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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妖司书房的窗户敞着,初秋的风裹着西市桂花糕的甜香飘进来,却吹不散满室的憋闷。

沈砚把下巴搁在摊开的嫌疑人名单上,手指无意识地戳着纸页,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名单上三十多个名字密密麻麻,每个后面都跟着银甲卫查来的线索,可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没一个能对上 “音波功+弹琵琶+沾蝶衣坊边” 的铁三角条件。

“这叫什么破事!” 沈砚把毛笔往砚台里一戳,墨汁溅得纸上到处都是,活像案发现场的血点子.

“查了整整两天,要么有不在场证明,要么是没那本事的花架子,再这么耗下去,吐蕃人都要提着刀闯宫门了!”

秦风端着刚沏好的碧螺春走进来,瞅着桌上的狼藉,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急脾气,跟刚入司的毛头小子似的。查案哪有一蹴而就的?尤其是这种藏得比阴市妖物还深的凶手。”

他把茶碗往沈砚面前一推,瓷碗撞得桌面 “当啷” 响,“先喝点茶压惊,这可是我托人从江南捎来的明前茶,寻常时候想喝都喝不着。”

沈砚抓起茶碗猛灌一口,滚烫的茶水烫得他直咧嘴,眼泪都快出来了,脑子却瞬间清醒不少。

他指着名单上的名字,语气满是无奈:“你看这个城西乐坊的张乐师,琵琶弹得是不错,可案发那天他在城外给乡绅家公子办婚宴,几十号人看着他吹拉弹唱,总不能分身去驿站杀人吧?还有这个城南武师刘刚,据说会点粗浅的音波功,可半个月前跟人比武摔断了腿,现在还躺在床上哼哼,连下床都费劲,怎么去驿站行凶?”

秦风凑过来扫了眼名单,眉头也拧成了疙瘩:“这么说,咱们之前的方向错了?凶手不是乐师也不是武师?”

“不可能。” 沈砚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副使的死因明摆着是音波功震的,凶手肯定是玩声音的高手,要么是靠乐器吃饭的乐师,要么是练过音波功的武者。说不定是咱们漏了什么关键线索。”

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之前在驿站找到的那根琵琶弦。

弦细得跟头发丝似的,蚕丝混着银丝的材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上面还沾着点淡褐色的油脂,指甲刮一下,能闻到股淡淡的木质清香,不像普通脂粉的味道。

“这油脂绝对不简单。” 沈砚用指尖捻了点油脂,眉头皱得更紧,“之前让银甲卫把长安的脂粉铺、药材铺都翻遍了,没一个掌柜见过这玩意儿,连太医院的老御医都说是第一次见。”

秦风也拿起弦对着光看了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凶手也太鸡贼了,一点有用的线索都不留。要是太平公主还在,说不定还能从她嘴里撬出点蝶衣坊的底细,现在她的余党跟惊弓之鸟似的,躲都躲不及,更别说主动跳出来了。”

两人正对着名单发愁,护林甲从沈砚领口窜出来,绿油油的小身子在桌上爬来爬去,活像个滚动的翡翠珠子。

它爬了两圈,突然停在名单最下面 “教坊司” 三个字旁边,对着那三个字 “嘶嘶” 叫个不停,还喷出个绿色的小雾泡,正好落在 “教坊司” 三个字上,把墨迹都晕开了点。

沈砚被它吵得烦,伸手想把它拨到一边,可手指刚碰到小家伙冰凉的甲壳,突然跟被雷劈了似的,猛地一拍桌子:“教坊司!对啊!我怎么把这地方给忘了!”

教坊司里全是乐器高手,琵琶、古筝、笛子应有尽有,而且里面的姑娘们大多是从小练到大的专业乐师,技艺精湛得能把石头都听哭,要是有人藏着音波功的本事,一点都不奇怪。

更重要的是,教坊司鱼龙混杂,达官贵人、三教九流都往那儿凑,藏个把凶手跟藏片叶子在树林里似的容易。

“对啊!教坊司!” 秦风也眼睛一亮,拍着大腿道,“咱们之前光盯着外面的乐坊和武馆了,把这最关键的地方给漏了!那里的琵琶姑娘,说不定就有会音波功的狠角色!”

沈砚越想越觉得在理,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要往外冲:“走!现在就去教坊司!说不定凶手还在那儿等着咱们呢!”

可刚跑到门口,他又跟被钉在地上似的停住了,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脚底下跟粘了胶水似的挪不动步。

秦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拍着他的肩膀打趣:“怎么?怂了?你上次在教坊司三首诗镇住全场,把花魁都请动了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现在去查个案子,反而跟没断奶的娃似的缩手缩脚?”

