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王宫演武场·辰时
烈日炙烤着青铜兵戈,八百禁军阵列泛起金属腥气。苏文玉束发的红绸被汗水浸透,暗纹在日光下显出血珀光泽。
苏文玉挽弓如满月,箭簇轻擦霍去病耳畔。
轻声讥讽:\"霍大将军若再错半步,我便替你清理门户。\"
霍去病剑柄猛击石锁,裂痕如蛛网蔓延至监考官席,
粗声大笑\"卫尉大人!这试石怕是掺了西岐沙土?\"
卫尉殷破败指尖摩挲着殷郊佩剑鞘上饕餮纹,阴鸷目光扫过苏文玉喉结——那里有道淡粉色旧疤。
殷破败随手掷出青铜卮:
\"接得住这赏酒,才配给太子殿下牵马!\"
琥珀酒液在空中凝成毒蛇形态,苏文玉旋身以箭囊承接,袖口暗格弹出冰蚕丝帕。
苏文玉仰头豪饮,喉结随吞咽滚动:
\"谢卫尉赐酒,比姜尚老儿的醒酒汤够劲道!\"
剑鞘旁的龟甲密信的裂缝渗出黑血,篆文记载着:\"鹿台粮仓第三窟,人牲脐带缠五谷\"
鹿台地宫·子夜时分
苏文玉赤足踏过浸血黍米,脚踝银铃裹着鲛绡消音。壁画上九尾狐眼珠突然转动。
申公豹将麦饼掰碎喂食石雕睚眦:
\"西岐的麦,朝歌的血,好个万物刍狗...\"
(突然掐住傀儡禁军脖颈)\"告诉马氏,这批人牲的怨气不够酿酒!\"
苏文玉袖中鱼肠剑刚要出鞘,霍去病染血的青铜剑破窗而入。
霍去病扯下半幅带血战旗裹住她:
\"六十个暴民全是披着人皮的青铜儡!卫尉在试...\"
话音未落,九尾狐雕像瞳孔射出金光,照出二人重叠身影。
王宫地牢·次日清晨
霍去病赤裸上身受黥刑,烙铁在脊背刻下\"忠\"字。
苏文玉佯装递水,指尖划过他渗血的鞭印,耳语带颤:\"卫尉发现密信丢失,东市粮仓丑时...\"
霍去病突地咬破她指尖吮血,朗声大笑:\"小侍卫倒是细皮嫩肉!\"
牢门阴影中,殷破败把玩着带血的龟甲冷笑离去。
鹿台祭坛·三日后
苏文玉被迫为九尾狐试毒,金樽内漂浮着人牲眼珠。
申公豹用麦穗挑起她下巴:
\"小郎君可知,这麦饼能让忠犬噬主?\"
(突然掰开她齿关强塞毒饼)\"就像当年姜尚喂马氏...\"
苏文玉喉间真气迸发,毒饼随真气吐出,击中申公豹左眼。
苏文玉扯落残破束胸,血染红衣似嫁裳。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休想能杀得了我!\"
\"你以为扮男人就能逃过命数?\"申公豹捂着眼窝狞笑,血液落地生成毒水。
苏文玉撕下染血的侍卫服掷向祭火:\"我本就是殷商最锋利的匕首!\"
火光中浮现姜子牙的脸,他正把刻有苏文玉生辰的麦种埋入太极土。
朝歌西市·巳时初刻
姜子牙踩着《河图》卦位敲响榆木梆子,苍凉调子惊飞檐角青铜风铃。白发间草绳系着的半枚鱼钩随节奏晃动,折射出七彩虹光。
姜子牙屈指弹飞梆槌,正中申公豹脚下火把。笑吟吟作揖:\"申道友的焚麦祝祷,倒比我这老梆子响动大。\"
燃烧的麦田里,焦黑穗粒炸裂成骷髅形状。申公豹黑豹裘下钻出三只碧眼山猫,正撕咬逃难农人的麻袋。
申公豹掸去襟前火星,露出内衬人皮符咒:
\"姜尚啊姜尚,你拿钓竿的手揉面,不怕面里沾了鱼腥?\"
(突然甩出豹尾鞭卷向面旗)\"这'岐山第一面'的幌子,该换'磻溪喂猫食'!\"
程真反手掷出擀面杖,杖头八卦图疾旋如盾,豹尾鞭缠上瞬间迸发雷火。
程真足踏禹步揉面,面团在空中划出太极弧:
\"师叔,和面要讲火候...\"
(突然将面团砸向山猫)\"...灭畜更要快准狠!\"
面馆后院·夤夜时分
牛全蹲在神农秤前,秤盘左盛鬼脸蛾翅,右载无根晨露。陈冰捧着陶罐接他额间滴落的汗珠。
牛全一把抓过陈冰的银簪挑破指尖:
\"差一味引子...要处子血中和朱砂煞气!\"
(见陈冰羞愤举罐欲砸,慌忙摆手)\"玩笑!玩笑!用女儿墙头霜即可...\"
西市早集·卯时三刻
忙碌的贩夫们捧着雕花食盒奔走,热汤在八卦格中翻涌不洒。樵夫王二啃着面饼惊呼:\"这面竟能吃出肉糜香!\"
马氏金算盘珠子弹射击碎食盒:
(尖声讥笑)\"姜尚!你请瘟神作法了吧?\"
(突然抓起面粉抹脸扮鬼)\"昨夜亲眼见他从乱葬岗背水!\"
巫祝摇动人骨铃铛,地面钻出磷火鬼影。林小山冷笑掷出竹筷,穿透铃铛钉在\"恶\"字碑上。
林小山轻松跃上酒旗杆顶朗声:
\"诸位可敢尝这'阴水'?\"
(仰头痛饮后撕开衣襟)\"若有毒,林某当场肝脑涂地!\"
司寇衙门·午时正点
程真倒提恶奴马三脚踝抖出毒蝎,蝎尾针赫然刻着\"申\"字篆文。司寇案头《商律》竹简无风自动。
程真将蝎子泡入酒樽推给巫祝:
\"大人不妨问问卜甲,这西域金蝎价值几何?\"
(突然劈碎木案露出夹层)\"还是先解释这些西岐贝币?\"
马氏在暗室疯狂拨动算盘,每声脆响都伴随一名证人暴毙。金珠崩落时显出细小刻痕——\"子牙 庚辰年 欠麦三斗\"。
\"面汤熬九遍才能去尽苦涩。\"姜子牙搅动陶釜,倒影中浮现厚厚油膜。
申公豹捏碎麦穗冷笑:\"等西岐大军杀到,你这破灶台就是停尸台!\"
鹿台最高处,九尾狐正将人肉麦饼献祭给云端若隐若现的西方接引金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