深海的秘密，关于群星的真相，关于时间尽头的恐怖…
概念怪的形态开始改变。
灰色的雾气凝结成某种介于固体和液体之间的物质，表面长出细小的触须，还有一只、两只、三只…无数只微小的眼睛。
它不再是单纯的概念生物了。
它成了某种更糟糕的东西——一个被旧日知识污染的低级外神。
就在这时，赵德柱终于调出了监控画面。
\"让我看看…九点十五分，我进办公室…\"他盯着屏幕，\"九点二十分，我打开月饼盒…\"
画面上，他正满脸得意地解开丝带。
然后——
\"什么？！\"赵德柱瞪大眼睛。
监控画面显示，月饼从一开始就是空的！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打开盒子时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变成震惊，但月饼…月饼本来就没有馅！
【真相大白：不是陆仁甲偷的，是你买到假货了大哥！——然而并不是 (╯°□°）╯】
\"不可能！这不可能！\"赵德柱用力拍着桌子，\"监控被改了！一定是陆仁甲改了监控！\"
他的声音在机房里回荡，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而就在他身后不到三米的地方，刚刚完成异变的概念外神正用它新长出的几百只眼睛盯着他。
赵德柱的情绪——愤怒、嫉妒、恶意，像美味的调味料一样吸引着它。
更重要的是，这个生物现在有了最原始的本能：占据、吞噬、毁灭。
而赵德柱脑海中那个强烈的执念——\"弄死陆仁甲\"，像是黑暗中的灯塔。
\"嘶…\"
一道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响起。
赵德柱突然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像是有什么湿滑的东西碰了他一下。
\"什么？\"他回头看去，什么都没有。
但就在他转回头的瞬间，那团长满眼睛和触须的东西已经顺着他的脊椎，钻进了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陆仁甲正和余歌坐在麻辣烫店里。
\"要特辣吗？\"老板娘热情地问。
\"要！\"余歌点点头，眼中闪过期待。
自从上次尝过辣味后，她对这种刺激的味道产生了某种特殊的兴趣——这是她漫长的存在中少有的真实感官体验。
\"我要微辣就好。\"陆仁甲说，\"中午吃太辣下午会犯困。\"
【外神女友的新爱好：吃辣。这大概是最接地气的神明了 (￣▽￣)】
\"你今天心情不错？\"余歌看着陆仁甲。
\"当然！\"陆仁甲笑着说，\"虽然早上被赵德柱骂了一顿，说我偷他月饼馅，但想到中午能和你一起吃饭，什么烦恼都没了。\"
\"月饼馅？\"余歌微微偏头，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啊，他说他的八个月饼都是空心的，认定是我搞的鬼。\"陆仁甲哭笑不得，\"我哪有那本事啊，隔空取物吗？\"
余歌沉默了一下：\"也许是…生产的时候就出问题了。\"
\"我也是这么说的！\"陆仁甲点头，\"但他不信，还说要去查监控。\"
麻辣烫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辣扑鼻。
余歌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毛肚：\"让他查吧，反正查不出什么。\"
她把毛肚放进嘴里，辣味在口腔中炸开。
这种感觉很奇妙——作为全知者，她能预见所有的味道，但只有真正品尝时，才能体会那种…活着的感觉。
\"对了，\"陆仁甲突然想起什么，\"我桌上那盆仙人球，最近好像长大了一圈。\"
【多肉母神：被夸长大了，开心到想开花 ???】
\"是吗？\"余歌淡淡地回应，实际上她知道那盆\"仙人球\"不久前吃了一个外神的分身。
\"而且最神奇的是，\"陆仁甲继续说，\"每次赵德柱靠近我工位，它的刺就会竖起来，像是在警戒。\"
\"也许它不喜欢他。\"余歌说。
\"植物也有喜好吗？\"陆仁甲好奇。
\"当然。\"余歌夹起一根金针菇，\"就像你喜欢我，我喜欢吃辣。\"
陆仁甲的脸突然红了：\"你…你这么直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