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且说那虎牢关前一番鸡飞狗跳、华雄(张承)率众上演绝地大逃亡之后,关东联军虽得了空关一座,却总觉得像是奋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让棉花带着针跑了,浑身不得劲。没多久,更大的消息传来:董卓这老胖子,眼见关东群雄虽各怀鬼胎但声势浩大,洛阳又是个四战之地,干脆心一横,脚底抹油——迁都了!
在徐荣率部拼死断后(主要是被吕布“友情”催促着顶上去),以及李傕郭汜“忠心护驾”(实则是抢着搬运自家财宝)的掩护下,董卓一把火烧了洛阳,裹挟着天子、百官以及无数抢掠来的金银细软,浩浩荡荡地西奔长安而去。
到了长安,惊魂甫定的董太师一边忙着在郿坞搞豪华装修,一边在女婿李儒的提醒下,开始琢磨怎么给关东那群乱臣贼子上眼药。最佳策略?自然是分封!用朝廷(他控制的)的名义大肆封官许愿,把这潭水搅得更浑!
于是,一纸诏书飞往关东,内容大抵如下:各位爱卿(心里骂着mmp),讨董辛苦啦(虽然没讨到咱家一根毛),为了表彰你们的“功绩”(主要是为了让你们互相咬),特此分封如下……
曹操封了个东郡太守(地盘小了点,但总比没有强),刘备混了个平原相(继续寄人篱下),孙坚得了长沙太守(路远坑多)……大体和原本历史轨迹差不太多。反正都是空头支票,画呗!
但有两个人的封赏,就显得格外“用心”和“刁钻”。
其一,便是我们的主角,那位在虎牢关前死来死去死出花样、最后带着五万大军溜号北上的华雄,华大将军!诏书上白纸黑字写着:擢华雄为渔阳郡太守,总揽军政,望卿在北方为朝廷(董卓)分忧,好好“安抚”边塞。
这封诏书送到已在渔阳“碰瓷上岗”成功的张承手里时,他正对着新一批蒸馏失败、味道堪比醋坛子混合洗脚水的“英雄血”发愁。展开诏书一看,他先是一愣,随即拍案狂笑:“哈哈哈!老董够意思!这快递…啊不,这圣旨来得及时啊!老子这太守位置算是官方认证了!”
虽然知道董卓没安好心,纯粹是想让他在北方给公孙瓒、刘虞添堵,但张承要的就是这个名分!名正才能言顺,言顺才好继续忽悠…不对,是发展!
而另一个接到诏书后差点把肺气炸的人,正是白马将军公孙瓒。
诏书对公孙瓒的“封赏”是:右北平郡太守。
表面上看,没毛病,公孙瓒原本的势力范围就包括右北平。但问题在于,以前!以前的幽州,情况复杂,朝廷(汉室)实际控制力有限。公孙瓒凭借其勇武和白马义从的威名,实际控制着右北平郡,以及渔阳郡的大部分地区!而幽州牧刘虞,则控制着西边的代郡、上谷郡、范阳郡、燕国等地。
简单说,以前的公孙瓒,地盘和刘虞差不多能平分秋色,甚至因为渔阳郡更靠近中原,人口经济更好些,他还略占优势。手里有兵有地,腰杆子就硬,跟刘虞那个主张怀柔的老好人掰腕子,他是半点不虚。
可现在呢?
诏书一下,等于官方确认:渔阳郡归华雄了!右北平郡归你公孙瓒了!
“我…我渔阳那么大一个郡呢?!说没就没了?!”公孙瓒拿着诏书,手都在抖,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最后黑得跟锅底似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出门打了趟野,回来发现家被偷了,偷家贼还拿着房产证在他面前晃悠!
“华雄!华雄是个什么东西!”公孙瓒一把将诏书摔在地上,犹不解气,又狠狠踩了几脚,“一个董卓麾下的败将!在虎牢关前装神弄鬼,侥幸逃得性命,不知用了什么龌龊手段窃据了渔阳!如今董卓老贼竟敢下诏,将本属于我的渔阳封给他?!欺人太甚!”
