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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由沉沉的墨黑渐渐转为灰白。院中的积水映着微弱的天光,倒像是院子里凭空多出了许多面破碎的镜子。杨家众人几乎都是一夜未眠,或坐或立,或勉强打个盹,耳朵却都竖着,捕捉着西厢房里的任何一丝动静。

王大夫和他的小药童也是彻夜未眠,每隔半个时辰便进去诊一次脉,观察刘秀芝的呼吸、体温。李钱氏更是寸步不离,细心照料。

当天光彻底放亮,雨势也渐渐转小,最终只剩下屋檐滴水的嗒嗒声时,王大夫再次从西厢房出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欣慰。

“杨老哥,颜嫂子,诸位放心。”王大夫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小娘子脉象已趋于平稳,虽然依旧虚弱,但性命已然无碍。最危险的一夜,算是熬过去了。”

堂屋里或坐或靠的众人,闻言都长长地、不约而同地舒出了一口憋了整夜的浊气。颜氏更是腿一软,被元娘及时扶住,双手合十,不住地念叨:“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然而,王大夫的脸色随即又变得极其严肃,他目光扫过杨老爹、颜氏,最后落在眼圈乌青、胡子拉碴的杨大川脸上,语气沉重地叮嘱道:

“性命是保住了,但这次损伤极大,胞宫受创严重。接下来数月,必须绝对静养!至少卧床一月,万不可劳累,万不可操心,最重要的是——”

他加重了语气,几乎是一字一顿,“万万不可再受任何刺激!情绪务必要保持平稳,不能有大悲,亦不可有大喜!”

他看着杨大川通红的眼睛,语重心长:“大川,你媳妇年轻,底子还算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若此番调理不当,落下病根,轻则……今后子嗣艰难,重则……胞宫再次出血,那便是华佗再世,也难挽回了!你们可都记住了?”

这番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杨大川更是浑身一凛,用力点头,声音干涩嘶哑:“记住了!王大夫,我们一定小心!一定让她好好养着!”

杨老爹也郑重拱手:“有劳王大夫再三叮嘱,我们定会谨记于心,绝不敢大意。”

王大夫点了点头,收拾药箱,准备告辞。

杨老爹连忙对颜氏使了个眼色。颜氏会意,转身进了里屋,片刻后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沉甸甸的青色布包,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五十两银子。这对于庄户人家来说,是一笔想都不敢想的巨款诊金。

“王大夫,您救了我儿媳妇的命,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这点诊金和药费,请您务必收下!”杨老爹将布包双手奉上,语气诚恳。

不料,王大夫却连连摆手,向后退了一步,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尴尬和渴望的神情,他搓了搓手,难得地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杨老哥,颜嫂子,这诊金……老夫不能收。”

“这怎么行?!”

颜氏急了,“您忙活了一夜,用了那么多好药,哪能不让您收钱?这不行!必须收下!”

王大夫苦笑一下,也不再绕弯子,指了指昨日舒玉的方向,厚着脸皮道:

“实不相瞒,老夫是想厚颜,向府上讨些……讨些昨日那支老参的参须。”

他生怕杨家人误会,连忙解释:“昨日用了那几根参须,药效之卓着,实乃老夫平生罕见!

如此极品老参,若能得些须子入药,不知能多救回多少危急病患的性命!

老夫知道这要求有些唐突,那参珍贵无比,便是再揪下几根须子,恐怕也要折损不少价值……”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他知道这参价值连城,讨要参须是占了天大便宜,所以连诊金都不好意思收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那棵参他们后来也见了,虽然被掐了几根须子,但主体完好,形态饱满,芦碗密布,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恐怕远不止五十两。王大夫这是宁可不要诊金,也想要那参啊!

杨老爹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舒玉。这东西是孙女的,自然要问她的意思。

舒玉一直安静地站在旁边,小脑袋瓜里正盘算着如何合理地将更多灵泉水掺进二婶后续的饮食里,见阿爷看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二话不说,像只灵活的小兔子,嗖地一下又跑回了自己住的东厢房。关好门,再次进入空间。

“小爱,再给我弄一棵和昨天那棵差不多的人参!”