“谁怂了!” 沈砚脸一红,挠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担心太惹眼,影响查案。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我在教坊司出的风头,现在长安城里谁不知道‘斩妖司大才子沈砚’?我要是以查案的名义去,指不定被多少人盯着,万一打草惊蛇,让凶手跑了怎么办?而且杨蓉蓉那边……” 他说到一半,声音越来越小,没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上次在教坊司,他不仅靠抄诗出尽了风头,还被杨蓉蓉请去闺房小坐,这事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连西市卖胡饼的摊主都知道 “斩妖司沈医官跟花魁杨蓉蓉有一腿”。

现在他要是再去教坊司,指不定被多少人围观,到时候别说是查案了,能不能顺利跟琵琶姑娘搭话都是个问题。

秦风笑得一脸暧昧,眼神里全是 “我懂你” 的了然:“怎么?怕被杨姑娘缠上脱不开身?还是怕小蛮知道了,提着长鞭来教坊司找你算账?”

“都不是!” 沈砚急得差点跳起来,赶紧辩解,“我是真担心影响查案!凶手要是知道咱们盯上教坊司,提前跑了,那咱们之前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

“放心吧,咱们悄悄去,别声张。” 秦风拍着胸脯打包票,“我跟教坊司的红妈妈熟得很,到时候就说咱们是来喝酒听曲儿的,让她帮忙瞒着,保准没人知道咱们是来查案的。”

沈砚还是有点犹豫,毕竟教坊司不是普通地方,人多眼杂,三教九流都有,要是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

他正站在门口天人交战,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跟挂在屋檐下的风铃似的。

秦小蛮提着个食盒走了进来,食盒上还冒着热气,里面飘出股红烧肉的香味。

她看到沈砚和秦风站在门口,一个愁眉苦脸,一个一脸坏笑,好奇地歪了歪头:“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看沈砚你这表情,跟吞了黄连似的,是不是案子查不出来了?”

沈砚叹了口气,把这两天排查的情况跟秦小蛮说了一遍,连自己纠结要不要去教坊司的事也说了。

秦小蛮听完,忍不住 “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戳了戳沈砚的胳膊:“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就是去教坊司查个案子吗?有什么好犹豫的。”

她凑到沈砚耳边,故意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说,“怎么?是不是怕去了教坊司,又被杨蓉蓉拉着聊诗词,没时间跟我解释啊?”

“小蛮!你别胡说!” 沈砚的脸瞬间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赶紧转移话题,“我是担心太惹眼,打草惊蛇。”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秦小蛮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打开食盒,里面的红烧肉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你就说是去教坊司放松心情的,顺便听听曲儿,谁会怀疑你是来查案的?再说了,我听教坊司的姑娘说,她们那儿花魁之一的琵琶姑娘,琵琶弹得特别好,据说她的琴声能勾魂,多少达官贵人都点她的曲子呢。”

沈砚心里 “咯噔” 一下,眼睛瞬间亮了:琵琶姑娘?会弹琵琶,还弹得极好,这不正好跟凶手的特征对上了吗?而且 “琵琶” 这个名字,本身就跟乐器挂钩,说不定就是她!

“小蛮,你说的那个琵琶姑娘,具体是什么情况?” 沈砚抓着秦小蛮的胳膊,语气急切得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她什么时候来教坊司的?平时跟什么人来往?性子怎么样?”

秦小蛮被他晃得差点把食盒掉在地上,赶紧推开他:“你别急啊!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她是教坊司最近两个月才红起来的,长得特别漂亮,皮肤白得跟雪似的,就是性子有点冷,很少跟人说话,也不怎么出来见客,一般只在晚上弹曲子。”

“性子冷?很少见客?” 沈砚摸着下巴嘀咕,眼睛里的光越来越亮,“这就更可疑了!要是她真有问题,肯定会刻意保持低调,不引人注意,这不正好符合凶手的小心思吗?”

秦风也在一旁点头附和:“没错,越是这种看着无害的人,越有可能藏着秘密。咱们现在就去教坊司,找到这个琵琶姑娘,说不定就能把案子查清楚了。”

沈砚再也不犹豫,抓起外套就往外冲,脚步快得跟一阵风似的:“走!去教坊司!小蛮,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秦小蛮摇摇头,把食盒往桌上一放:“我就不去了,你们去查案吧。我在家给你们做红烧肉,等你们回来吃。”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你们去教坊司,可别光顾着查案,忘了正事。要是遇到李嵩那种混蛋,别跟他客气,直接揍一顿就行,出了事我担着!”