帐下大将严纲、单经等人也是义愤填膺,纷纷请战:
“主公!那华雄不过是仗着兵多!咱们白马义从天下无敌,何惧他西凉莽夫!”
“是啊主公!趁他立足未稳,发兵夺回渔阳!”
“末将愿为先锋,定斩华雄狗头!”
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刻点齐兵马,杀向渔阳,把那个叫什么华雄的揪出来捅一万个透明窟窿。
公孙瓒胸口剧烈起伏,他何尝不想立刻发兵?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
首先,华雄手里有五万西凉精锐!那是实打实在虎牢关前跟联军硬碰过、又血战突围出来的百战老兵!他公孙瓒满打满算,所有家底加起来,能战之兵也不过两万出头,其中核心白马义从只有几千。兵力悬殊太大!
其次,华雄这厮邪门得很!虎牢关前那些诡异行为早已传遍天下,什么“物理无敌”(虽然后来好像失效了)、什么“保命十三跌”、什么“专捏软柿子”……听起来荒诞,但万一真有几分门道呢?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最是难缠。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刘虞那个老家伙还在旁边看着呢!自己若是倾巢而出去找华雄拼命,刘虞趁机在后面捅刀子怎么办?那老小子虽然主张怀柔,但手下也不是没人,关靖、魏攸那几个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
打,大概率打不过,还可能被偷家。
不打,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地盘、人口、赋税…损失太大了!
公孙瓒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憋屈之中。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辛辛苦苦攒钱买了大房子的人,刚出门旅个游,回来就发现房子被一个陌生壮汉占了,物业(董卓)还特么给人家发了产权证!自己这原房主反而成了无理取闹的!
“华雄…华雄…”公孙瓒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他这辈子,跟胡人打过,跟袁绍打过,就没受过这种窝囊气!
“主公,息怒。”谋士关靖见状,上前劝道,“华雄势大,强攻恐难取胜。不若…先遣一使,前往渔阳,探探虚实,质问其为何占据我郡?看他如何应对。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上策。”
关靖这话说得委婉,其实就是:咱先别动手,派人去骂他一顿,看看他怕不怕,要是能把他骂走…当然最好,虽然可能性不大。
公孙瓒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关靖说得有道理,硬拼不是办法。
“好!”公孙瓒沉声道,“就依你所言!派…派谁去呢?”他的目光在帐下扫过。这事有风险,那华雄据说行为乖张,万一谈不拢直接把使者砍了怎么办?
这时,一个嗓门洪亮、身材魁梧的将领站了出来:“主公!末将愿往!”
众人一看,乃是公孙瓒麾下部将,姓王名门,以勇力着称,但脑子…稍微直了点。
公孙瓒看着王门那一脸“我能骂死他”的表情,心里有点打鼓。但转念一想,派个莽夫去,说不定更能体现自己的愤怒和强硬态度?
“好!王门,就命你为使,前往渔阳,当面质问华雄!问他凭什么占我渔阳!让他即刻滚蛋!否则…否则我白马义从踏平渔阳!”公孙瓒色厉内荏地放下狠话。
“末将领命!”王门抱拳,声如洪钟,“定叫那华雄小儿知晓主公厉害!”
……
几天后,渔阳郡守府。
张承正在兴致勃勃地观摩工匠们改进第二代蒸馏器(目标是别再喝倒人),忽闻亲兵来报:“将军,右北平公孙瓒遣使求见,已在府外。”
“公孙瓒的使者?”张承挑了挑眉,放下手里一个造型奇特的铜管,“来得挺快嘛。让他进来吧,看看咱们的白马将军想聊点啥。”
片刻后,王门龙行虎步地走进大厅,他刻意挺起胸膛,昂着脑袋,试图用鼻孔看人以展现气势。一进门,他就运足中气,如同在战场上呐喊般吼道:“呔!座上可是华雄?!”
