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贝贝顶着灰头土脸同众人寒暄了一阵就被雷鸿宇以失仪赶了下去,走时还一步三回头,像是十分熟络一样,依依不舍难舍难分,可见三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时才歇了心思退了下去。
“方贝贝这小子是雷渊城府尹之子,从小就爱闹腾,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天两头就上房揭瓦将雷渊城闹个天翻地覆,时常可以见到端正温和的方大人拿着藤条追着他暴打之景,后来他被家父捡了回麒麟门这才消停了一会儿。”
方大人祖上三代都是从文的,从小就十分注重方贝贝的课业就是想要他继承先祖意志,寒窗苦读考取功名以才学报效国家,怎料自家小儿就不是那块料,天天不是爬树就是摸鱼,夫子见了直摇头,气得方大人整日吹胡子瞪眼的。
后来,雷锦华出手将被恶犬围在树上的方贝贝救了下来又寻方大人促膝长谈许久,方大人松口让他拜入麒麟门这才消停了下来。
落景渊听方贝贝胡闹的行为,脑子里瞬间浮现起秦朝歌和许破俘在朝阳城胡闹,他跟在身后赔罪的情景,一笑,“虽然淘气又让人头疼些却也是少有的天真赤诚。”
“可不是,我看着就亲切!”
许破俘对方贝贝那叫一个欣赏啊,狗狗眼中闪烁出寻到知音的兴奋。
雷鸿宇笑笑,抬步将两人引进方贝贝刚刚炸掉的房间,里面的浓烟已经散去只余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雷鸿宇捏了捏桌上残留的火药,笑道:“这房间里都是方贝贝那小子的研制火器,他这人天赋不俗却不爱专研行军打仗、杀敌制胜的宝具,倒是喜欢卖弄讨人欢喜的小玩意。”
两人望着屋中奇奇怪怪的火器弹丸感到十分新奇,许破俘更是这边碰碰那边摸摸的,他拿起几颗黑色丹药大小的珠子,疑惑地问道:“鸿宇兄这些珠子是什么?也是火器么?”
“那是流气弹,你可别看它小其威力却是惊人。”
“真的假的?就这么小一颗能有多大的威力?”
许破俘望着手中的几颗小珠子,满眼的都是不相信,他将珠子放回原位打算再参观一下其他,可谁知一个不留神竟有两颗珠子从架子上摔了下来,一下子炸开,房间倒是没有再次被炸毁,可一阵恶臭却差点将三人送走。
一瞬间整栋楼都充斥着恶臭,搂中其他房间的弟子逃命似的捂着鼻子冲出房间,嘴上还骂骂咧咧道:“谁这么缺德,在器域楼里放流气弹,老子诅咒他中午吃饭没有肉!”
“老娘的早饭都要吐出来了!”
“缺德真是缺德!想要我死一句话的事,使这么恶毒的阴招算什么好汉……呕呕……”
“让……大爷晓得是谁,呕——大、大爷恁死他——呕!!”
“……”
落景渊和许破俘站在院外,望着从院中抱头窜出的一个个弟子,心中涌起一阵罪恶感。
“鸿宇兄,没想到这小弹丸确实厉害……”
许破俘这个罪魁祸首整个人简直如坐针毡一样,这才刚来就将麒麟门搅地一团乱,“您看我先走同他们道个歉可还来得及?”
雷鸿宇见师弟师妹们一个个骂骂咧咧地,不但不介意还明快道:“我可许久没见他们这么精神了,无妨,偶尔胡闹一下挺好。走,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兵器库房。”
许破俘如听天籁,眼神感激地望向雷鸿宇,眼神满是崇拜和感激,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往库房走去。
落景渊见他那没出息的样,暗自叹了口气,难怪他觉着方贝贝亲切,这就像是照镜子,能不喜欢么。
兵器库房一打开,里面琳琅满目都是杀伤力极大的火器惊得许破俘双眼登时瞪得老大,那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想摸又不敢摸,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生怕这些精贵的火器碰坏了,就连落景渊这般沉稳的性子也忍不住惊叹,“不愧是火器大派,这里的每一件火器都打造的十分精良,想来单靠这些火器阻挡上万军骑不成问题。”
雷鸿宇指了指明显崭新的火器又指了指保养得十分好的几个年代不一的火器,解释道:“这些火器大半都是子誉研制的,经过几朝迭代,门中的留下的火器早已剩下不多了。”
“真没想到雷子誉那家伙如此厉害,看来江湖传言也是有几分真的。”
许破俘亲眼目睹他制作出来的火器才真正认识到雷子誉的天才之名果真货真价实。
“看来麒麟门要重现昨日的辉煌指日可待了。”
落景渊目光扫过身前的火器,虽然不曾亲眼目睹其威力却也知道雷子誉的火器绝不输先人留下的器物,他目光又暗暗寻了一回并未见着麒麟怒匣的踪影。
“如此便承明樊兄吉言了。”
雷鸿宇从一旁拿起一张图摊开在桌面上,“二位兄弟莫怪,门中三把麒麟怒匣向来收在密阁中由三位长老照看的,除非涉及门派存亡不会显于人前便是我也只在阿爹任掌门之时有幸得见,只能委屈二位从这图中一观其貌了。”
许破俘和落景渊抬步上前,一个看起来威压重重的黑色玄铁匣上面凿刻着一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的麒麟,隐隐看出其气吞山河可摧万军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