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左臂烙印烧得像是要炸开,血屠那一掌来得太快,魔影遮天蔽日,等他察觉背后风声不对时,整条右臂已经软了下去。功德金光在脊椎处轰然碎裂,像是一块破布被生生撕开,经脉像是灌进了滚烫的铁水,半边身子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冷汗。
“操!”他咬牙低吼,整个人往前扑倒,膝盖砸在焦土上,震起一圈灰烟。
血屠狞笑,第二掌紧随而至,掌心血纹旋转如涡,直取命门。这一下要是拍实了,墨渊不死也得废。
可就在那血掌离背心只剩三寸时,他猛地一旋身,不是躲,而是用肩胛骨硬扛了这记余劲!骨头咔的一声响,疼得他眼前发黑,但右手却趁势将镇墓刃狠狠插进地面,刀身吸收的旧血煞气被灵力一激,轰地炸开一团暗红火光,刺得血屠眯了眼。
“老子……还没输呢!”墨渊嘶吼,借着爆炸的反冲力,右拳凝聚全身残存力量,拳头上的筋肉高高隆起,皮肤泛出金属般的光泽——系统最后两点属性点全砸进了【力量】,悟性栏也在剧痛中飙升,视野里瞬间浮现出血屠胸口那道尚未闭合的虚影裂痕。
一拳轰出!
没有花哨的招式,就是最野蛮的直线突击。拳风撕裂空气,带着锈刀残留的煞气与功德金光的净化之力,狠狠砸在对方胸膛!
“砰!”
黑袍崩裂,血屠闷哼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砸塌半截石柱,尘土飞扬。那头魔影哀嚎一声,身形扭曲了几分,显然受创不轻。
墨渊单膝跪地,拳头发麻,指节裂开渗血,但他咧嘴笑了,嘴角还挂着血沫:“你这功法,掏心一次涨一波,第二次就不灵了吧?”
灵汐眼神一亮,冰莲在指尖重新凝结。她早看出端倪——血屠每动一次本源,气息虽暴涨,但体内血流紊乱,施术节点有短暂迟滞。刚才那一拳,正是墨渊用系统硬生生算出来的窗口期。
“别让他喘!”夜影低喝,身影一闪,已从断崖阴影中掠出,匕首划过地面,带起一道幽光,直取血屠脚踝经络。
血屠刚站稳,胸口还在起伏,抬手就想结印重启血祭。可灵汐九道极寒锁链已自四面八方穿刺而来,封死双臂活动空间;夜影匕首精准割断其足踝符脉,破坏施法平衡;墨渊更是拄刀起身,一步步逼近,每走一步,脚下焦土就裂开一道细缝。
“再来啊?”墨渊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不是挺能打吗?怎么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血屠怒极反笑,一脚震碎冰链,挥刀横扫逼退夜影,可动作明显迟缓。他盯着墨渊,眼神阴鸷:“你以为伤我一次,就能赢?我血魔殿护法,死战不退!”
“哦?”墨渊歪头,坏笑,“那你倒是死一个给我看看?”
话音未落,他猛然将仅存的两点属性点砸进【防御】与【敏捷】,身体一晃,竟以毫厘之差避开横斩刀罡。紧接着,他传音入密:“灵汐,冻他刀柄!夜影,准备切脉!”
灵汐玉簪轻点,一层霜晶瞬间覆盖血刀刀柄。血屠握刀的手一滑,力道偏移。夜影抓住机会,自地下阴影疾掠而出,匕首贴着地面划过,直取其手腕内侧三寸——那是血魔殿秘术引气归元的关键经络。
血屠察觉不对,强行抽手,但仍被划出一道深口,鲜血喷洒而出。更糟的是,血气刚涌出,就被空中弥漫的寒霜冻结成细小血珠,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墨渊看得直乐:“哎哟,出血了?要不要我借你张创可贴?”
血屠脸色铁青,终于意识到——节奏变了。
不再是他们三人狼狈防守、勉强周旋,而是被彻底压制,步步后退。他的杀意依旧浓烈,可气势已然动摇。
“你们……真以为能压住我?”他咬牙,左手再次抚上胸口符纹,指尖渗血,眼看又要撕心裂肺地祭出什么大招。
墨渊却不给他机会,猛地将镇墓刃从地上拔起,刀尖朝地一杵,锈迹斑斑的刀身竟嗡鸣震颤,吸收的血煞与功德之力在刀脊上流转不息。
“别忙活了。”他咧嘴一笑,满口血牙森然,“你那套‘掏心涨战力’的把戏,我已经看腻了。”
说着,他右脚猛踏地面,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出,刀未至,拳先到,再度轰向血屠胸口那道未愈合的裂痕!
灵汐与夜影紧随其后,一左一右包抄而上,灵力交织成网,封锁退路。
血屠瞳孔骤缩,首次露出迟疑之色。他想退,可身后已是断崖绝壁;想拼,体内血气却因连续施术濒临枯竭。
墨渊的拳头,在他眼中越放越大。
拳风呼啸,卷起漫天灰烬。
血屠终于动了——不是进攻,而是后撤半步,双臂交叉格挡。
“砰!”
拳掌相撞,气浪炸开,碎石横飞。
墨渊被震退两步,虎口崩裂,可嘴角笑意更盛:“服不服?”
血屠没答,只是缓缓放下手臂,胸口那道裂痕渗出黑血,顺着嘴角流下。他盯着墨渊,眼神复杂,有恨,有惊,还有一丝……忌惮。
“混沌之子……”他低语,“果然不是寻常废物。”
墨渊呸了一声:“骂谁废物呢?你才是废物,打不过就喊爹!”
灵汐忍俊不禁,夜影也微微摇头。三人呈品字形缓缓逼近,气势如虹。
血屠被迫再退一步,脚跟已悬空于断崖边缘。
风卷残云,山谷死寂。
墨渊抬起镇墓刃,刀尖直指对方咽喉,声音懒洋洋的:“接下来,是继续装狠,还是乖乖交出你主子的情报?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