这一嗓子,震得大厅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落,几个侍立的西凉士兵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
张承被这突如其来的“音波攻击”震得耳朵嗡嗡响,掏了掏耳朵,没好气地说:“小声点!本将军耳朵没聋。你是公孙瓒派来的?有何贵干?”
王门见张承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按照事先想好的词,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输出:“华雄!我主公孙将军,乃朝廷亲封右北平太守!你安敢窃据本属于我主的渔阳郡?!速速将城池交出,兵马退出,向我主叩头请罪!否则,我主麾下白马义从,定将尔等踏为齑粉!”
张承听着这毫无新意的威胁,差点笑出声。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了吹并不存在的茶叶沫(这年头还没这习惯),然后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王门:
“这位…壮士,你出门的时候,公孙伯圭(公孙瓒字)没给你带脑子吗?”
王门一愣:“啊?”
张承放下茶杯,掰着手指头跟他讲道理:“第一,这渔阳太守,是相国…哦不,是朝廷亲自任命我的,白纸黑字,印信齐全(他自己刻的),合法合规!怎么叫窃据?”
“第二,你说渔阳原本是公孙瓒的?证据呢?地契呢?房产证…啊不,郡守任命书呢?拿不出来吧?空口白牙谁不会啊?”
“第三,”张承站起身,走到王门面前,虽然比王门矮半头,但气势却陡然提升,那是手握数万雄兵的自信,“让我退出城池,叩头请罪?还踏为齑粉?呵呵…”
他冷笑两声,拍了拍王门结实的胸肌(手感不错):“兄弟,回去告诉公孙伯圭,想要渔阳,可以。让他自己来拿。看他那万把人(故意说少),能不能啃得动我这五万西凉儿郎的硬骨头!”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脸上带着恶魔般的微笑:“再顺便提醒他一句,我华雄呢,没啥优点,就是记性好,还特别喜欢捏软柿子。他要是觉得自己比关羽张飞还硬,尽管放马过来。我正好缺个…嗯,表演‘空手接白刃’或者‘胸口碎大石’的搭档。”
王门被张承这连削带打、软硬兼施的一番话,噎得满脸通红,拳头捏得嘎巴响,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想动手,但看看周围那些眼神冰冷、手按刀柄的西凉悍卒,知道自己敢动一下,立刻就会变成“饺子馅”。
“你…你…你等着!”王门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毫无威慑力的场面话,然后灰头土脸、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郡守府。
看着王门狼狈的背影,张承耸耸肩,对左右笑道:“看见没?这就叫以德服人。跟他讲道理,他就不敢动手了。”
众将:“……” (将军您刚才好像没讲几句道理,主要是威胁来着?)
张承心情大好,吩咐道:“去,把我们新酿的那批‘英雄血’…呃,就是味道还有点冲的那批,装几坛子,给公孙瓒送去。就说是我华雄送给邻居的见面礼,给他壮壮胆!”
可以想象,当公孙瓒收到王门带回来的“谈判”结果,以及那几坛子喝一口能晕半天的“英雄血”时,会是何等暴跳如雷。据说,那天右北平太守府的屋顶,差点被公孙将军的怒吼声掀翻。
“华雄!我公孙瓒与你势不两立——!”
吼声在右北平上空回荡,充满了无尽的悲愤和…一时无可奈何。
而渔阳城内的张承,则美滋滋地抿了一口最新版、终于能入口的“英雄血”,看着系统面板上那依旧任重道远的“中华雄起”进度条,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嗯,口感顺滑多了…下一步,该想想怎么忽悠…啊不,是招募几个内政人才了。总不能一直让我这个武将亲自搞发明创造吧?太掉价了…”
幽州的天空下,一边是怒火攻心、无处发泄的白马将军,一边是猥琐发育、闷声发财的“碰瓷”太守。这北方的戏码,眼看是越来越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