舒玉急切地吩咐。反正是治病救人,空间里人参长得快,再拔一棵就是了。

【宿主,同类高年份灵参短时间内出现过多,恐引人生疑。建议使用昨日那棵,本空间可进行‘断口修复’及‘灵气微调’,使其看起来像是刚切下一半,且药效无损。】

舒玉一想,有道理。立刻找出昨天那棵人参,按照小爱同学的指示,用意念操控,小心翼翼地从人参主根的中段,“切”下了约莫一半。断口平整,参体依旧散发着浓郁的参香和灵气,只是体积小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仔细用红布包好,揣进怀里。

退出空间,她抱着那用干净棉纸包着的半棵人参,跑回堂屋,直接塞到了王大夫手里。

“王爷爷,给您!”

王大夫疑惑地接过,打开棉纸一看,眼睛瞬间瞪大了!只见里面躺着的,赫然是半棵品相极佳的老山参!断口新鲜,参香扑鼻!

“这……这……”王大夫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玉丫头,这……这太多了!老夫只要些参须即可!这半棵参,太贵重了!老夫受之有愧啊!”

他连连推辞,脸上是真切的惶恐。这半棵参的价值,远超他昨夜所用药物和诊金的总和!

舒玉却仰着小脸,表情认真无比:“王爷爷,您救了我婶子的命,别说半棵参,就是整棵都给您也是应该的!

只是……我婶子身子还没好利索,我阿爷阿奶年纪也大了,家里得留点应急。所以只能给您一半,您别嫌少才好。”

这话说得有情有义,既表达了感激,又说明了缘由,让人无法拒绝。

王大夫看着被塞到手里的半支老参,整个人都懵了,手都有些发抖,连连推拒:“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啊!玉丫头!这……这太多了!老夫只要几根参须,几根参须就足够了!这半支参……太贵重了!这如何使得?!”

他行医多年,深知这等品相的老参有多难得,往往一小片就能在关键时刻吊住性命。这半支参,其价值远非那五十两诊金可比,甚至可遇不可求!他原本只想讨要几根须子,已是觉得自己脸皮够厚,哪敢想能得半支?

舒玉却执意将人参往他怀里推,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王爷爷,您就收下吧!药材再贵,也比不上人命重要。在您手上,它能救更多的人,这才是它最好的去处。”

她这话说得稚气未脱,却逻辑清晰,情真意切,直接把王大夫堵得哑口无言。

王大夫看着手中这半棵堪称极品的野山参,又看看眼前这个年仅四岁半、却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的小丫头,心中感慨万千。他不再推辞,郑重地将人参包好,收入药箱最底层,对着杨老爹和舒玉深深一揖:

“既如此,老夫就厚颜收下了!多谢杨老哥,多谢玉丫头!这份情,老夫记下了!”

随后,他又仔细交代了刘秀芝后续调理的注意事项,开了几张温补调理的方子,便提出告辞。杨家如今乱着,他也不好再多打扰。

送走了王大夫,正房里暂时安静下来。颜氏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柜子方向——那剩下的半棵参被舒玉随手放在了柜子上。她走过去,拿起那半棵参,左看右看,脸上肌肉抽搐,心疼得直哼哼:

“哎呦呦……这可是百年以上的老山参啊……就这么……切了一半出去……这得值多少银子啊……哎呦,心疼死老婆子了……”

她一边哼哼,一边小心翼翼地用红布把参重新包好,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舒玉看着阿奶那副心疼肉疼却又强忍着不说的小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意逗她:

“阿奶,您既然这么心疼,刚才怎么不拦着我呀?您说句话,我肯定就不给了!”

颜氏被孙女戳穿,老脸一红,随即没好气地瞪了舒玉一眼,哼哼道:

“你个死妮子!就知道拿你阿奶开涮!那药材放在王大夫手上,能救的人更多,那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我要是拦着,那不是造孽么!”

舒玉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继续逗她:“那既然是做好事,阿奶您还心疼啥呀?”

颜氏被问得一噎,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哼哼地一跺脚,声音拔高了几分:

“做好事也不碍着我心疼东西!这俩事儿不冲突!好好一根参撅了一半!我这心里头,它就是疼得慌!咋地?还不许人心疼了?!”

她这蛮不讲理又理直气壮的模样,把满屋子的人都给逗乐了,连一向沉默的杨大江都忍不住咧开了嘴,一夜的沉重气氛总算被冲淡了些许。

然而,这短暂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这时,西厢房里突然传来杨大川带着哭腔的、又惊又喜的尖叫声:

“醒了!娘!秀芝醒了!她睁眼了!”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堂屋里刚刚缓和的气氛!

