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灵赶忙摇头,神色局促地道:“我没带包。”说着,反手摸出柴刀,向慕散展示,“我就只带了这个。也没人来收走。”
慕散见状,“喝”了一声,被逗笑了,骂道:“你这是去从军,还是去送死啊?换洗衣服不带,水囊不带,干粮也不带?”
秋灵默默低下头,脸上竟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
没过一会儿,两个大兵走进帐篷。得知秋灵身无长物,不禁微微一愣。但很快,他们便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职责。其中一个大兵扯着粗嗓门,毫不客气地命令道:“把外衣脱了,我们得检查检查,看有没有藏违禁品。”
秋灵听闻,身体猛地一颤,宛如被一道惊雷击中。刹那间,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心中充斥着恐惧与羞愤。然而,眼下的处境让她别无选择。她艰难地咬了咬牙,眼眶中蓄满的泪水打着转,却又强忍着将它们逼了回去。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缓缓解开腰带,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羞辱与挣扎。外衣缓缓滑落,她下意识地紧紧捏住自己里衣的开口,那是她仅剩的防线。
此时的秋灵,满心俱是害怕,生怕这两个大兵会强迫她连里衣也脱掉。她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很快,嘴唇便被咬出了血,一丝腥甜在口中弥漫开来。
大兵可不理会秋灵内心的煎熬,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外衣,动作娴熟地摸索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东西的角落。秋灵站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屈辱与无助,只能默默祈祷着这一切快点结束,把衣服还给她。
大兵将检查完的外衣随意一丢,那衣服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恰似秋灵此刻如尘埃般卑微的尊严。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手,准备去摸秋灵。
秋灵见状,惊恐地惊叫一声,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拼命向后退去,后背“砰”地撞到了营帐的柱子上。
大兵顿时不耐烦地骂道:“躲什么?又不是个娘们,还怕摸啊?老子又不看你裆,就摸摸你身上有没有藏东西。”
秋灵听着这粗鄙不堪的话语,满心的屈辱。可她深知自己此刻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强忍着这无尽的屈辱和羞涩。她双眼紧闭,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身体颤抖得如筛糠。片刻后,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仿佛跨越了比生死更沉重的门槛---贞洁。
两个大兵见她终于“听话”,立刻上前,粗暴地将秋灵的双手死死押住。列一个一个大兵伸出那双粗糙的手,从秋灵的头部开始,顺着脖颈、肩膀,一路向下摸索,那感觉就如同冰冷的蛇在她身上游走,进行着这令人屈辱的搜身。
秋灵只觉得每一寸被碰到的肌肤,都好似被污秽涂抹。恐惧、害怕几乎将她淹没。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早已被咬得鲜血淋漓。即便如此,她还是鼓起一股视死如归的决心。
好在,秋灵虽为女子,胸前却较为平坦,与肥胖男子的身形相似,且她没穿束胸,大兵这一番从头到脚的摸索,竟没察觉到什么异样。
摸完,大兵骂道:“他娘的,啥也没有。”
押着秋灵的两人也松开了手。一人踢了一下秋灵的外衣。秋灵赶忙捡起,慌忙抱在胸前。
慕散早已离开,三个大兵没看出异常,对秋灵说了句:“这刀可以带,收起来吧!”而后转身离去。
临出门口时,一人骂道:“娘们唧唧的,摸他几下,竟然还哭了。”
另一人则“嘿嘿”笑道:“他这做派,倒真有点娘们的意思。吓得老子在他胸口摸了好几把,才确定,真是个爷们。”三人大笑着离去。
秋灵慌忙穿好衣服,捡起柴刀,心中暗自默道:“我已是将死之人,随他们去吧!下次绝不能再哭,哭只会带来更大的羞辱。”
三个大兵刚离开没多久,一个亲兵便匆忙赶来。一把将秋灵拉起,拖着她往外走,嘴里喊道:“赶紧的,队伍要出发了。”
秋灵咽了咽干燥的喉咙,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此时外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一片忙碌景象。秋灵很快发现,这些人正忙着催促新招来的士兵排队,收拾帐篷等物品。秋灵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色,暗自疑惑:这不应该是休息时间吗?
还没等秋灵想明白,她便被粗暴地塞进了一支从军队伍里。亲兵只说了一句:“排好队,跟着队伍走。”而后就匆忙离去。
秋灵忙不迭点头,赶紧站好,而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却总感觉前方阵阵阴冷袭来。她小心翼翼地往一侧斜身,想看清楚前面是谁。这一瞧,直接对上了侧头看来的一双阴冷目光。秋灵吓得一哆嗦,赶忙别过眼,却又对上了转身不怀好意看来的吴福根。秋灵慌忙后退,心中叫苦不迭:自己怎么跟这两个煞星排到一起了?
