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说吧,今天在岐山的时候又犯了什么错?”刘陵双手抱胸的看着魏婴,虽笑吟吟的,但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
魏婴先是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刘陵一眼,发现刘陵没有要生气的迹象,才小声的回答:“其实也没什么?是温晁先嘴里说些不干净的话,我才和他画下道,在比武场进行了一个友好的切磋。”
他也不知道那家伙那么输不起?(ˉ▽ ̄~) 切~~
还学人告状。
“输了还是赢了?”刘陵问道。
魏婴本来都等着挨骂,温家势大,他们家不过是个小家族,说起来是得罪不起。
却没想到听到刘陵这话。
魏婴:……咦(⊙o⊙)?
“当然是赢了。”魏婴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间因为挨罚的萎靡,也变得神采飞扬不少。
“既是赢了,我就不罚你了。”刘陵说道。
魏婴轻眨了一下眼,目露希翼的往稚奴那边看了一眼。
“想什么呢?是你师娘不罚你。”稚奴淡淡的开口说道。
“哦。”
魏婴自然知道,不过梦想还是要有一下,万一师父就不罚呢。
“知道我为什么罚你么?”稚奴又开口问道。
说起来这件事是不怪魏婴,主要是温晁那个人的嘴欠,说话不中听。魏婴护师心切,他也能理解,和人约下道,他心里没有生气,反倒是挺高兴。
只是打架的时候魏婴有点没分寸,专朝着温晁的脸上招呼,虽然是解气了。
因为温晁那张脸青青紫紫,但就是因为瞧着凄惨了,导致魏婴竟成了不占理的一方。若非温旭还算是明事理,又对他生了拉拢之心,看得出来也不大喜欢这个弟弟,这才罢了。
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岐山,还是个问题。
“……想了一路,可性清楚自己错在哪儿了?”
魏婴小声回答:“错在不该打温晁?”他的语气有点犹豫。
“不对。”稚奴看着魏婴,放下手中的茶盏,温声道:“…阿婴,师父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温晁说话也确实不中听。错不在你出手,也错不在你动手。而是错在你动手的时机不对。我们是在岐山,那里是温家的地盘,你对手的对象是温家二公子。动手之前,你心中最起码要有一个相对周全的计划。”
“还有下手的时候,不该打脸,让伤势外露。就温晁现在那张脸,旁人见了,甚至都不用他多说一句话,围观人的心就歪到他那边去了。”
“多亏他也是个蠢货,又有温旭还算明事理些,不然的话,今日你我岂能安稳的走下岐山。”稚奴开口说道。
魏婴听着稚奴的话,越听越是低头,这才真心实意的认错:“师父,我错了。”
“嗯,记下后,以后不要再犯便是。”稚奴轻声开口说道。
心里却思索着,到底是见识少了,经历的事也少了,所以这性子才会天真了些。
看来历练还是要安排上。
作为他的嫡传弟子,可以善,但不能只有善。
……
介于小徒弟魏婴的心性还需要多多的打磨,所以从岐山离开后,两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夷陵。
而是规划后,沿途而行。
几乎是绕了好一圈,历时三个月的时间,这才回到夷陵。
这三个月来,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放魏婴出去历练一番,他们俩是全程不插手,只在他拿捏不准,前来求助的时候,才会指点一二。
别看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但对魏婴来说,经历比他先前都要精彩。
甚至有些事,刘陵和稚奴在不影响大局和结果的情况下,还推了一手。
什么卖身葬父,结果是诈骗?不过是看魏婴穿着富贵,想要攀上高枝罢了。还有明明是不求回报的做了好事,但因为没有达成求助人心中所想,便转头就指责魏婴。
也有他因一时的意气而连累到无辜之人等等。
诸如此类的事。
层出不穷,叫魏婴彻底知道,他先头跟着师父师娘在夷陵城外的那次,真的是小儿科了。
魏婴最开始是有些萎靡,甚至是失望,但事情多了,慢慢也就想开了。
心境想开了,连带着他的修为都更上一层楼。
对此,刘陵和稚奴满意的点点头。
小徒弟不这么天真,虽说他们是有点心疼,但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
他们不能把魏婴教导成一个什么都不懂,只凭借自己一腔热血去做事的人。那不是为他好,而是在害他。
尤其是现在的仙门百家,做人,尤其是做好人的真的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