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结束,秋灵猛地伸手,一把抓住敌人的一只脚,便朝着自己先前藏身之处拖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这黑灯瞎火的,找寻信件实在麻烦,不如我把他连同信件一并埋了,我们便如此交差吧!”
探子见此情景,急忙从藏身之地钻了出来,神色焦急地阻拦道:“埋不得,密信必须得呈给主子。”
秋灵斜睨了探子一眼,“砰”的一声,将尸体重重地甩在探子身旁,毫不客气地道:“那你自个儿来找,老子困得要死,这便要回去睡觉了。”
探子满脸的不满,忍不住指责道:“这活儿本就是你的。”
秋灵重重地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弯下腰,开始在尸体上摸索起来,嘴里不停地抱怨着:“你倒是舒舒服服地睡了两个好觉,老子却一直连眼都不敢合......”
探子一脸满意地站在一旁,若无其事地道:“您回去之后便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嘛!我可是已经奔波好几日,实在困得不行,秋少帅向来心地善良......”
秋灵根本不理会他的阿谀奉承,一阵“噼噼啪啪”,将一堆衣物扔到了探子脚边,郁闷地道:“你自己找吧!若是找不到,我在去捅捅他菊花。”
待她走开,那具尸体已然赤条条地躺在原地,确实除了菊花,再无其他可能藏物之处。
探子忍不住发起了牢骚道:“我只要信件,你扔这些给我作什么?”
秋灵没好气地回怼道:“要信?那你自己动手找啊!”
探子面露苦色,刚吐出一个字:“我……”
秋灵摆摆手,不客气地道:“你要是找不到?无妨,你把这些都带回猎人部,让他们去找。我已经找过一遍,并未发现。”言罢,人已经跑去翻找头颅了。
探子无奈,只得认命地在那堆衣物里翻找起来,嘴里不停地抱怨着:“我真是服了,我明明只是个监视者,怎的就成你小弟了?......”
秋灵将信使的头颅抓在手中,瞧着这信使留着头发,心想密信会不会就藏在头发里。她简单粗暴,直接动手给人家剃头,检查起来。她一边剃头,一边还振振有词:“抱怨那么多作甚?你们平日里闷在暗处,都无人陪你们说话,难得我陪你聊上几句,还嫌弃起来了?”
月光之下,秋灵这边忙着剃头,探子在一旁翻找衣物,嘴里还不时传出几句抱怨。
恰在此时,一人一马如疾风般从远处疾驰而来。秋灵瞬间警觉,手中紧紧握住匕首,目光如炬地望向那边。毕竟这身亡之人,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信使尚未确定。又有人前来,说不定才是此次任务的目标,还是得拦截查看一番。
待那人渐渐靠近了些,探子赶忙出声喊道:“别动手,这是我们自己的信使。”
秋灵早已经看清,来人确是己方的士兵。
那人瞧见秋灵二人,赶忙勒住缰绳停了下来,远远地张望着,眼神之中满是警惕与疑惑。
秋灵正因一直未能找到密信而烦躁不已,见这人一直站在那儿不走,顿时火冒三丈,大声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拦路打劫的?再不走,连你一块儿劫了。”
探子一脸无语的侧头看向秋灵,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那人却被秋灵这一吼,吓得不轻,脸色瞬间煞白如纸,立刻调转马头,向来路不顾一切地狂奔而去。
秋灵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赶忙喊道:“喂!方向错了。”
可对方头也不回,跑得那叫一个飞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月色之中。秋灵“嘿”了一声,只得无奈地继续手中的活,嘴里小声嘀咕着:“胆小鬼。”说着,她又拿出匕首,直接朝着头颅的嘴巴捅去,一副不找到密信誓不罢休的架势。
探子在一旁看着秋灵这一系列动作,只觉得头疼欲裂,心中暗暗发愁:我该如何向殿下解释,我带着准猎人执行任务,却把己方信使给吓跑了呢。
秋灵把信使的头颅折腾得面目全非,却依旧不见密信的踪影,不由得心急如焚,朝着探子大声吼道:“哎!你们确定信使出发了吗?”
探子已经把那堆衣服仔仔细细翻了好几遍,满脸无奈地回应道:“确实说出发了,但我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这个家伙啊!按照路程来算,应该早就到此处了。刚刚走的那个,明显是我方的人,除了他,我们也没碰到其他人了啊?也不可能绕的开此地啊!”
秋灵眉头紧皱,丢下手中面目全非的头颅,大步朝着信使的马走去,若有所思道:“这马有些反常,崇御马不应该是主人死亡后,拼死为主人报仇吗?可它不仅不攻击我,反而爬起来就要跑。如果马不是借来的,那就只能是主人生前有所交代。”说着,便在马的尸体上翻找起来。
探子歪着头,猜测道:“难道敌军故意送了一个出来送死,真正的密信还在那边,根本就没带出来?”