没想到她才后退一步,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同时响起一个男子的惊叫声:“兄弟,踩到我了。”
秋灵赶忙收脚,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实在对不起......”
身后的男子却惊喜道:“哎!兄弟,是你啊?”
秋灵定睛看去,好家伙,熟人扎堆啊!这正是她来路上遇到的两个男子之一,那个皮肤呈小麦色、比较有礼貌的男子。
男子非常热情,拱手笑道:“我们居然在一个军营啊!以后还请兄弟多多照顾小弟。”
秋灵尴尬地拱手回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感觉吴四狗身上散发的冷气冻得她直发抖,秋灵灵机一动,立刻道:“这位兄台,我们换换位置如何?免得我又不小心踩到你。”
男子摆了摆手,不在意地道:“不至于,兄弟下次小心些便是。”
秋灵却一本正经道:“恐怕不行。咱们还是换换吧!”
男子一愣,他没想到秋灵竟会如此不合常理的回答。而秋灵,则赶忙钻到他身后,把他向前推。
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秋灵推到了前面,无奈地笑了笑:“位置又没指定,换换倒也无妨。”
秋灵赶忙道:“多谢兄台。”
秋灵的举动被慕散尽收眼底,他看了一眼刚刚拿到的新户籍,为了减少麻烦,大步走上前,突然拔出腰间佩剑,猛地一挥。正在和男子说话的秋灵,头上的发髻直接被斩去,短发瞬间散落下来。秋灵吓得一个哆嗦,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慕散喝道:“闭嘴,出发在即,不准窃窃私语。”男子赶忙转身站好,紧紧闭上了嘴巴。
秋灵则缩着脖子,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她想起话本子上说,女子女扮男装,若不小心头发散开,就会被发现女子身份。自己如今披头散发,会不会被发现呢?秋灵慌忙抖了抖头发,将脸盖住,低头看向地面。慕散见秋灵盖住脸,满意地勾了一下嘴角,继续忙碌着指挥出发事宜。
天黑压压的,除了他们周围借助火把照明,其他区域一片漆黑。一个大兵正在指挥着新兵排队,很快,一条整齐的长龙排列起来,两人并排,左右两边还有手拿火把的大兵。
而后大兵从头开始,似乎在清点人数。等他们数到末尾,高声回禀:“报告慕中将,人齐了。”
慕散点头,大步走到队伍前方,翻身上马,命令道:“出发。”
秋灵有些茫然,大晚上不睡觉,居然要连夜行军。她怎么从未听说过这种事呢?话本子里也没这么写过啊!不管秋灵心中作何感想,队伍依旧缓缓前进。秋灵一整天都颗粒未进,滴水未沾,此刻只能咬着牙,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步一步艰难地跟上队伍。
虽说刚开春的季节仍透着丝丝寒意,但几个小时后,每个人都汗流浃背,衣衫湿透。秋灵的步伐沉重得如同灌了铅,双脚绵软无力,却只能苦苦坚持。她大口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不停地滚落。就在这时,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一人明显体力不支,脚步愈发沉重,渐渐落在了后面。
管理的大兵瞧见,顿时双眼一瞪,如饿狼般凶狠地冲了过去,怒吼:“他娘的,你是属蜗牛的吗?走这么慢!”猛地伸手,像拎小鸡似的揪住新兵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新兵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嘴唇干裂,微微颤抖着,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大兵见状,更是火冒三丈,一把将新兵狠狠甩在地上。新兵“扑通”一声摔倒,扬起一片尘土。
“起来!”大兵一脚踢在新兵身上,“老子命令你,立刻起来。”新兵咬着牙,双手撑地,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可双腿发软,刚起身又重重地跪了下去。
大兵暴怒:“废物!”抬手就对着新兵拳打脚踢起来。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新兵身上,每一下都伴随着大兵的咒骂:“没用的废物,走个路都走不了.......”
新兵只能蜷缩着身体,用双臂护住头部,哭喊、求饶声在打骂声中显得那么微弱。
原本在他身后的人,慌忙小跑追上前一个人,不敢再有丝毫拖沓。周围的新兵们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眼神中满是恐惧,只能加快脚步,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秋灵也不例外,强打起精神,慌忙跟上队伍。
作者语:行军残酷,给宝子们说个笑话,调节调节气氛。
有一个面包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红豆撞进它怀里,原来它是红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