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那好奇追问：\"你们认识？\"
芒果tV明年计划推出几档网络综艺，其中一档是与弧光影视合作的，双方此前已有过接触。
芒果卫视的《快乐大本营》虽然是王牌综艺，但近年收视率和热度持续下滑。节目模式固化，环节、人设和游戏缺乏新意，观众逐渐审美疲劳。与此同时，户外真人秀和新兴网综的崛起，正逐步取代传统棚内综艺，就像网剧逐渐替代电视剧一样。
在芒果卫视内部，最具创新精神的反而是资历最深的何炯。除了常规节目外，他不断尝试新形式，如模仿韩综《英雄豪杰》的《女神来了》，引进版权的《拜托了冰箱》，以及《明星大侦探》。芒果卫视向来紧跟潮流，早年追捧偶像剧，近年则转向韩流。
事实上，国内各大卫视近年都在借鉴韩娱模式。翻拍电视剧受限，但综艺却可以照搬形式，只需更换嘉宾。因此，但凡韩娱热门综艺，内娱都会直接购买版权或挖来制作团队，几乎将韩娱资源掏空。
饭局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黎沁站在路边等车，察觉有人靠近，回头发现是宋秩。
“今天录节目，谢谢了。”宋秩说道。
“小事，本来也不全是为了你。这类问题不必太认真，敷衍过去就行，以后上综艺多了就懂了。”黎沁淡淡一笑。
两人本不熟悉，若非因为“同一个男人”，或许至今都不会相识。
“谢归谢，其他事另算。”宋秩语气平静。
“什么事？”黎沁反问。
“你心里明白。”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闪过一丝敌意。恰巧助理驾车赶到，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上车。
目送黎沁的车远去，宋秩拨通了孟浩的电话。电话那头有些嘈杂，孟浩似乎正在应酬。
“在忙？”宋秩问。
“下午腾讯视频的人来谈合作，晚上一起吃饭。”孟浩的声音传来。
“抱歉，打扰你了。”宋秩连忙说道。
“没事，你的电话不算打扰。”
宋秩嘴角微扬，心头泛起一丝甜意。
孟浩抬眼看向来人：\"有事？\"
\"就是想你了。\"宋秩语气温柔，\"对了，何老师的电影首映礼在下个月，你会来吗？\"
\"你邀请我？\"
\"嗯。\"
\"一定到。\"
宋秩轻笑：\"那你忙吧，不打扰了。\"
挂断电话后，她嘴角不自觉上扬，已经开始期待下次见面。
孟浩刚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他微微皱眉——是黎沁。
他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才接起。
\"在忙吗？\"黎沁的声音传来。
\"下午和腾讯视频的人谈了个项目，晚上有饭局。\"
\"我是不是打扰你了？\"黎沁连忙说，\"要不晚点再聊？\"
\"没关系，\"孟浩笑了笑，\"正好累了，听黎老师的声音充充电。\"
\"隔着这么远也能充？\"
\"听见就行。\"
车内的黎沁顿时笑靥如花。她本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听听他的声音。
\"充好了吗？\"
\"勉强够用。\"
\"够用就好，我也得给自己留点。\"黎沁笑道，\"等年底搬到京北，就能近距离给你'充电'了。\"
\"等你。\"
挂断电话，孟浩揉了揉太阳穴。今天这两人怎么同时来电话？幸好都懂事，听说他在忙就主动结束通话。
他删掉通话记录，走出酒店大厅，推开包厢门。
\"回来啦。\"李依桐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孟浩向来以真诚着称，从不说谎。比如\"下午谈合作\"和\"晚上有饭局\"都是事实，只是这两件事毫无关联。
下午确实见了腾讯视频的方房，商量《鬼吹灯》的合作拍摄。对这个经典Ip，孟浩很感兴趣。加上腾讯视频愿意让弧光主导制作，他没理由拒绝。
\"从《精绝古城》开始拍？\"孟浩问。
方房点头：\"没错。电影版权太乱，各家都在拍。但网剧版权全在我们这儿，可以完整开发整个系列。\"
提到《鬼吹灯》的版权纠纷，那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让人头大。
今年有两部《鬼吹灯》一部是下月由中影和乐时影业出品、陆瑏导演的《九层妖塔》。
