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当心些!”秋纹擦着额头上的汗,“要不还是让厨娘来帮您烧火吧?”江梦颖摆摆手,犟着脾气道:“不用,我自己来。”她重新添柴,这次学乖了,只敢一点点往里放,可火始终烧不旺,锅里的油半天都没热。
好不容易等油冒烟,江梦颖抓起切好的鸡肉就往锅里倒,“滋啦”一声,油星子溅得她手忙脚乱地往后退,手背还是被烫出了几个红印。秋纹看得心疼,想上前帮忙,却被她拦住:“别过来,我能行。”
她拿起锅铲胡乱翻炒,可鸡肉粘在锅底,一铲下去竟铲出不少焦黑的碎渣。厨娘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却又不敢多嘴。江梦颖咬咬牙,又把土豆块和干辣椒丢进锅里,可忘了先给土豆去皮,连带着泥点一起炒了进去。
“不对,好像少了点什么……”她挠着头,忽然想起大盘鸡里要有洋葱,可问了厨娘,才知道这时代根本没有洋葱。她只能作罢,又往锅里倒了半碗黄酒,谁知酒刚碰到热油,“轰”的一声,火苗瞬间蹿起半人高,直往灶台上的干草堆扑去!
“着火了!”秋纹尖叫起来,厨娘们连忙拿起水桶往灶台泼,可火势越来越大,浓烟呛得江梦颖睁不开眼。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冲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大木桶。严靖川二话不说,将桶里的水全部泼向灶台,火苗总算被压了下去。
“江梦颖,你在干什么?!”严靖川的声音带着怒火,他看向江梦颖,见她脸上沾着黑灰,手背还有烫伤的红印,语气又软了下来,“你看看你,手都烫红了,还敢在这里胡闹!”
江梦颖低着头,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委屈:“我就是想做道家乡菜,谁知道……”她话没说完,眼泪就掉了下来。严靖川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查看,见只是轻微烫伤,才松了口气:“好了,别哭了,做菜这种事让厨娘来做就好,你要是想吃家乡菜,告诉我做法,我让厨房照着做。”
江梦颖抬起头,看着他担忧的眼神,心里又愧又悔。她把系统任务的事咽了回去,只小声说:“我……我记不太清做法了,刚才想试着回忆,结果差点把厨房烧了。”严靖川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道:“记不清就别勉强,走,我带你去敷药。”
跟着严靖川回到房间,他亲自从药箱里拿出烫伤膏,小心翼翼地涂在她手背上。冰凉的药膏缓解了疼痛,江梦颖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一心想着回去,却差点给严靖川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对了,”严靖川忽然开口,“你刚才说的家乡菜,是需要什么材料做成吗?”江梦颖慢慢说着:“我需要洋葱,你知道哪里有吗?”严靖川若有所思,抬头看向她,说道:“洋葱…我记得上次去边关,我见过一个西域商人在买,好像是一种香料,你说的是这个吗?回头我让人去寻些来。”江梦颖愣了愣,连忙点头:“真的吗?那太好了!”
严靖川看着她瞬间亮起来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你要是真喜欢做菜,我让人给你在庭院里搭个小厨房,再找个懂厨艺的师傅教你用土灶,总比你在大厨房瞎折腾强。”江梦颖心里一暖,连忙道谢:“谢谢你,严靖川。”
等严靖川离开后,江梦颖坐在床边,看着手背上的药膏,心里五味杂陈。虽然第一次尝试搞砸了,还差点闯了祸,但严靖川的话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掏出手机,摸了摸冰冷的屏幕,在心里对自己说:“秦初妍,别放弃,不就是一道大盘鸡吗?就算忘了做法,就算厨艺失灵,你也一定能学会!”
