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赋恒在骆铭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将这份嫉恨转移到了整个剧组,尤其是与骆铭配合默契的沈清梧身上。他不敢再直接挑衅骆铭,便开始在一些小场面上使绊子,或是走位时不经意地遮挡沈清梧的镜头,或是在对手戏时故意抢词、节奏紊乱,试图干扰沈清梧的表演。
“咔!郑赋恒,你的走位又错了!挡住清梧了!”导演的语气已带上了明显的不耐。
“对不起导演,我太投入了,没注意。”郑赋恒嘴上道歉,眼神却飘向沈清梧,带着一丝挑衅。
沈清梧面沉如水,并未理会这种低级的伎俩。她只是对导演微微颔首,表示可以重来。她的专业和冷静,反而衬得郑赋恒愈发像个S(uper)b(aby)。
一次休息间隙,郑赋恒故意在沈清梧附近对几个小演员“语重心长”:“这年头啊,光会演戏不行,还得会做人。别以为抱上条大腿就高枕无忧了,小心风大闪了舌头。”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沈清梧和不远处独自看剧本的骆铭。
沈清梧尚未反应,她身边的助理晓芸先气红了脸,刚要开口反驳,却被苏墨一把拉住。苏墨冷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晓芸,记住,被狗吠了几句,难道我们还要吼回去?做好自己的事,疯狗自然有人收拾。”
郑赋恒脸色瞬间铁青,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他狠狠瞪了苏墨一眼,悻悻走开。
“苏墨姐,还是你厉害!”晓芸一脸解气。
苏墨却眉头微蹙,低声对沈清梧道:“这家伙像块狗皮膏药,虽然造不成大麻烦,但恶心人。得想个办法让他安分点。”
沈清梧淡淡道:“跳梁小丑而已,不必浪费精力。他背后的人,快坐不住了。”
果然,当天下工后,沈清梧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对方自称是周氏集团某部门经理,言语间看似客气,实则带着施压:“沈小姐,久仰。关于近期一些小小的‘误会’,我们老爷觉得,或许可以坐下来聊聊。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误会?”沈清梧语气平静无波,“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坐下来聊的‘误会’。商业竞争,各凭手段,输了就得认。至于其他手段,我沈清梧接着便是。”
对方语气一滞,显然没料到沈清梧如此强硬:“沈小姐,年轻人气盛可以理解,但也要懂得审时度势。周家的能量,不是你一个人能抗衡的。”
“是吗?”沈清梧轻笑一声,“那就拭目以待吧。”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周家坐不住了?”冷五在一旁,虽是问句,语气却笃定。
“嗯。”沈清梧点头,眼神锐利,“先是纵容郑赋恒在剧组捣乱,试图干扰我拍戏,现在又假惺惺来求和施压。看来,云麓项目的失利和《山河泪》的顺利,让他们有些着急了。”
冷五眼中寒光一闪:“需要我去查查那个打电话的人,或者……让郑赋恒彻底安静下来?”他话中的“安静”带着一丝冰冷的意味。
“不必。”沈清梧摆手,“小角色动了也无用,反而落人口实。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以静制动,拍好戏,等他们出招。那个‘老爷’……我很好奇,他到底是不是‘他’。”
与此同时,酒店另一层的房间内。
骆铭站在窗前,望着城市的夜景。他的经纪人走进来,低声道:“周家派人接触沈清梧了,被直接挡了回去。另外,郑赋恒今天又在剧组生事,不过没占到便宜。”
骆铭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经纪人有些不解:“骆先生,您似乎对沈清梧小姐……格外关注?”他跟在骆铭身边多年,从未见他对哪个合作对象如此上心,不仅主动研究对方的戏路,甚至在暗中留意与她相关的风波。
骆铭沉默片刻,缓缓道:“她很像一个人。”
骆铭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飘忽和困惑,“但我查过,她们不可能有任何关联。或许,只是某种……巧合的气质吧。”
他转过身,眼神已恢复清明:“周家那边,继续留意。必要的时候,可以在不暴露我们自己的前提下,给沈小姐行些方便。”
“是。”
夜戏片场,一场沈清梧与骆铭的重头感情戏。
“咔!完美!情绪太到位了!”导演激动地喊道。
片场工作人员都还沉浸在刚才那种揪心又震撼的氛围中。沈清梧和骆铭几乎同时从角色情绪中抽离,彼此对视一眼,微微颔首,算是致意。
就在沈清梧准备去休息时,骆铭却忽然低声开口,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沈小姐,周家树大根深,盘根错节。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有些事,或许……可以借助更古老的‘规矩’。”
沈清梧脚步一顿,猛地看向骆铭,眼中充满了惊疑与审视。
更古老的……规矩?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到底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