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秋灵才回过神来,伸手拿筷子敲了一下莫烁的头,恶狠狠地骂道:“小王八蛋,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老子的闺女也是你能惦记的?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莫烁一听,扯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爹,你偏心。我还是你儿子呢!”
秋灵毫不留情地道:“你是我儿子,也不许惦记我闺女,就你那熊样,根本配不上我乖巧的闺女。”说着,他看了眼楚静姝,满脸得意地继续道:“我闺女长得漂亮,又有才华。将来一定能找一个风度翩翩,温柔体贴,俊美无双,从一而终的绝好男子。你就给我滚一边去吧!你要是能娶上一个二手媳妇,老子都得烧高香。”前半句说得得意洋洋,后半句则满是嫌弃。
龙灵峰实在看不下去了,纠正道:“秋灵治,你确实很过分啊!还有那‘温柔体贴、从一而终’是形容女子的,你会不会用词啊?”
秋灵立刻回道:“老子偏要找一个温柔体贴、从一而终的男子,你管得着我?”
龙灵峰恨铁不成钢地道:“智障,多读点书行不行?说话都没个边际。”
秋灵也不示弱,立刻反驳道:“老子就是个军人,读那么多死书有什么用啊?”
龙灵峰立刻回怼:“谁告诉你,军人就不用读书了?”
于是,饭店里瞬间上演了这样一幕:两个大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嘴,一个小孩在旁边哭哭啼啼,而两个文静的孩子则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仿佛无视了周围的一切,场面让人忍俊不禁。
这顿饭的后半场走向愈发奇特,在一番你来我往的热闹争论后,众人最终都吃饱喝足,随后又兴致勃勃地逛起了街。秋灵依旧是那个宠娃狂魔,看到任何觉得好的东西,都想给孩子们买下来。龙灵峰则没什么购物欲,只是一路跟着秋灵等人,还时不时地怼秋灵一句,倒也为这逛街之旅增添了不少别样的乐趣。
当他们路过一家成衣店时,秋灵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星辰,他一眼瞧见店内一条粉粉嫩嫩的裙子,顿时眼冒金星,兴奋地大喊道:“好漂亮啊!闺女走,买它。”话音未落,人已经像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
楚静姝先是惊讶地喊了一声:“啊?”紧接着赶忙追上去,焦急地道:“爹,不要了,我已经有很多了,穿都穿不过来呢!”走进店里,她就看到秋灵正拿着一套看起来土气十足的粉色裙子,眼中满是欢喜。对面的店员正口若悬河地夸赞着这套裙子,什么款式新颖、颜色衬人之类的话如连珠炮般吐出。楚静姝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作响,她心里实在不明白,自己已经有四套粉色的衣裙了,爹为什么还是对粉色如此情有独钟。
秋灵看到楚静姝进来,立刻欢喜地比划着手里的裙子,满脸期待地问道:“静姝,这个好看,我们买这个。”
楚静姝一脸为难,轻声道:“爹,我真的有很多了,穿都穿不过来,不用买了。”
秋灵却坚持己见,执意道:“闺女家多几套衣服才能穿出美美哒。”说着,脸上还带着几分讨好的神情。
楚静姝无奈,正准备妥协,顺着秋灵的心意。
就在这时,龙灵峰慢悠悠地走了进来,一眼看见秋灵手里的裙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嘲笑:“土得要死,乡下农妇都不这么穿。”
秋灵一听,立刻反驳道:“土?哪里土了?粉粉嫩嫩多乖啊!”
龙灵峰毫不留情地继续吐槽道:“我草,你是不是智障啊!你到底有没有点审美啊?要是没有,你就仔细看看你闺女的脸,她脸上明明写着‘我不喜欢’。刚刚是谁大言不惭地说,要闺女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现在呢,她穿件衣服都得看你喜好,还掌控个屁啊!”
秋灵被说得一愣,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楚静姝。此时楚静姝的脸上满是尴尬,正不停地解释:“爹,没有,没有不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
可秋灵何等敏锐,从她的眼神中,还是看出了那一丝妥协,以及隐隐的嫌弃。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秋灵瞬间明白龙灵峰说的是对的。秋灵有些懊恼地回头看向店员。店员见状,立刻心领神会地拿出另一套浅粉色的衣裙,满脸堆笑地夸赞道:“这套也很漂亮,非常适合你闺女。”
龙灵峰依旧满脸嫌弃地道:“俗气。”
秋灵低下头,心中暗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为何要强施给女儿呢?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衣服塞到店员手里,转身走到楚静姝面前,缓缓蹲下身,手轻轻握着她细小的胳膊,神情无比真诚地道:“对不起,静姝。是爹的错,自己喜欢,就以为你也喜欢。”他看了一眼这琳琅满目的衣服,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认真道:“闺女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你自己来选,喜欢哪套挑哪套,不用管爹。”
楚静姝看着秋灵,犹豫了一下,乖巧道:“就那套粉色的吧,我很喜欢的。”
秋灵认真地看着她,哄道:“爹是认真的,乖,自己选喜欢的。”
楚静姝看着秋灵那认真的脸,眼眶微微泛红,感动得差点哭了出来。
就在这时,龙灵峰的声音悠悠传来:“那套淡蓝色不错,勉强能入眼。”
秋灵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龙灵峰所指的是一套极为素净的淡蓝色裙子,裙身上几乎不见什么装饰性的绣花,简约得有些过分。秋灵不禁疑惑地问道:“这也太简陋了吧?连朵花都没有,多单调啊。”说着,他又指向另一套裙子,兴致勃勃地道:“那边那套红色的是不是更好?上面好多花,色彩鲜艳,多好看呐。”
龙灵峰听了,一脸无语,忍不住爆粗口:“我草,你个榆木脑袋。那套红的热情得像着了火似的,上面还密密麻麻全是乱七八糟的装饰,简直都快赶上妓女的穿着了。你能不能动点脑子,有点审美啊?”