沈砚笑着点头,心里暖烘烘的:“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们肯定能查到线索,早点回来吃你的红烧肉。”

两人匆匆离开斩妖司,朝着教坊司的方向赶去。

路上,沈砚心里又兴奋又紧张。

兴奋的是,终于有了新的线索,说不定很快就能抓住凶手,给吐蕃一个交代;紧张的是,这个琵琶姑娘到底是不是凶手,如果是,她的音波功到底有多厉害,他们能不能应付得了。

秦风看出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紧张,咱们两个人,还有护林甲帮忙,就算她真有问题,也能应付。再说了,咱们只是去打探情况,又不是直接跟她动手,不用这么草木皆兵。”

沈砚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摸了摸怀里的油纸包,里面的琵琶弦还带着点余温,像是在提醒他,真相就在眼前。

很快,两人就到了教坊司门口。

教坊司的朱红大门敞开着,门口站着几个穿绿袍的侍女,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看到秦风,立马迎了上来:“秦爷,您可好久没来了,快里面请!红妈妈昨天还念叨您呢!”

秦风笑着跟侍女寒暄了几句,悄悄对沈砚使了个眼色:“等会儿进去,你少说话,看我的眼色行事,别暴露了咱们的目的。”

沈砚点点头,跟着秦风走进教坊司。

教坊司里还是跟上次一样热闹,丝竹声、笑声、酒气混在一起,让人有些眼花缭乱。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客人之间穿梭,端着酒壶,唱着小曲,时不时传来一阵娇笑,活像个热闹的集市。

红妈妈扭着腰走了过来,身上的金钗叮当作响,脸上堆着热情的笑容:“秦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是不是想奴家了?” 她说着,就要往秦风怀里凑。

秦风赶紧推开她,笑着说:“别跟我来这套,我今天来是想找个地方喝喝酒,听听曲儿。对了,我听说你们这儿叫琵琶的姑娘,琵琶弹得特别好,是不是真的?”

红妈妈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浓了:“秦爷您消息可真灵通!这琵琶姑娘确实是我们这儿最近才红起来的,长得漂亮,琴弹得也好,好多达官贵人都点她的曲子,要是来晚了,还不一定能听到呢。怎么,秦爷也想听听她的琵琶?”

“是啊,既然这么有名,肯定要见识见识。” 秦风点点头,语气随意地说,“能不能让她过来给我们弹一曲?我们就在这儿喝喝酒,听听曲儿,放松放松。”

红妈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点为难地说:“秦爷,不是我不给您面子,这琵琶姑娘性子比较冷,很少出来见客,而且她一般只在晚上弹曲子,白天很少出来,现在估计还在房间里休息呢。”

“晚上?” 沈砚心里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那她晚上一般在哪个房间弹曲子?我们晚上过来,能不能听她弹一曲?”

红妈妈这才注意到沈砚,认出他就是上次在教坊司吟诗作对的大才子,脸上的笑容又热情起来:“哟,这不是沈公子吗?您也来了!琵琶姑娘晚上一般在二楼的‘听竹轩’弹曲子,不过她很少见客,就算是达官贵人,也只能在楼下听,不能进房间打扰她。”

“听竹轩?” 沈砚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又问道,“那她现在在哪儿?我们能不能去见见她?就跟她聊几句,问问晚上能不能点她的曲子。”

红妈妈摇摇头,语气坚定:“恐怕不行,琵琶姑娘说了,白天要休息,不希望有人打扰。要不你们先找个雅间坐下,喝点酒,等晚上她出来弹曲子了,我再告诉你们。”

秦风看了沈砚一眼,沈砚微微点头,示意先按红妈妈说的做。现在还不是跟红妈妈摊牌的时候,要是逼得太紧,反而会引起怀疑。

两人跟着红妈妈来到二楼的一个雅间,雅间的位置很好,正好能看到楼下的舞台,视野开阔得很。

红妈妈让人端来酒菜,有酱牛肉、卤鸡爪,还有一壶西域特产葡萄酒,笑着说:“秦爷,沈公子,你们先慢慢喝,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晚上琵琶姑娘出来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说完,便扭着腰离开了。

两人坐下后,沈砚端起酒杯,却没喝,小声对秦风说:“这个红妈妈,有点不对劲。咱们一提起琵琶姑娘,她就刻意回避,说话也吞吞吐吐的,说不定她知道些什么,或者跟琵琶姑娘有什么牵扯。”

秦风也压低声音:“没错,我也觉得她有问题。不过现在还不是跟她摊牌的时候,咱们先观察观察,等晚上琵琶姑娘出来了,再想办法接近她,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两人边喝酒边观察楼下的情况,教坊司里的客人越来越多,大多是些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他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听着台上的曲子,气氛十分热闹。

沈砚的目光扫过楼下,突然停在角落里的几个黑衣人身上。这几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手里还悄悄按着腰间的武器,看起来不像是来喝酒听曲儿的,更像是在监视什么人。

“秦风,你看那些人。” 沈砚用下巴指了指角落里的黑衣人,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看起来不太对劲,眼神太凶了,不像是普通客人,会不会是蝶衣坊的余党?”

