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看着气氛差不多了,笑着对晓娥和雨水说:“准备好了吗?咱们放烟火喽!”
两个小丫头早就等不及了,大声响应:“准备好啦!”
何雨柱打开了那个装着仙女棒的箱子,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束束细长金属棒。他拿起几束,先分给晓娥和雨水一人一小把,然后又招呼围拢过来的孩子们:“都别急,排好队,一人先拿两根!一会儿点着了拿在手里玩,小心点别烫着!”
孩子们欢呼着,在易中海威严的目光注视下,勉强排了个歪歪扭扭的队伍,兴高采烈地从何雨柱手里领到了梦寐以求的仙女棒。连贾东旭这样半大小子都凑热闹领了两根。
何雨柱拿出一个崭新的煤油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他先帮妹妹们点着。晓娥胆子大,学着何雨柱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将仙女棒的引信凑近火苗。嗤啦一声轻响,引信点燃,迅速的银色火花喷溅开来,紧接着,仙女棒顶端猛地绽放出耀眼夺目的金色火花!
“哇——!”晓娥惊喜地叫出声,看着手里这根不断喷涌着绚烂火花的魔法棒,小脸被映得金灿灿的,开心地原地转起了圈。
雨水则有点紧张,小手紧紧攥着哥哥的手指。何雨柱帮她点燃引信后,巨大的金色火花喷涌出来,雨水先是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但看到那璀璨、温暖又不断变幻的火树银花并没有危险,而且握在手里暖暖的,紧张立刻被新奇和兴奋取代,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看,小嘴里发出“哇哦…”的惊叹。
很快,院子里响起一片“嗤嗤”的引燃声和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惊叹:
“着了着了!我的也着了!”
“好亮啊!像星星!”
“你看我的,比你的火花高!”
“转着玩!转着玩更好看!”
几十根仙女棒同时在中院点燃,金色的火花划破冬日午后的微暗,跳跃着,飞舞着,喷溅着,将一张张兴奋的小脸映照得光彩熠熠。孩子们拿着燃烧的仙女棒相互追逐、画圈、写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味儿和纯粹的欢声笑语。大人们也都围在四周,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看着这难得的热闹景象。易大妈搂着晓娥,林若心抱着雨水,何大清和易中海站在一起,看着这烟火映照下的其乐融融,频频点头。
一箱仙女棒数量足够多,孩子们玩了一轮又一轮,直到小手都有些酸了,才意犹未尽地停下。地上落满了燃烧后的黑色灰烬。
“哥哥!地老鼠!玩地老鼠!”晓娥的精力仿佛无穷无尽,仙女棒刚停,就拽着何雨柱的胳膊摇晃。
“好好好,玩地老鼠!”何雨柱笑着打开另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个个圆饼状、带着一根短短引信的东西。
“这东西叫‘地老鼠’,点着了会在地上乱窜,像老鼠一样,还会吱吱叫喷火花!大家玩的时候要离远点看,别靠太近!”何雨柱一边分发,一边大声提醒着安全事项。他把地老鼠放在院子中间比较空旷的青石板地上。
孩子们一听会“乱窜”、“吱吱叫”,更是期待得不得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
何雨柱再次点燃打火机,凑近一个地老鼠的引信。
嗤——!
引信迅速燃尽,紧接着,“嗡”的一声轻响,那圆饼状的地老鼠猛地原地高速旋转起来,底盘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吱吱”声,同时从边缘喷射出耀眼的银色火花!它在原地疯狂旋转了几秒,积蓄了力量后,突然像失控的陀螺一样,带着“吱吱”的尖叫和四溅的火星,毫无规律地朝一个方向猛蹿出去!
“哇!跑了跑了!”
“快看!那边那边!”
“哎呀,差点撞到花盆!”
“哈哈,追它追它!”
地老鼠在青石板上疯狂地乱窜、打滚、旋转,留下一道道银色的火花轨迹和刺耳的摩擦声,引得孩子们兴奋地尖叫躲避又忍不住追着看。它的运动轨迹完全不可预测,时而直冲,时而打转,时而撞到墙角又弹开,引得妇女们一阵阵惊呼和笑骂。
“哎呦喂,这玩意儿太淘气了!”
“可别钻我裙子底下!”
“柱子,你这买的是真‘老鼠’啊!”
何雨柱又接连点燃了好几个地老鼠。中院里顿时像开了锅,几只“银火老鼠”吱哇乱叫着四处飞奔,孩子们大笑着追逐躲闪,大人们也看得津津有味,指指点点,满院都是欢腾的笑闹声和噼啪的火星声。连一向端着架子的易中海都捋着胡子,看得笑眯了眼。贾张氏更是拍着大腿笑得前仰后合,直说:“柱子!这玩意儿可太带劲儿了!比放炮仗有意思!”
玩闹的时间过得飞快。眼看天色渐暗,地上的“老鼠”们也渐渐耗尽了火力,最后几只挣扎着喷出最后一点火星,终于偃旗息鼓。孩子们虽然意犹未尽,但小脸都冻得红扑扑的,也跑累了。
何雨柱看着已经趴在母亲怀里打哈欠的雨水,和虽然还强撑着但眼睛也有些迷离的晓娥,知道该收尾了。
“好了好了,今儿的烟花就先玩到这儿!大家新年快乐啊!”何雨柱笑着宣布,“剩下的大家过来排队分了 ,等大年三十晚上,咱们全院一起放,那才叫一个热闹!”