他话音刚落,秋灵突然从马尾巴上扯出一个小拇指粗细的东西,满脸疑惑地道:“这是什么?在马尾巴上绑这玩意儿,马能乐意吗?”
探子眼睛瞬间一亮,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将那东西抢了过来,打开一看,顿时喜形于色,兴奋地喊道:“这便是密信,找到了。”言罢,收起密信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我去给殿下传信,这里你收拾一下,尸体务必埋了。”
秋灵气得跳脚,指着探子的后背大骂道:“我草你大爷,你把铲子都带走了,我拿什么埋?”
然而,探子头也不回,如一阵风般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灵被气得不轻,但也毫无办法,最后只能拿出自己的大刀,费力地将自己之前藏身的洞扩大,然后把尸体丢进去掩埋。好不容易将尸体埋好,她这才刨出提前藏起来的那堆收缴的武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一步朝着凤鸣城的方向走去。
猎人部内,一个白衣人手里紧握着密信,神色慌张地匆忙跑来,嘴里还大声呼喊着:“殿下,新火城的求救信,信中称他们的信使在途中遭遇拦路打劫的土匪,未能成功送达求援信,恳请猎人部派兵救援。”
萧文轩听闻,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惊色,急忙下令道:“快给他们转德合城,让德合城派兵支援。”白衣人领命,又急忙去办理此事。
待办完回来,白衣人一脸疑惑地看着萧文轩,忍不住问道:“这前线怎会出现劫匪?难道是崇御人?”
萧文轩微微点头,分析道:“我军管理严谨,唯有崇御那边才会出现混乱离营人员。”
就在这时,黑衣人走了进来,一脸无奈地道:“殿下,这次您猜错了。是我们自己的人。”
萧文轩脸色瞬间一变,严肃地问道:“何处出现叛国离营者?”
黑衣人赶忙摆手解释道:“没到那个地步,就是没规矩的秋灵治。探子回禀了准猎人秋灵治完成此次考核,密信也送了回来。不过其中提到,秋灵治吓跑了己方一名信使,且不知是哪个城关的。不出意外就是这个了。”
萧文轩听完,单手捂着眼睛,手肘撑在桌上,脸上满是哭笑不得的神情。
白衣人忍不住抱怨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难道要我们告诉新火城,你们遇到的不是土匪,而是我们自己人?殿下,秋灵治这也太没规矩了吧!”
黑衣人赶忙为秋灵解释道:“探子回禀的意思是,秋灵治只是吓唬了对方一句,并未动手。”
萧文轩无奈地摇头,苦笑道:“算了,下次提醒他一下,没事别吓唬自己人。”
另一边,秋灵已然回到了凤鸣城。她带着东西来到松萱的住处,却并未敲门,只是一脸纠结地站在那儿望着。
松萱的亲兵很快便发现了她,赶忙唤醒了松萱。松萱迅速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先行礼后,看着秋灵,满脸疑惑地问道:“有事?”
秋灵赶忙点头道:“没太留意,勒马锁损坏得有些严重。我寻思就这么拿回去,又得和他们起冲突了。所以想请松副将帮忙调解一下。”
松萱低头看了看秋灵身旁那铁刺几乎不剩的勒马锁,问道:“是在战斗中损坏的?”
秋灵点头应道:“嗯,但并非是执行任务目标战斗时弄坏的。”
松萱追问道:“遭遇了敌军?”
秋灵肯定地回答:“没错,路上碰到一群敌军,便跟他们动起手来。他们都骑着战马,我没办法,就只能拿勒马锁去抽打战马了。”说着,她指了指自己带回来的战利品,“我收缴回来一些敌军武器,能不能将功补过,让他们轻罚我一点?”
松萱看了看那些战利品,严肃地道:“战斗中武器损坏,本就是正常之事,从来没有因此惩罚的规定。既然战利品已经带回来,就归到军库吧。”
秋灵一听,大喜过望,欢喜地道:“哎呀!还是松副将好说话,先来找你,果然是明智之举。要是直接去还勒马锁,说不定又得被他们数落一顿。”
松萱这时注意到秋灵染血的军装,问道:“少帅,受伤了?”
秋灵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松萱严肃地道:“少帅去军医处治伤,我让人替少帅把东西送回去。”
秋灵开心地喊道:“太好了,多谢松副将。”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天我打人一事,松副将打算如何处置我呀?”说着,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松萱。
松萱一脸严肃地道:“少帅并没有做错什么。武器本就是给军人用于对敌,少帅索取作战武器,这是正常行为。龚中将拒绝提供武器,还对你不敬,本就该教训,少帅并无过错。”
秋灵开心得不得了,欢呼道:“哇喔!松副将最帅啦!”说完,原地蹦跶了一下,转身便欢快地跑了,步伐恰似那得到糖吃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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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灵翰:“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啊!”
秋灵:“我如今头发不长了,但见识在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