秦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也皱了起来:“不好说,不过他们的行踪确实可疑。咱们得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了,免得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一个穿锦袍的年轻公子搂着个歌姬,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正是吏部侍郎家的公子李嵩。

这家伙走到哪儿都带着股嚣张的劲儿,跟只开屏的孔雀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官二代。

李嵩的目光扫过二楼,一眼就看到了雅间里的沈砚,脸上瞬间露出不屑的笑容,扯着嗓子喊道:“哟,这不是沈大才子吗?怎么,又来教坊司跟杨姑娘约会啊?不过可惜了,我刚才问过红妈妈,杨姑娘今天不在教坊司,你怕是要失望了!”

沈砚懒得跟他计较,假装没听见,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秦风却忍不住了,探出头对着李嵩喊道:“李公子,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在这儿胡说八道,影响别人喝酒的心情!”

李嵩嗤笑一声,搂着歌姬的腰,语气越发嚣张:“我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你沈大才子在教坊司的风流韵事?三首诗就勾搭上花魁,还被请去闺房小坐,整个长安都传遍了,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

沈砚皱起眉头,心里烦躁得很。这个李嵩,总是在关键时刻出来捣乱,跟只嗡嗡叫的苍蝇似的,要是因为他影响了查案,那就麻烦了。

他刚想开口反驳,目光突然落在李嵩身后跟着的一个侍卫身上。那个侍卫腰间挂着个玉佩,玉佩的样式跟之前在吐蕃副使房间里找到的蝶衣坊锦帕上的蝴蝶图案一模一样,连翅膀上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沈砚心里 “咯噔” 一下,难道李嵩跟蝶衣坊有关?

“秦风,你看李嵩身后那个侍卫的玉佩。” 沈砚用胳膊肘碰了碰秦风,手指悄悄指了指那个侍卫,“跟咱们在驿站找到的蝶衣坊锦帕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秦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瞬间亮了:“没错!就是蝶衣坊的标志!这个李嵩,肯定跟蝶衣坊有关系,说不定他就是蝶衣坊的保护伞!”

沈砚点点头,心里更加确定,这个案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背后不仅有蝶衣坊的余党,可能还牵扯到朝廷官员,甚至有可能是一场针对大唐的阴谋。

“咱们先别打草惊蛇。” 沈砚小声说,“李嵩现在还不知道咱们在查他,咱们先观察观察,看看他跟谁接触,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顺藤摸瓜抓住幕后黑手。”

秦风点点头,两人继续坐在雅间里,密切关注着李嵩的动向。

李嵩搂着歌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些酒菜,还特意让红妈妈去请琵琶姑娘,说要听她弹曲子。

红妈妈过来的时候,李嵩对着她使了个眼色,红妈妈会意,转身离开了。

没过多久,红妈妈就拿着个纸条回来,悄悄递给李嵩。

李嵩看了纸条后,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对着红妈妈点了点头,还塞给她一锭银子。

沈砚和秦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那个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李嵩和红妈妈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难道红妈妈也是蝶衣坊的人?

就在这时,楼下的舞台上突然安静下来,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了上来。

女子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得跟上好的羊脂玉似的,眉目如画,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伤,正是他们要找的琵琶姑娘。

琵琶姑娘坐在舞台中央的椅子上,轻轻拨动琴弦,一阵悠扬的琴声便流淌出来。

琴声很特别,既带着淡淡的忧伤,又透着股莫名的穿透力,像是能钻进人的骨头缝里,让人听得入迷,连周围的喧闹声都仿佛消失了。

沈砚和秦风都屏住了呼吸,仔细听着琴声,想从中找出些音波功的痕迹。

可听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琴声虽然忧伤,但很正常,跟普通的琵琶曲没什么区别。

“难道咱们猜错了?她不是凶手?” 沈砚小声嘀咕道,心里有些失望。要是琵琶姑娘不是凶手,那他们又得重新开始排查,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

秦风也皱起了眉头:“不太可能啊,她的情况跟咱们推测的凶手特征太符合了,会弹琵琶,性子冷,还跟李嵩有牵扯。再等等,看看情况,说不定她只是在隐藏实力。”

琴声继续流淌,台下的客人都听得入迷,连李嵩都放下了酒杯,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的琵琶姑娘,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一曲结束,琵琶姑娘谢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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