“醒了?!”

颜氏也顾不上心疼人参了,把手里的参往舒玉怀里一塞,拔腿就往西厢房跑,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个老太太。元娘、杨老爹、杨大江等人也立刻跟了上去。

舒玉将那半棵参扔进空间里,也迈着小短腿赶紧往里挤。

西厢房内,刘秀芝果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还有些涣散、迷茫,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和空洞。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起皮。

“秀芝!我的儿啊!你可算醒了”

颜氏扑到炕边,握住刘秀芝冰凉的手,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哽咽,却强撑着笑脸,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别怕,没事了啊,娘在这儿呢!”

刘秀芝怔怔地看着围在炕边的家人,眼神慢慢聚焦,昏迷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吴夫人疯狂的撕打、重重的摔倒、腹部的剧痛、身下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

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那里一片平坦,没有了往日隐隐的饱胀感,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带着钝痛的虚弱。

孩子……她的孩子……

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她,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鬓角。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那么静静地躺着流泪,这种无声的哀恸,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碎。

“秀芝……好孩子,别哭,别哭啊……”

颜氏见状,心都碎了,连忙用粗糙的手掌替她擦泪,自己却也跟着掉眼泪,

“没事了,都没事了啊……咱不想了,啊?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娘已经托人给你娘家捎信了,让你娘别担心,过些日子再来看你。你啥都别想,就安心养着,把身子养好了,比啥都强!”

元娘也红着眼圈柔声劝慰:“是啊秀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还年轻,养好身子,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刘秀芝只是流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刘秀芝的目光缓缓移动,看到围在炕边一脸关切的家人,看到丈夫杨大川那布满血丝、满是担忧和痛苦的眼睛,泪水流得更凶了。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秀芝,你别说话,好好躺着。”

颜氏连忙阻止她,用袖子小心翼翼地去擦她的眼泪,

“听娘的话,放宽心,啥也别想!天塌下来有爹娘和你大哥大嫂顶着!咱们一家人都在呢!啊?”

这时,李钱氏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红糖荷包蛋进来,碗里卧着两个圆滚滚的荷包蛋,汤水红褐,散发着甜香。

“二奶奶,您快趁热吃点东西,身子才有力气恢复。”李钱氏将碗递到杨大川手里。

杨大川连忙接过碗,用勺子舀起一个荷包蛋,笨拙地吹了吹,递到刘秀芝嘴边,声音沙哑带着讨好:“秀芝,吃点吧,啊?我喂你。”

刘秀芝却猛地扭开头,闭上眼睛,眼泪流得更凶了,声音细弱如同游丝:

“……吃不下……没……没胃口……”

孩子都没了,她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颜氏看着儿媳妇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她知道这个时候劝什么都没用,但饭不能不吃。她把心一横,故意板起脸,带着几分农村老太太特有的、粗糙的恐吓:

“吃不下也得硬吃点!

秀芝,我告诉你,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任性的时候!你这身子要是垮了,以后别说孩子,连命都可能保不住!

你难道真想为了那没了缘分的娃,把爹娘、把你男人、把我们这一大家子都扔下不管了?

赶紧的,听娘的话,多少吃两口!

你现在哭,把眼睛哭坏了,等老了可是要瞎的!到时候你可真就啥也看不见了!”

这话说得重,却意外地戳中了刘秀芝。她猛地睁开眼,看着婆婆焦急而关切的脸,又看看丈夫红肿的眼眶和小心翼翼举着的勺子,再看看周围家人担忧的目光……

她终究不是那不懂事的人。巨大的悲伤依旧笼罩着她,但一丝残存的理智和对家人的责任,让她艰难地张开了嘴。

杨大川见状,心中一喜,连忙小心地将荷包蛋喂进她嘴里。

刘秀芝机械地咀嚼着,食不知味,眼泪混着糖水一起咽下肚里。她吃了一个荷包蛋,喝了几口汤,便再也吃不下了,虚弱地摇了摇头。

颜氏也知道不能强求,见她肯吃东西,已是万幸,便示意杨大川把碗放下。

“好了,吃了东西就好。大川,你好好照顾秀芝,让她再睡会儿。我们都出去,别吵着她。”

颜氏说着,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大家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西厢房,只留下杨大川陪着。

回到堂屋,还能隐约听到西厢房里传来刘秀芝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啜泣声,以及杨大川笨拙的安抚声。那哭声像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勒得人生疼。

颜氏听着那哭声,脸色阴沉下来,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骂道:

“都是那个该千刀万剐的疯婆子!疯了心的老虔婆!自己儿子作恶遭了报应,就来祸害我们家!她怎么就没让雷劈死!”

