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士兵骑马消失在雪路尽头时,林夜正站在驿站门口,望着远处渐渐淡去的马蹄印。寒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带着冰川方向特有的凉意,他抬手将貂皮大衣的领口又拉高了些,指尖触到内侧的玄铁护心镜,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思绪更显清明 —— 从冰狼发狂到绿痕出现,再到冰川下的玄气推测,短短两天,边境的平静就被彻底打破,而这一切,都只是冰山一角。
“林少爷,我们去把玄铁钉阵再加固一下吧?” 身后传来士兵的声音,是之前守后门的那个年轻人,手臂上的冻伤还没完全好,却依旧主动请缨,“刚才我去检查,发现有几枚钉子被风吹得有点松动,再注入些玄气,能撑得更久些。”
林夜转过身,看到李队长也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一个木盒,里面装着备用的玄铁钉:“正好,我想着把驿站的木门也加固一下,用玄铁钉钉上几块厚木板,就算有玄兽冲撞,也能多挡一会儿。”
三人拎着工具,先绕着驿站的玄铁钉阵检查。雪地里的玄铁钉大多还稳固,只有靠近后山方向的三枚,钉身的玄气纹路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钉尖甚至微微翘了起来。林夜蹲下身,将掌心贴在玄铁钉上,运转紫金玄气 —— 淡金色的气流顺着掌心缓缓渗入钉身,原本黯淡的纹路渐渐亮起,像重新被点燃的星火,将周围的积雪都烘得微微融化。
“注入玄气的时候,要顺着钉身的纹路走,” 林夜一边操作,一边给身边的士兵讲解,“玄铁钉是玄铁精矿做的,能储存玄气,纹路就是玄气流动的通道,顺着通道注气,才能让阵法更稳固。”
士兵学着他的样子,将玄气注入另一枚松动的铁钉,虽然动作有些生疏,却也成功让纹路亮起。李队长则在一旁钉木板,玄铁钉穿过厚木板,深深钉进木门的框架里,每钉一下,都用玄气加固,让木板与木门牢牢贴合,不留一丝缝隙。
加固完防御,已是正午。厨房的士兵煮了一锅杂粮饭,还蒸了几块腊肉,虽然简单,却足够驱散寒意。众人围坐在灶台旁,一边吃饭,一边聊着后续的安排 —— 李队长计划下午再派两个士兵去雪狼谷外围巡查,确认冰狼的动向;受伤的巡逻兵则留在驿站休息,帮忙整理物资;林夜则打算继续研究绿色叶子和玄元令的反应,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线索。
饭后,林夜回到驿站的前厅,将绿色叶子和玄元令放在桌上。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叶子上,让淡绿色的光泽更显清晰,而玄元令的紫色纹路也随之微微发亮,两者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气流在流动,相互呼应。
他再次拿起《极寒之地玄兽图鉴》,这一次,他没有翻看玄兽的记载,而是翻到了最后几页 —— 那里记录着冰原秘境的传说,其中有一段提到 “冰川之下,藏有灵脉,灵脉之侧,生有奇物,能御邪祟,亦能引灾厄”。林夜盯着这段文字,手指轻轻摩挲着纸面:“灵脉之侧的奇物,会不会就是绿色玄气的源头?而邪异玄气,就是所谓的灾厄?”
为了验证猜想,林夜将一片绿色叶子放在玄元令上 —— 令牌的紫色纹路瞬间亮了起来,比之前更甚,甚至在桌面上投射出淡淡的光影,光影中隐约能看到冰川的轮廓,还有无数淡绿色的光点在冰川下流动,像是绿晶虫的身影。
“果然有关联!” 林夜心中一喜,继续集中精神,试图通过玄元令感知更多信息。这一次,脑海中不仅出现了绿色的森林和冰川,还听到了微弱的 “嗡嗡” 声,像是无数玄虫振翅的声音,而在冰川的最深处,有一团浓郁的灰黑色气息在翻滚,与绿色玄气相互碰撞,发出 “滋滋” 的声响,像是在争夺什么。
就在感知即将深入时,玄元令突然剧烈发烫,紫色纹路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什么力量强行打断。林夜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指尖的玄气也变得紊乱 —— 刚才的感知,似乎触碰到了某种禁忌,被强行阻断了。
“怎么回事?” 李队长听到动静,连忙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林夜脸色苍白,连忙递过一杯热水,“是不是玄元令出了问题?”
林夜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玄元令没问题,只是刚才感知的时候,被一股力量打断了,像是有人不想让我知道冰川下的秘密。” 他看向桌上的绿色叶子,叶子的光泽也淡了些,像是刚才的共鸣消耗了它的力量,“而且我怀疑,冰川下的邪异玄气和绿色玄气,是在争夺灵脉的力量,邪异玄气泄露,才导致冰狼发狂。”
李队长皱起眉头:“要是这样,那灵脉岂不是很危险?一旦邪异玄气占据上风,后果不堪设想。”
林夜点点头,将玄元令和绿色叶子收好:“现在只能等镇北侯的支援和墨长老的消息,我们人手不够,不能贸然深入冰原秘境,只能先守住驿站,密切关注玄气的变化。”
下午的巡查很顺利,派出去的士兵回来报告,雪狼谷的冰狼都退回了谷内,没有再靠近驿站,也没有发现邪异玄气的踪迹,只是在谷口发现了更多绿色粉末,像是绿晶虫经过时留下的。
林夜听到报告,心中更加确定 —— 绿晶虫是在追踪邪异玄气,两者的对立越来越明显,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在冰原秘境的冰川下。他站在驿站门口,望着冰原的方向,夕阳正落在冰川上,将蓝色的冰川染成金色,却依旧掩盖不了深处的危险。
夜幕降临时,驿站再次亮起火把,值守的士兵们裹着棉甲,警惕地盯着周围的雪地。林夜将玄元令握在掌心,令牌的温度比白天高了些,似乎在感知远处的玄气波动。他知道,今晚大概率不会平静,邪异玄气很可能会再次出现,而他们能做的,就是做好准备,守护好驿站,等待支援的到来。
夜风再次吹过,带着冰川的凉意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灰黑色气息。林夜握紧玄铁短刀,目光坚定地望着黑暗中的冰原方向 —— 无论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他都会守住这里,不让邪异玄气再伤害到任何人,也一定要揭开冰川下的秘密,还边境一个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