秋灵被怼得一怔,下意识地转头,刚好捕捉到楚静姝微微松了口气的模样。楚静姝察觉到秋灵的目光,赶忙换上笑脸,试图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
秋灵只觉得一阵头大,在内心疯狂咆哮:“我喜欢的衣服像妓女穿的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一番自我挣扎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想:算了,看来我这审美确实不在线,闺女明显不喜欢。随后,他转头对店员道:“听我闺女的,她喜欢哪套就拿哪套。刚刚我选的那两套就不要了。”说完,他缓缓站起身,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相中的粉色裙子,脸上写满了落寞。
楚静姝见秋灵如此,心中有些不忍,正要过去安慰秋灵。谁知,秋灵却突然换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像个孩子般跑开了。楚静姝一愣,就看见秋灵一下子奔到莫烁跟前,一把将他抱起,兴高采烈地给儿子选衣服去了,刚刚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楚静姝见状,一脸无奈地笑了笑。
接下来挑选衣服的过程中,三个孩子各有各的状况。楚静姝坚持说自己不需要再买衣服了,这可让秋灵犯了难,完全摸不透女儿到底喜欢什么。最后,在龙灵峰的建议下,秋灵只好给楚静姝买了那套素净的淡蓝色衣服。
两个男孩这边,情况也颇为有趣。莫烁一进店里就像脱缰的野马,见啥要啥,可秋灵看哪件都觉得和儿子不搭,两人僵持不下。最后没办法,秋灵只能再次请莫梵帮忙收拾“残局”。而莫梵则是最简单省心的,确定秋灵一定要给他买衣服后,他便自己主动去挑选了,一点也没让秋灵操心。最终,三个孩子每人都挑选了一套心仪的衣服。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五人结束了一路的东逛西走,最后来到一处酒楼的隔间里。隔间布置得典雅精致,桌上摆放着龙灵峰精心安排的精致点心,色泽诱人,散发着阵阵甜香。而每人手中还拿着一根造型各异的糖人,不用问,这自然是秋灵的“杰作”。两人截然不同的品味,倒是为这场夜宵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趣味。
莫烁坐在那儿,吃口点心,舔一下糖人,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快乐不已。斯文的莫梵和楚静姝则拿着糖人,目光专注地看着,眼神中透着思索,仿佛在酝酿着要为这糖人赋诗一首。龙灵峰坐在一旁,满脸嫌弃地看着手中的糖人,心中暗自琢磨:我是现在就把这玩意儿丢了,还是等会儿再扔呢?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传入三个正在发呆的人耳中。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只见秋灵竟然一口就咬掉了半个糖人,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龙灵峰见状,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忍不住道:“第一次见有人吃糖人是咬着吃的,你可真牛。”
秋灵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道:“个人爱好嘛,你们随意就好。”
龙灵峰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糖人,拿起一块点心,开始吃了起来。莫梵则找店员要了一个纸包,小心翼翼地把糖人包起来,轻轻放进怀里,心中暗道:“这东西喜欢珍藏,不适合吃。”楚静姝也从袖中拿出一方手绢,轻柔地包好糖人,同样收了起来。
五个人,各有各的爱好,对待这夜宵的方式也是随心所欲,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时间在欢声笑语和轻松惬意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已夜深。五人这才各自散去,结束了这愉快的一晚。秋灵带着孩子们回到家中,一边催促着孩子们洗漱,一边叮嘱他们动作快点,上床睡觉。孩子们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在秋灵的催促下,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龙灵峰则拿着糖人,晃晃悠悠地往回走。他看着手中的糖人,不禁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你那么喜欢糖呢?”说完,又自嘲地笑了笑,随后迈着略带慵懒的步伐,朝着住处走去。
小剧场
秋灵站在精品店里,一脸向外的看着柜台里的东西。龙灵峰慢悠悠走来,笑道:“智障,很少出来见世面吧?这里的东西不便宜,你买得起吗?”
秋灵看向老板:“多少?”
老板:“五百万。”
秋灵一把接过:“好的,要了。”而后抬脚向外跑。一边向外跑,一边喊:“老板,不用优惠了,龙灵峰给全款。”说话间,人已经跑没影了。
老板带着伙计,急忙把龙灵峰团团围住:“公子,请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