接下来的几天,江梦颖天天泡在厨房。严靖川果然让人给她搭了个小厨房,还找了个经验丰富的厨娘教她。她从最基础的烧火学起,手上添了不少新的烫伤印,可每次想到系统任务,想到回到现代的希望,她就咬牙坚持着。
秋纹见她天天在厨房忙碌,心疼地劝道:“小姐,您歇会儿吧,这几天您都瘦了。”江梦颖擦了擦汗,笑着说:“没事,我再试一次,这次一定能做好。”她按照回忆,重新调整食材比例,把土豆去皮切块,鸡肉用黄酒腌过,又让严靖川帮忙从边关寻来洋葱。
终于,在第五天傍晚,当严靖川和几个府里的下人围坐在桌前,看着江梦颖端上来的大盘鸡时,所有人都愣住了——虽然卖相不算好,鸡肉有些焦,土豆也没炖烂,但那浓郁的香气还是让人忍不住咽口水。
“大家尝尝,看看怎么样?”江梦颖紧张地搓着手。严靖川率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虽然有些辣,但味道竟意外地不错。他点了点头:“好吃,比上次在厨房烧的那锅强多了。”
下人们也纷纷拿起筷子,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盘子里的鸡肉和土豆抢光了。江梦颖看着他们吃得满足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9个人的好感认可,应该能完成了吧?
就在这时,她脑海里忽然响起熟悉的系统提示音:“恭喜宿主完成第一关任务,获得9人好感认可,现发放第一条线索:月圆之夜,将军府西院古槐树下,有你想要的答案。”
江梦颖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喜——终于,她离回家又近了一步。
系统提示音消散的瞬间,江梦颖还愣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攥着裙摆。秋纹见她呆站着,以为是没吃饱,连忙递给她勺子:“小姐,锅里还有些汤汁,要不我再给您盛点泡米饭?”
江梦颖这才回神,摆了摆手坐下,心里全是“月圆之夜”“西院古槐”这两个关键词。她偷偷掐了把自己的胳膊,疼意清晰——不是梦,这线索是真的。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犯嘀咕:古代的线索怎么都这么玄乎?就不能直接给个地址或者物件吗?
接下来的几天,江梦颖魂不守舍。她借着散步的名义,偷偷去西院踩过三次点。那棵古槐树确实粗壮,树干要两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树皮上还刻着些模糊的纹路。可除了树底下堆着的几片落叶和一个破旧的石凳,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
“难道要等到月圆之夜,树会开口说话?”江梦颖蹲在槐树下,戳着地上的蚂蚁自言自语。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头,见是严靖川提着个食盒走来,连忙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你怎么来了?”
严靖川把食盒放在石凳上,打开盖子,里面是一碟切好的酸梅糕:“见你这几天总往西院跑,猜你是嘴馋了,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酸梅糕。”他见江梦颖盯着槐树发呆,好奇地问:“你总来这儿看这棵树做什么?这树有什么特别的?”
江梦颖心里咯噔一下,总不能说系统让她来这儿找回家线索吧?只能含糊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棵树长得有意思,想过来看看。”严靖川挑眉,也没追问,只是拿起一块酸梅糕递给她:“快吃吧,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江梦颖接过酸梅糕,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化开,可心里的焦虑却一点没减。距离月圆之夜还有三天,她翻来覆去想了无数种可能:线索会不会藏在树洞里?还是需要对着月亮念什么咒语?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系统的话,会不会是“月缺之夜”或者“东院古槐”?
终于熬到月圆那天,夜幕刚降临,江梦颖就提着个小灯笼,偷偷溜出了房间。西院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她提着灯笼走到槐树下,仰头看着天上的圆月,深吸一口气:“系统说的线索,到底在哪儿啊?”
她绕着槐树转了三圈,伸手敲了敲树干,又蹲下来扒拉树底下的落叶,连石凳缝都没放过,可什么都没找到。就在她蹲得腿麻,准备起身时,灯笼“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火光瞬间照亮了树干底部——那里竟有个巴掌大的树洞,里面似乎塞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