另一部则是年底万达、华艺、光线联合出品、乌尔善执导的《寻龙诀》。
从出品方的分散程度就能看出，原着的影视版权纠纷有多复杂。
虽然电影和网剧无关，但孟浩仍希望至少有一部能保证质量。
观众对Ip的信任是有限的，过度消耗只会影响后续发展。
初步谈妥合作意向后，具体细节还需进一步商议。
结束后，孟浩婉拒了对方的晚宴邀请，称已有约在身。
随后，他去接了李依桐——今天是她的生日。
“谁的电话？”见他回来，李依桐随口问道。
“《伪装者》剧组，聊后续工作安排。”孟浩语气自然。
不等她追问，他举杯道：“先祝你生日快乐，再恭喜你顺利毕业。”
去年起，李依桐在中戏进修班学习，上月终于结业。
虽只有结业证书，但今后也能自称中戏人了。
“谢谢‘师哥’！”她故意捏着嗓子娇声道。
孟浩一哆嗦：“别，李老板，正常说话行吗？听着怪瘆人的。”
“切，谁稀罕。”
喝了口酒，孟浩问：“公司给你推新资源了吗？”
“有。”她点头，“前几天试镜了一部仙侠剧。”
“哪部？”
“《青云志》，“欢瑞的剧啊。”孟浩了然，心想杨铭和欢瑞合作还挺频繁。
前脚白羽、周羽桐试镜《微微一笑很倾城》，后脚李依桐又去了《青云志》。
“试镜哪个角色？碧瑶？”
“碧瑶定了赵俪颖，我试的是女二陆雪琪。”
“把握大吗？”
“难说。”她摇头，“琪姐说竞争者很多，我人气低、资历浅，希望不大。”
孟浩沉吟：“剧组还接触了哪些演员？”
“已知的有杨姿、唐妍，还有……”她瞥他一眼，笑意狡黠，“黎沁老师。”
“咳！”孟浩摸了摸眉毛，“竞争确实激烈。”
“怎么，孟总又想帮我 ？”李依桐挑眉调侃。
“如果是其他公司倒还好说，可欢瑞世纪……”孟浩摇头道：“就怕我出面联系反而适得其反。”
“噗嗤——”
李依桐忍俊不禁。她当然清楚孟浩的顾虑，毕竟《法医秦明》和《盗墓笔记》的竞争 还历历在目。
“真的不用。”她神色认真，“我现在也有自己的经纪公司了，总不能一直依赖你帮忙牵线搭戏。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这姑娘未免太天真了。放在十年前或许还有可能，可如今互联网资本席卷行业，“流量为王”已成铁律。没有资本撑腰，几乎寸步难行。
孟浩本想再劝几句，但见她目光坚定，终究没忍心泼冷水。年轻人总要撞几次南墙才能认清现实。何况泰洋川禾确实有些资源，未必需要他插手。
若竞争对手仅有杨姿和唐妍，他倒还能试着和欢瑞世纪周旋。可偏偏还有个黎沁——都是自己人，偏帮谁都不合适。
啧，当个端水大师也不容易。
挂断电话时，晚餐已近尾声。孟浩瞥见腕表指针划过九点，两人饮过酒，只得叫来代驾。
虽非顶流，李依桐仍谨慎地戴上口罩和鸭舌帽。至于墨镜？深夜佩戴反而欲盖弥彰。
代驾将车停在西五环某小区楼下，交还钥匙后，骑着折叠电动车消失在夜色中。
“嘶——突然发现个问题。”孟浩盯着远去的代驾背影倒吸凉气。
“嗯？”
“代驾走了，我的车还是开不回去啊。”
“……”
李依桐斜睨他故作苦恼的表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包带：“要不上楼坐坐？”未等他回应，又轻快补充：“对了，记得我说过养了只猫吗？它会表演后空翻哦。”
孟浩顿时想起自己曾经的戏言，哑然失笑：“这么稀奇的技能，当然要开开眼界。”
……
“咔嗒。”
门锁转动声划破寂静。暖光灯亮起的瞬间，孟浩驾轻就熟地踏入客厅——这已是他第三次来访。
“肉肉！过来！”
随着李依桐的呼唤，一只乳白相间的英短从窗帘后踱步而出，慵懒得像位巡视领地的贵族。
“乖孩子。”她弯腰抱起猫咪，指尖轻挠它的下颌。小家伙眯着眼享受爱抚，琉璃般的瞳孔却直勾勾盯着孟浩。
“居然真养猫了？”孟浩挑眉，表情微妙得像是看见鱼在天上飞。
李依桐抱着白猫靠近孟浩，捏着猫爪朝他晃了晃：\"快叫叔叔。\"
白猫懒洋洋地扫了孟浩一眼，扭头钻进主人怀里。
\"是姑娘还是小子？\"
\"小姑娘。\"
她放下猫咪，对孟浩说：\"别客气，自己找地方坐。\"说完便转身进了房间。
孟浩蹲下来逗弄白猫：\"听说你会后空翻？表演一个？\"
白猫歪头看他，突然蹬着墙面跃起，在空中灵巧地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地。
———
李依桐轻轻合上房门，急忙拨通闺蜜金辰的电话。
\"大新闻！你睡了吗？\"
\"本来快了，\"金辰带着睡意回答，\"不是说今天不用我陪你过生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