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此地此岩,强求速破,不顾其内部结构脆弱之处,恐引发连锁塌陷,反噬自身,业障更深!”
仿佛是为了印证路秋的话一般,就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
“嘎吱!”
一声巨响猛地从竖井深处传来!
接着是刺耳的警报声!红灯疯狂闪烁!
控制台屏幕上,曲线瞬间飙升到一个危险的红色区域!同时,几个传感器数值也开始剧烈跳动!
“不好!” 江博士脸色剧变,对着对讲机狂吼,“停!快停下!d区应力异常!有局部塌陷风险!停止推进!加固!立刻加固!”
现场瞬间一片混乱!
工程师们狂奔起来,指令声、警报声、金属摩擦声乱成一团!
观测平台上,张诚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抓住栏杆。
江博士对着对讲机急得满头大汗。
而秦以山脸都绿了,第一次露出了震惊和……慌乱!
刚才路秋的话还在耳边回响——这…这难道是巧合?!
卧槽?!真这么邪门?!
路秋身处一片兵荒马乱,表面稳如泰山,内心:吓死贫尼了!
她再次伸出那两根手指,语气坚定: “3%股权,不能再多了!这是佛祖定的价!童叟无欺!公平公正!签了它,你消业障,俺们得救,大家欢喜!功德无量!阿弥陀佛!”
“这3%的合同,贫…咳,本总裁,签了。”
张助理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但总裁失忆后,给他带来的“惊喜”尤其多。
佛祖啊!路总她…她居然用佛经…把秦以山给…说懵了?!说不定还把价格砍下来了?!
江博士也忘了指挥,呆呆地看着路秋,又看看屏幕上开始回落的应力曲线,脑子里一团浆糊:难道…这玩意儿真能指导工程施工?!
秦以山纵横商场多年建立起来的三观——稀碎!她精心准备的谈判策略,她势在必得的5%股权…在路秋这番看似疯癫、却又诡异地应景、甚至带着点预言性质的佛理面前,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她…到底是真疯了…还是…真懂点什么?
秦以山看着面前这个路秋,和她两年前认识的那个冷酷精明的总裁,似乎…完全不是一个人了?
路秋转向张诚,声音恢复了总裁的干脆:”张助理,准备合同!3%股权转让协议,条款按之前谈好的框架来,细节你和磐石岩土的律师对接!现在!立刻!马上!”
“是…是!路总!” 张诚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跑去安排。
路秋重新看向依旧处于巨大冲击中的秦以山,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友好的微笑,仿佛刚才那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和惊险一幕从未发生:”秦总,设备很好,合作愉快。这3%,是您应得的正果。签了字,您我之间的业障,也算了了。阿弥陀佛。”
秦以山:”……”
最终,在张诚拿着紧急打印出来的新版合同草案跑回来时,秦以山几乎是有些麻木地接过了笔。
笔尖落在合同签名栏的那一刻,她抬头,深深看了一眼路秋。
此业已消,路秋的眼神似乎在说。
秦以山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终于在那份价值连城、却比她预期少了2%的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路秋接过合同,小手啪地一拍秦以山的肩膀,笑得阳光灿烂:”这就对喽!合作愉快!秦总,回头是岸啊!”
秦以山:……我可能需要速效救心丸!
路秋美滋滋地收起合同,看着下方渐渐恢复秩序的工地,阿弥陀了个佛!又省了2%!贫尼真是个小机灵鬼!
秦以山签完那份3%的”卖身契”,脸色黑到极点。
她怒气冲冲正欲离开,老娘不伺候了!这破工地!这一群神经病!
可惜,她刚冲出两步,就被眼疾手快的张诚一个滑铲拦住了去路!
“秦总!留步!留步啊!”张诚张开双臂,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您…您亲口答应的!要亲自监工!等设备调试好,确保盾构机脱困了才算完!合同附件第7条第3款写着呢!您…您不能走啊!”
内心却疯狂呐喊:来人呐!她跑了谁给设备兜底啊?!
秦以山死死瞪着挡在面前的张诚,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头发也散乱了几缕,配上她那要吃人的眼神,活脱脱一只炸毛的穿山甲!
“我…草…泥…马!!”
张诚被这声直击灵魂的”文明用语”震得灵魂出窍,膝盖一软,差点当场给秦总表演个五体投地!
妈呀!秦总破防了!彻底破防了!路总!您造的孽啊!
江博士缩在监控屏幕后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路秋戴着她的安全帽,悠哉悠哉地走过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秦施主!您看!骂出来了吧!憋在心里多难受啊!我早就说过,强求就是业障,业障憋久了就会口出秽言!这下好了吧?造了口业了吧?罪过罪过!回头得多抄几遍《清心咒》消灾啊!”
秦以山:”!!!”(我他妈@#¥%……&*!!!)
“路秋!”秦以山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你!给!老!娘!等!着!”
说完,她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悲壮气势,走向那间临时搭建的、四面漏风的监理板房!
张助理害怕:秦以山怕是要在这立地成魔了吧!
谪仙剧组开拍在即,家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余小谷。
门铃响的时候,沈茹吓了一跳,手里的道具剑差点戳到自己。
谁啊这么早?!
楼上主卧里,路秋正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睡得昏天黑地。
梦里没有恼人的盾构机,没有刻薄的静白师太,只有庵里后山那片开得正好的野花,微风拂过,带着青草香…
“叮咚!叮咚!叮咚!!!”
魔音穿脑!
路秋被拽回现实,扑腾了一下才坐起来,脑子一片混沌,眼睛都睁不开。
嗯…?什么声音…?
她迷迷糊糊地想,身体已经凭着本能晃晃悠悠地往楼下飘。脚上拖鞋穿反了也浑然不觉,身上还裹着条薄毯,像披了件袈裟。
“叮咚!叮咚!”
门铃还在鬼叫。
路秋揉着惺忪的睡眼摸到玄关,手指在指纹锁上胡乱按了几下。
“咔哒。”
门开了。
“呜呜呜茹茹!我的茹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