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赵德柱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上班。
昨天在办公室里经历的一切,让他一夜没敢合眼。但奇怪的是,当他叫保洁阿姨来打扫时,地上什么都没有。茶杯是完好的,君子兰也好好地待在花盆里。
只有他的股票账户里,那些真实的亏损,提醒着他这不是幻觉。
【精神攻击+经济损失,这套组合拳打得真狠 (; ̄Д ̄)】
但赵德柱没有放弃。他心里有一股执念——一定要把陆仁甲赶走。
\"只要熬过这一周,\"他自我安慰,\"等那小子完不成任务,我就有正当理由开除他了。\"
他特意去茶水间泡了杯速溶咖啡,心想速溶的总不会变成虫子吧?
结果刚端起杯子,就看到咖啡表面浮现出一行字:
\"你的恶意,我们都看在眼里。\"
赵德柱手一抖,咖啡洒了一身。
更诡异的是,洒在白衬衫上的咖啡渍,慢慢形成了一个骷髅头的图案。
\"妈的…\"他赶紧脱下外套遮住,跑回办公室。
一推开门,他就愣住了。
办公室里所有的家具都在移动。
椅子自己在转圈,文件柜的抽屉一开一合,像是在打节拍。最离谱的是,他的办公桌居然在…跳舞?
四条桌腿有节奏地抬起落下,整张桌子像是在跳恰恰舞。
\"这…这是什么情况…\"赵德柱靠在门框上,腿都软了。
【办公家具蹦迪现场,建议收门票 (?????)】
就在这时,他点的外卖到了。
\"赵主管,您的外卖。\"外卖小哥敲门。
赵德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开门,接过外卖。至少,食物是真实的,食物不会背叛他。
他打开餐盒,里面是他最爱的红烧肉。
然后他看到了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每一块红烧肉上,都长着一只眼睛。
而且都在看着他。
眨巴眨巴的。
\"啊啊啊啊啊!\"赵德柱把餐盒扔了出去。
红烧肉散落一地,但那些眼睛还在盯着他,有的甚至露出了嘲讽的神色。
【红烧肉长眼睛,这道菜建议命名为\"凝视套餐\" (°_°)】
赵德柱冲向洗手间,想洗把脸冷静一下。
结果一开水龙头,流出来的不是水,而是黏稠的、黑色的液体。
闻起来像是…腐烂的血?
\"不行了…我不行了…\"他瘫坐在马桶上。
然后他发现,马桶里,慢慢浮现出一张脸。
不,准确地说,是一张由无数细小触手组成的脸。
那张脸缓缓开口:\"赵德柱…你的恶意…太美味了…\"
\"我错了!我错了!\"赵德柱哭喊着,\"我再也不欺负人了!\"
但那张脸只是诡异地笑了笑,然后张开了嘴。
里面是无数排旋转的利齿。
【马桶怪的餐前祷告,建议不要在饭点看 (╬ ̄皿 ̄)】
周二晚上八点。
陆仁甲还在埋头苦干。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三十多个小时,眼睛里布满血丝,但代码还是一行行地敲出来。
\"还有两个模块…\"他揉了揉太阳穴,\"加把劲,说不定真能完成。\"
多肉母神静静地待在他桌上,粉色的花朵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妖艳。花瓣的暗红色更深了,像是吸饱了什么养分。
这时,陆仁甲听到走廊尽头传来微弱的声音。
像是…呻吟?
\"谁还在加班吗?\"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决定去看看。
【深夜办公室的呻吟声,这氛围比鬼片还恐怖 (((;???;)))】
他走到赵德柱办公室门口,发现门缝下透出诡异的绿光。
里面的呻吟声更清晰了,还夹杂着某种…咀嚼声?
\"赵主管?\"陆仁甲敲了敲门,\"您还在吗?\"
没有回应。
只有那种黏腻的咀嚼声越来越响。
陆仁甲犹豫了一下,推了推门。
门是锁着的。
\"奇怪,人在里面为什么要锁门?\"他挠了挠头。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余歌发来的消息:\"在忙吗?记得吃晚饭。\"
陆仁甲心里一暖,回复道:\"马上就好,等会儿去吃。\"
他收起手机,最后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
\"老赵不会是猝死在里面了吧?\"他自言自语,\"死在办公室,多不吉利啊。\"
就在他说出\"不吉利\"这三个字的瞬间——
办公室里所有的异象突然消失了。
【不吉利=最强驱魔咒语,建议申请专利 ( ̄▽ ̄)】
触手缩回了花盆,家具停止了跳舞,马桶里的怪脸消失了,红烧肉的眼睛闭上了。
一切恢复正常。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赵德柱瘫在地板上,浑身被冷汗浸透。他的衬衫皱成一团,领带歪到了肩膀上,整个人像是老了二十岁。
他颤抖着爬起来,第一反应是要取消那个该死的项目,放过陆仁甲。
但当他的手碰到门把手时,他停住了。
不,他不能认输。
如果连一个小小的程序员都斗不过,他还有什么脸在公司混?
\"我就不信了,\"他咬着牙,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一个破花盆能有多大本事!\"
【被虐出斯德哥尔摩了,这心理状态需要看医生 (; ̄Д ̄)】
他重新整理了衣服,打开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陆仁甲已经回工位了。
赵德柱深吸一口气,走向茶水间。
他要喝杯水,冷静一下,然后继续他的计划。
陆仁甲必须走。
那盆花也必须消失。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