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哥哥,快让保安把她带走吧,我都被她吓得心口发慌了。”
说着,她用手捂住胸口,睫毛上还挂着假哭挤出的泪花,转头瞪向楚允棠。
司景年本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楚允棠。
但他看着夏沁难受的样子。
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的杀意稍稍收敛。
“滚出去。”
李静晚心疼地看着满地狼藉,一想到本来都谈到女儿跟司景年订婚的事了。
就这么被这个女人破坏了,气不打一处处来。
要不是顾忌司景年还在这儿,她恨不得亲手撕了楚允棠。
好好的一顿饭被这么一搅和,大家也没有心思再吃下去。
因为楚允棠刚才的一番话,大家各怀心事,脸色都很不好看。
司景年离开包间前,停顿了几秒。
最终还是将依诺的日记本捡了起来随手揣进口袋里。
夏沁死死盯着那本暗红封皮的本子消失在司景年西装内袋,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也不知道日记本里写了什么,会不会因此影响到她和司景年订婚的事。
突然想起楚允棠那句,大一那年救他的是依诺,不是夏沁。
看样子,依诺肯定是将这些事情都记录在日记本里了。
想当年,那时候夏沁家里还是个破落户。
因为无意中知晓了司景年的家世和身份后,才有意无意地制造偶遇。
营造单纯善良又上进的人设。
随着相处渐多。
夏沁那次打听到司景年被人刺杀住院,依诺救了司景年后自己发烧病倒了。
她就想方设法接近司景年。
司景年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夏沁,误以为是夏沁救了他。
夏沁当时灵机一动,将计就计冒领了依诺的救命功劳。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里,当司景年沙哑着问她“你想要什么回报” 时,夏沁正用棉签蘸温水擦拭他干裂的嘴唇。
闻言手猛地一抖,她垂眸藏住眼底迸发的狂喜。
“我……”
喉间挤出的呜咽半真半假,
“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病房陷入沉寂,安静了几秒后。
司景年虚弱地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扯动伤口闷哼出声。
夏沁猛地抬头,泛红的眼眶蓄满泪水,
“别乱动!
你伤得很严重。”
她抓住他的手按回被子,
“如果真要谢我……
就让我做你女朋友吧!”
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司景年望着夏沁泛红的眼眶,奋不顾身救自己留下的刀伤。
脑海里闪过昏迷前模糊的画面——凶手刺来得匕首和那道不顾一切扑来的身影。
快要撑不下去时,耳边响起的那句,
“司景年,你坚持住!”
记忆里那个破碎的女声与眼前夏沁的声音重叠。
司景年的心猛地揪紧,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上夏沁脸上的泪痕,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与温柔。
“夏沁,你…… 为什么这么傻?”
夏沁破涕为笑,眼中闪烁着泪光,
“因为是你啊,司景年。
从很久之前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在看到那把匕首刺向你的瞬间,我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冲出去了。”
司景年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他想将夏沁紧紧拥入怀中,却因身上的伤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神诉说着自己的心疼与感动。
“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事,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夏沁轻轻握住司景年的手,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现在我们都没事,这就够了。
我不要你的感谢,我只要你能接受我的心意。”
司景年看着眼前这个勇敢又深情的女孩,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
“夏沁,我答应你,以后换我来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司景年就是误以为是自己救的他,有了这层滤镜,才让她在他心里显得与众不同。
如果让他知道真相,那......
夏沁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却浑然不觉。
“依诺那个贱人!
死都死了,为什么不死干净一点
还给她留下这么个祸害。”
她面容扭曲,眼神中满是疯狂与恐惧,在心底狠狠咒骂,仿佛这样就能将依诺从记忆里剜除。
司景年转身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远,那本暗红日记本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炸碎她苦心经营多年的美梦。
但是此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否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夏沁一想到楚允棠手里还有医院的监控录像,就像一根刺扎在夏沁的心上一样。
让她坐立不安。
万一真被司景年看到了,那还真是个大麻烦。
她咬着下唇,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不能让他看到,绝对不能!”
她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一个号码,
“喂,我要你今晚不管用什么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把司景年西装口袋里的那本暗红色日记本偷出来!”
挂断电话,她眼神逐渐变得阴鸷,
“楚允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随后她又朝着一旁的夏成舟低声耳语了几句。
夏成舟喉结滚动了一下,盯着姐姐发红的眼眶,他伸手拍了拍夏沁的肩膀。
“放心吧,姐,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做你的司家少奶奶吧!
凡是挡你路者,就是跟我夏成舟过不去。”
司景年刚回到家,随手就将西装外套往沙发上一扔。
直接上了二楼。
张妈看到司景年扔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眼神晦暗不明。
她拿起西装外套,手指在口袋处停顿两秒。
她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暗红色的笔记本,稍稍翻了两页。
因为紧张,也没来得及仔细看里面的内容。
想来这应该就是夏小姐要的东西吧。
她颤抖着将日记本胡乱的塞进围裙,却听见二楼传来脚步声。
“张妈在找什么?”
司景年忽然出现在楼梯口,
张妈瞬间吓得汗毛倒竖,围裙里的笔记本“哐当”掉出来,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