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娥看着儿子,眼中满是不解:
“小川,雪柔这么好的姑娘,认我做个干女儿有什么不好?你干嘛这么反对?”
当着周雪柔的面,秦川无法深说与周慕云的恩怨,只能硬着头皮坚持:
“妈,您别问了,总之……不行。”
周雪柔心知肚明秦川反对的根源,知道老爸跟秦川女友的死有关。
她骨子里的倔强被点燃,非但没退缩,反而迎着秦川的目光,语气斩钉截铁:
“你不就是因为我爸的原因才反对吗?听着,秦川,无论你和我爸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那都跟我周雪柔无关!”
她更紧地挽住林月娥的胳膊,像在宣示主权:“这个干妈,我认定了!天王老子反对也没用!”
话已至此,秦川明白多说无益。他压下心头烦闷,转向母亲:
“妈,房子都收拾好了,您今天就搬回来住吧,别住酒店了。”
林月娥点头:“妈就是来看房子准备搬的,顺便给小雨和雪柔也收拾下房间,让她俩也一起回来住。”
秦川眉头瞬间锁紧,目光锐利地刺向周雪柔:“你也要住这儿?”
“对啊,”
周雪柔下巴微扬,傲娇地反问道:“我跟干妈住,有什么问题?”
秦川实在想不通,周雪柔这样心高气傲的冰美人,为何对母亲如此依恋,甚至超过亲生女儿。
他强压下疑虑,无奈点头:“行吧。我陪你们看看卧室,有些地方得交代清楚。”
秦川领着母亲和周雪柔来到二楼一间主卧。
脚下是定制的“血色蔷薇”羊绒地毯,触感绵密奢华。
四周墙壁覆盖着法国dedar顶级布料,在精心设计的灯光下,隐约浮现出立体的暗纹投影,既古典又充满未来感。
秦川指向那张意大利手工打造的床榻:
“床垫内置高敏压力传感器。如果躺上去的人生物信息不符,床底会瞬间弹出一副钛合金手铐,把人锁死。”
接着,他点了点床头看似装饰的金属浮雕:“这里是紧急按钮。按下后,整张床会瞬间下沉,床垫翻转成防弹钢板,同时激活下方的垂直逃生滑道。”
周雪柔忍不住揶揄:“啧啧,得做了多少亏心事,才需要把卧室武装成堡垒?”
秦川眼神一暗,冷声反击:“亏心事?呵,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我什么都没做,女友被害,自己含冤入狱!这叫未雨绸缪!”
林月娥理解儿子的阴影,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川说得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多些防备,妈也安心。”
就在这时,秦川的手机急促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苏眉”的名字。
“接个电话。”他丢下一句,快步走出卧室。
来到走廊僻静处,秦川接通:“喂,苏总。”
“秦少,您现在方便吗?有重要情况需要当面汇报。”
苏眉的声音透着干练。
“半小时后,振川总部。”秦川不假思索。
“好,我和陈铮等您。”
挂断电话,秦川返回卧室,对林月娥说:
“妈,公司有事,我得出去一趟。陈默在地下室,您和周警官去录入一下生物信息,以后就能自由进出别墅了。”
周雪柔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我比你大,在家就别‘周警官’、‘周警官’的叫了,听着生分!”
林月娥也帮腔:“雪柔说得对,以后就叫姐。”
秦川不敢违逆母亲,含糊地“嗯”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
他快速下到地下室,跟陈默、吴哲交代几句,便驾车驶离别墅。
半小时后,秦川踏入已更名为“振川集团”的总部大楼,走进了曾经属于赵天虎的总裁办公室。
苏眉和陈铮早已等候在内。
“现在集团情况怎么样?”
秦川直奔主题。
苏眉递上一份简报:“整体运营基本稳定,各项业务也在恢复轨道。”
“但有个关键问题卡住了,原虎威集团的核心银行账户仍被官方冻结。我多方交涉,银行方面口径一致:是上面指令,他们无权解封。”
秦川眼神微凝:“张华清的手笔?”
苏眉颔首:“可能性极大。虎威出事,股东们都在疯狂抽身。他利用其女婿的职权冻结账户,目的就是优先划走自己的注资。”
“有多少股东成功抽身了?”
秦川追问。
“目前确认的,只有张华清和赵家贤。张华清直接从银行划款;赵家贤则强占了赵天虎的别墅抵债。”
秦川指尖轻敲桌面:“振川要站稳脚跟,暂时还离不开这些地头蛇的支持。”
他看向苏眉,“替我约张华清和赵家贤,就说…我秦川今晚做东,请他们吃饭。”
“时间?”
“就今晚。”
“明白。”
苏眉利落地拿起手机走到一旁联系。
秦川转向陈铮:“安保这边呢?”
陈铮面色略显凝重:“场子铺得开,人手吃紧。现在主要靠我带来的二十几个兄弟撑着,有点捉襟见肘。”
他顿了顿,补充道:“豺狗和马大牙…都托人递过话,想回来。”
秦川不置可否,反问道:“你怎么看?”
陈铮沉吟片刻:“马大牙那小子,惯会狗仗人势,我不待见他。豺狗…还算讲义气,能用。”
“那就让豺狗回来。”
秦川果断拍板,“告诉他,他和手下欠那些网贷平台的债,振川替他们还清。但回来之后,必须给我规规矩矩做事!”
陈铮精神一振:“是!豺狗手下有三十多号人,他们回来,咱们人手就充裕了!”
这时,苏眉已联系完毕,走回来说:
“秦少,约好了。今晚六点,楼下会所。”
“好。”
秦川抬手看了看表,离六点还有三个多小时。他决定去金彪地产看看陆晚晚那边是否遇到棘手难题。
与此同时,岛城市政府大楼。
陆晚晚推开六楼副市长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
父亲陆秉坤正端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鼻梁上架着眼镜,审阅着一份文件。
“爸,找我什么事?”
陆晚晚径直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陆秉坤放下文件,抬眼看向女儿,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温和:
“晚晚,最近工作怎么样?怎么好几天都不见你回家?”
“您日理万机,就算我回去,您不也顾不上理我嘛。”
陆晚晚语气里带着一丝娇嗔的埋怨。
陆秉坤摘下眼镜,目光变得锐利,开门见山:
“我听说……你最近接手了金彪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