她骂得不解恨,胸口剧烈起伏着。

元娘连忙给她抚背顺气:“娘,您别气坏了身子,为那种人不值当。”

提到吴夫人,众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那个罪魁祸首,现在还关在后院的地窖里呢。

“爹,娘,吴家那婆娘……咱们怎么处置?”杨大江闷声问道,眉头紧锁。

这个问题,让堂屋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报官?吴家已经倒了,吴有财和二管家还在牢里,吴天宝“失踪”(实际已被舒玉冻结在空间),剩下一个疯疯癫癫的妇人,官府会如何处置?

而且一旦报官,势必又要折腾,对需要静养的刘秀芝无疑是雪上加霜。更何况,吴夫人闯上门行凶,导致刘秀芝流产,这是事实,但毕竟没出人命(指刘秀芝),判起来恐怕也难让她偿命。

私下处置?怎么处置?打一顿?杀了?杨家虽是农户,却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人家。可就这么放了?这口气如何能咽下?刘秀芝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受的罪又该怎么算?

杨老爹沉默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颜氏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她猛地一拍桌子,恨声道:

“先关着她!饿她几天!让她也尝尝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等秀芝她娘家人到了,看他们怎么说!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总得给亲家一个交代!”

刘秀芝的娘家就在县里住,昨日出事后就托人捎了信,今早也让人送了口信说刘秀芝没事了。于情于理,都得等亲家来了,一起商量这恶妇的处置。

她这话带着一股狠劲儿,但也透着一丝无奈。说到底,杨家根基还是太浅,面对这种滚刀肉似的仇家,一时竟有些投鼠忌器,难以快意恩仇。

舒玉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小眉头也微微蹙起。她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有些太巧了。吴夫人一个内宅妇人,是如何知道杨家小院的具体位置?又是如何恰好挑在男人们大多不在家、只有伤患和妇孺在的时候闯上门来的?她之前状若疯癫,可最后推搡刘秀芝那一下,真的完全是无意识的吗?

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牵扯?

她抬起头,看向杨老爹,小声说道:“阿爷,我觉得这事儿不能光关着她。得问问她,是怎么找到咱家来的,有没有人给她指路什么的。”

杨老爹闻言,看了小孙女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微微颔首:“嗯,玉儿说得在理。这事儿,确实得问清楚。”

他顿了顿,对杨大江道:“老大,你晚点去地窖看看,别真把人饿死了。给她点水喝,顺便……问问她话。”

“知道了,爹。”杨大江点头应下。

舒玉看着家人凝重的面色,听着西厢房隐隐传来的哭声,再想到地窖里那个麻烦,心里不由得再次感叹:杨家的根基,还是太浅了啊。

虽然有了一些钱,和陈老将军、王县丞也搭上了关系,但本质上,还是靠着运气和一点“奇遇”在支撑。真正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豁出一切的疯子,应对起来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家里除了石磊几个,缺乏足够的护卫力量,对潜在的危险也缺乏预警。

需要更多的力量,需要更稳固的根基,需要让旁人不敢轻易招惹的力量。

赚钱的脚步不能停,与王家合作的铺子要尽快开起来。还有……或许该想想,怎么才能更好地利用空间和小爱同学,来增强自家的实力?光是种地和存钱,似乎还不够。

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心里暗暗盘算着。

“还得继续努力啊……”

舒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赚钱,积累人脉,培养自家的势力,让杨家真正在这静岚县站稳脚跟,成为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这条路,还很长。

就在这时,西厢房的哭声似乎渐渐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杨大川低低的、带着疲惫的安抚声。窗外的天色彻底亮堂起来,雨后的空气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气息,透过门帘缝隙钻进来,冲淡了屋内的药味和沉闷。

新的一天开始了,带着未尽的悲伤、待解的谜团,和对未来更深的思量。

颜氏叹了口气,站起身,开始指挥周婆子和凤儿准备早饭,又让元娘去看看作坊今天能不能照常开工。生活总要继续,再大的悲伤,也得先填饱肚子,把眼前的日子过下去。

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有些伤痕,已经刻下,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或许才能慢慢抚平。而有些账,也迟早要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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