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敏激动地走到测试台前,指着那台原型机,唾沫星子横飞地开始讲解。
从液浮的原理,讲到土法提纯浮液,再讲到原型机的组装和测试。
他讲得手舞足蹈,脸上的褶子都笑开,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骄傲。
军方的将领和专家们,越听眼珠子瞪得越大。
当他们听闻这台原型机精度高到连德国进口的顶级测试仪都测不出误差时。
所有人都觉得脑子嗡嗡响。
一个负责导弹制导技术的军方专家,结结巴巴地问:“这……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钱学敏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不信你们自己上去看!”
那位专家不信邪,几步走上去,仔仔细细检查测试仪器的接线和设置。
确认没任何问题后,他把眼睛凑到读数表前,足足盯五分钟。
那根代表漂移率的指针,像是被焊在零位上,一动不动。
“我的天……”
这位见多识广的专家,喉咙里挤出一声感叹。
“这玩意儿跟咱们现有的,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东西!”
“有这宝贝,咱们的导弹,指哪儿打哪儿,就不是一句空话!”
他的话让在场所有穿军装的人,血都往上涌。
老将军激动地在原地来回走,嘴里就三个字。
“好!好!好!这才是国之重器!”
他走到原型机前,伸出手想碰一下,又怕碰坏这宝贝,手在半空悬着。
那样子像在看一件能传家的宝贝。
老将军转过身,声音里全是压不住的兴奋。
“从今天起,林卫国同志全权负责‘惊雷计划’!”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材料给材料!”
“就算他要天上的星星,也得想办法给他摘下来!”
“液浮陀螺仪的量产,马上启动!不惜一切代价!”
……
林卫国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刚走出休息室,就撞见老将军和娄晓娥在门口小声说话。
老将军一见他,满脸笑容,大步迎上来。
“卫国同志,你可算醒了!大功臣啊!”
他一巴掌拍在林卫国的肩膀上,眼睛里全是看自家子侄的欣赏和喜欢。
林卫国被他拍得龇牙咧嘴,只能苦笑。
“首长,我就是做了点该做的事。”
“不,你做的是能改变国运的大事!”
老将军收起笑容,表情严肃。
“卫国同志,现在,我代表军委给你下达下一个新任务。”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说。
“一个月内,拿出液浮陀螺仪的量产方案,生产出至少二十台成品!”
“同时,你亲自带队,设计出配套的全数字化惯性导航计算机!”
“有没有问题?”
全数字化惯性导航计算机!
这玩意儿对这个时代来说,跟听天书差不多。
不过“曙光一号”的量产,刚好解决了最核心的晶体管问题。
这台专用的高速计算机,正好能派上用场。
“没有问题!”
林卫国想都没想,挺直腰杆。
“保证完成任务!”
......
就在林卫国在实验室里为国之利器宵衣旰食时,四合院里的生活,依旧在鸡毛蒜皮里打转。
秋风渐起,天气一天比一天凉。
一大早,阎埠贵就端着他的搪瓷大茶缸,找了个向阳的墙根蹲下。
旁边几个闲汉正凑在一起,压着嗓子,交换院里最新的八卦。
“听说了没?傻柱这回算是栽到底了。”
说话的是前院的李大爷,他嘬一口旱烟,满是看热闹的表情。
“班长给撸了,工资掉到十八块五,在车间天天被主任呼来喝去,跟三孙子似的。”
“可不是嘛!”住一个院的张大妈把身子往前凑,声音压得更低。
“我跟你们说啊,他还跟聋老太太掰了!老婆子心都伤透。”
“前几天半夜,我起夜瞧见,聋老太太一个人坐傻柱门口,天亮才回去,那背影,啧啧,看着都心酸!”
“我的天!真的假的?”另一个邻居惊呼,“为了个寡妇,连奶奶都不要了?这傻柱是真让狐狸精把魂勾走!”
“人心隔肚皮嘛。不过要我说,他跟秦淮茹也长不了。”阎埠贵慢悠悠呷口热茶,开始分析。
他清清嗓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这事儿明摆着。”
“傻柱现在一个月十八块五,他自个儿嘴上抹油都费劲,还拿什么去填秦淮茹那个无底洞?”
“再说了,秦淮茹是什么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她能看上现在这穷光蛋傻柱?做梦呢!”
阎埠贵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周围人连连点头。
“三大爷分析得透!”
“没错,秦淮茹那眼睛都快长到天上,傻柱现在这条件,她看得上才怪!”
众人正说着,秦淮茹提着个空饭盒,低头从院里走出。
几天不见,她整个人憔悴一圈,头发有些乱,眼神也没了神采。
她看见门口一堆人对她指指点点,把头埋得更低,只想快点离开。
院里人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全是鄙夷和嘲弄。
“啧啧,瞧她那副倒霉样儿。”
“活该!自己不学好,落到这地步怪谁?”
话音未落,中院突然传来贾张氏撒泼打滚的嚎哭。
“哎哟喂!没天理啦!现在的儿媳妇要翻天啦!”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丧门星进门!”
只见贾张氏一屁股坐自家门口的台阶上,两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一只眼肿得只剩条缝。
院里人一看又有热闹瞧,呼啦一下全围过去,把贾家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贾大妈,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谁把你打成这样?是不是秦淮茹那个小贱人又作妖了?”
“除了她还能有谁!”贾张氏见人多了,哭得更来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数落。
“那个小贱人!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嫌我糊火柴盒挣得少,天天逼我洗衣做饭,跟使唤牲口一样!”
“我这把老骨头哪经得住这么折腾,稍微慢点,她就对我非打即骂!你们看看我这张脸!”
“她这是要把我这个老婆子往死里逼,好一个人霸占我们贾家的房子啊!”
贾张氏哭得声情并茂,惨得不行。
周围人听着,嘴上都发出同情的“啧啧”声。
但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邻居,心里门儿清。
贾张氏什么德行谁不清楚?懒馋奸猾占全。
以前秦淮茹逆来顺受,当牛做马伺候她的时候,也没见她念过儿媳妇半点好。
现在秦淮茹被逼急不忍了,她倒跑出来装可怜博同情。
“这婆媳俩,没一个省油的灯。”
“可不是嘛,狗咬狗,一嘴毛。”
众人嘴上劝着“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心里都在看笑话,巴不得她们闹得再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