何雨柱话音落下,围观的大人小孩早已按捺不住兴奋。小孩子们尤其机灵,一听有烟花分,呼啦一下就从各家大人腿边钻了出来,在何雨柱面前歪歪扭扭排起了队。
“排队排队!你俩别挤!”一大妈看着乱哄哄的场面,赶紧帮着维持秩序。
他打开那小半箱烟花,一股淡淡的硝烟味散开。孩子们的眼睛更亮了,紧紧盯着何雨柱的手。他动作很快,按照顺序,给每个伸过来的小手塞上几个圆柱形的“地老鼠”和几根细长的“仙女棒”。拿到烟花的孩子立刻宝贝似的攥在手里,有的当场就忍不住捻着“仙女棒”的秆子,想象着点燃后那细碎跳跃的金色火花。
“谢谢柱子叔!”
“柱子哥真好!”
“妈!我有烟花啦!”
……
稚嫩的童声响成一片,拿到烟花的孩子欢呼着跑回自家大人身边,炫耀着自己的宝贝。没一会儿,那本就剩下不多的烟花就分了个干净。孩子们心满意足,大人们脸上也带着笑意,这年头,能大方地把稀罕东西分给大家的孩子头儿可不多。
何雨柱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空箱子,又看看还没散去的人群,提高了嗓门:“各位大爷、大娘、叔叔、婶子!烟花分完了,都散了吧!明儿就是年二十九了,早起别懒觉!早起几刻钟,各家都派个人来中院领鱼!咱院里大伙儿都有的份,每家一条五斤重的鱼,图个年年有余的好兆头!领了回去收拾收拾,正好炖上年夜饭!咱就先回家吃饭了!”
这消息比烟花更实惠!人群顿时爆发出更热烈的掌声和叫好声。
“哎哟!柱子!真是好样的!”
“谢谢柱子!这年过得可真舒坦!”
“五斤大鱼!柱子讲究!”
“放心,明儿一早准到!”
众人脸上洋溢着真切的笑意和感激,纷纷称赞着何雨柱的大气和周全。
何雨柱笑着拱拱手,看向身旁抱着快睡着的雨水的林若心,又看了一眼站在何大清身边的晓娥:“行啦,天都擦黑了,各位也赶紧回家做饭吃吧!雨水这小丫头都迷糊了……咱也得回去填肚子了。”
“对对对,回吧回吧!”
“柱子你们也快回去!”
众人应和着,带着自家的孩子,心满意足地陆续散去。喧嚣了一下午的中院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淡淡的硝烟味和节日临近的喜庆氛围。
何雨柱走到何大清身边:“爹,娘,东西都收拾好了吧?咱回去。爹,您把这空箱子还有旁边那袋杂七杂八的零碎带上。” 他指了指刚才放烟花箱子旁边的角落。
何大清没多言语,“哎”了一声,弯腰去提袋子和空箱。
何雨柱又转向林若心:“娘,雨水给我吧,您抱一路了。”
林若心小心地把睡得小脸红扑扑的雨水递到何雨柱臂弯里,雨水在睡梦里咂巴了下小嘴,脑袋蹭了蹭哥哥的胸口。
“晓娥,”何雨柱低头看着乖巧的小姑娘,“来,和干娘一起走。”
“嗯!”晓娥脆生生地应道,立刻伸出小手抓住了林若心的衣角。
一行五人,离开了热闹散去的中院,穿过垂花门,走向四合院大门外。当看到停在门口那辆铮亮宽敞的黑色轿车时,何大清手里拎着袋子箱子,脚步明显地顿了一下。
他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开,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发出一个含糊的“嗬……”音。他活了半辈子,蹬三轮拉板车见过不少,小汽车?那都是大领导、大老板才坐的!这玩意儿就这么停在自家四合院门口?柱子开的?!
何大清心里的惊涛骇浪翻涌着,问题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这车哪来的?柱子什么时候学会开车的?花了多少钱?但他看着儿子抱着雨水、林若心牵着晓娥一脸平静自然的样子,再看看那气派的大铁疙瘩,硬是把涌到嘴边的疑问又咽了回去。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却又觉得手脚有点不知道该往哪放。
林若心看他那副欲言又止、震惊又努力绷着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又有点酸楚,轻声说:“大清哥,上车吧。”
何雨柱打开后车门,林若心抱着晓娥先坐了进去。何雨柱小心翼翼地把睡熟的雨水也放进后座,让林若心抱着。何大清还愣愣地站着,何雨柱拉开副驾驶的门:“爹,您坐这儿。”
“啊?……哦,好!”何大清这才回过神来,有点僵硬地弯腰,把手里拎的东西先塞进后座脚下空地,然后颇有些手脚并用地爬进了副驾驶座。屁股挨到那宽大柔软的座椅时,他浑身都绷紧了,只觉得这椅子比家里炕头还软和,但坐着却格外不自在,生怕把哪儿弄脏了。
何雨柱关好车门,自己坐上驾驶座,熟练地发动了车子。低沉有力的引擎声在安静的胡同里响起,车子平稳地驶离了四合院门口。
车厢内一时安静。何大清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偶尔忍不住飞快地瞟一眼儿子熟练操作方向盘的手和那些看不懂的仪表盘。后座,晓娥依偎在干娘身边,好奇地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模糊夜景。林若心抱着雨水,轻轻拍着,偶尔低声哼一句哄睡的童谣。
大约十多分钟的车程,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新四合院气派的大门前。何大清透过车窗看着那高大气派的门楼,心里嘀咕:这比老四合院的门脸儿可阔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