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给皇上请安。”
“臣弟参见皇兄。”
“臣弟参见皇兄。”
胤禛身着明黄龙袍,端坐在御座上,目光平静地扫过阶下的三人,满意的开口道:“免礼!”
允禩站在最左侧,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年羹尧,心里早已泛起波澜,皇上将他与自己、十四弟一同召来,显然是另有深意,这朝堂上的风,怕是又要变了。
“年将军,你刚从湖北回京,一路辛苦。” 胤禛的目光率先落在年羹尧身上,语气带着几分 “关切”,“湖北的政务与军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朕已听闻地方官员对你多有赞誉,说你治军严明,为政勤勉,真是朕的得力干将。”
年羹尧心中一喜,连忙躬身道:“臣不敢当皇上谬赞!为大清效力,为皇上分忧,是臣的本分。”
“分内之事能做得如此出色,已是难得。” 胤禛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语气却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十四弟掌管大清兵符,往后遇事多与十四弟商议,凡事多听他的建议,好生辅佐,共同守护大清的门户。”
这话一出,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年羹尧眉头微蹙,皇上这番话,既是抬举,也是将他架在火上烤,莫非是在试探自己的反应。
年羹尧沉吟片刻,躬身应道:“十四爷征战多年,经验丰富,臣定当多向十四爷请教,全力辅佐十四爷,效忠皇上,守护好大清的边境。”
胤禛看向允禵,语气缓和了几分:“十四弟,你可有什么要嘱咐亮工的?”
“年将军久在军中,颇有谋略,臣弟无其他吩咐。”
“如此甚好。” 胤禛似乎对两人的回答很满意,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军中纪律不可废,朝堂规矩不可破,若是日后与十四弟生了嫌隙,朕可不会轻饶。”
允禩站在一旁,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年羹尧眼角的余光曾快速扫过允禵,那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确定,允禩在心里暗暗冷笑,皇上这一手 “借力打力”,真是用得巧妙,如此不管年羹尧心思如何,他都可以坐收渔利,这帝王心术,真是深不可测。
“臣谨记皇上教诲!”
胤禛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允禩,语气平淡:“八弟,你素来心思缜密,对朝局也颇有见地。近日御史台对年将军多有微词,说他回京时排场过大,有僭越之嫌,你怎么看?”
这一问,将矛头瞬间转向了允禩,允禩看了一眼允禵,沉吟片刻,语气沉稳地回答:“臣弟以为,御史台之言虽有几分道理,却也需客观看待。年将军驻守湖北,本就辛苦,若是太过苛责,恐会寒了将士们的心,然规矩不可废,臣弟认为年将军日后也需要谨言慎行才是。”
这番话可谓滴水不漏,胤禛看着允禩,了然一笑,八贤王果然是八贤王。
“八弟所言极是。” 胤禛语气缓和了几分,“年羹尧可听见廉亲王的话,日后记住谨言慎行,莫要恃宠而骄。”
“臣遵旨!”
三人退下,胤禛看着窗外的天空,神色平静。
几日后,年羹尧离京返回湖北,没了京城的束缚,愈发放肆。据地方官员密报,年羹尧回到湖北后,不仅大肆扩建府邸,还纵容其子年富在当地巧取豪夺,强占民田,百姓怨声载道。
更甚者,胤禛下旨让他精简军中冗余人员,他却以 “军心不稳” 为由,公然抗旨,还在给兵部的回函中出言不逊。
消息传到京城,胤禛怒不可遏,却仍在犹豫,不同于前世年羹尧一人手握兵权,现在若是处置不当,恐引发兵变。
看着张廷玉的奏折清晰地罗列了年羹尧的罪状:其子年富贪赃枉法,涉案银钱达数十万两;年羹尧公然出言不逊,更有甚者,他在湖北私设刑堂,随意处置地方官员,俨然一副土皇帝做派。
胤禛召来隆科多、张廷玉。
商议后便下旨,将年羹尧贬为城门守卒,意在让他尝尽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年羹尧接到圣旨时,正在总督府内饮酒作乐。得知自己被贬为守门卒,摔碎了满桌的酒杯,随后却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挑衅。
次日特意换上了当年胤禛赏赐的黄马褂,慢悠悠地前往城门口。
年羹尧穿着黄马褂,双手叉腰站在城门下,对过往百姓与官员视而不见,那副傲慢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守门卒,分明是在炫耀自己曾得帝王宠爱,暗讽胤禛卸磨杀驴。
百姓们议论纷纷,官员们也敢怒不敢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京中。
“岂有此理!”
胤禛在御书房内大发雷霆,御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眼神狠厉让苏培盛去传夏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