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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傍晚,夕阳把厉家老宅的木窗染成暖红色,厨房里飘来红烧肉的香味,厉沉舟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刚给爸妈买的按摩仪,心里还琢磨着一会儿要跟他们说苏晚最近在画室里的新作品。

“小舟,过来尝尝你妈做的红烧肉。”厉父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笑,可那笑容却比平时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怪异。厉母跟在后面,手里拿着碗筷,眼神落在厉沉舟身上,像是在打量什么稀有的物件。

厉沉舟赶紧起身,接过餐盘放在桌上,笑着说:“妈做的红烧肉肯定香,我上次跟苏晚说,她还说下次要过来跟您学呢。”

他以为爸妈会像往常一样,笑着说“让苏晚常来”,可厉父却突然放下筷子,盯着他,慢悠悠地开口:“小舟,我跟你妈商量了件事。”

厉沉舟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不对劲,却还是笑着问:“爸,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想让我陪你们去公园遛弯?”

“不是遛弯。”厉母接过话头,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我不愿意你在我们面前尽孝。”

厉沉舟愣住了,手里的筷子“哐当”一声掉在桌上:“妈,您说什么呢?我不跟你们尽孝,跟谁尽孝啊?”

厉父却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尖细又诡异,不像平时的沉稳,倒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我们不用你尽孝,我们愿意你给苏晚大人当狗。”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呢?”厉沉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眼神里满是惊恐,“苏晚是我女朋友,你们怎么能这么说她?还说让我给她当狗……你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们去医院看看!”

他说着就要去扶厉母,可厉母却猛地往后一躲,和厉父一起转过身,背对着他。更诡异的是,他们转身的动作不是正常的转动,而是像提线木偶一样,身体僵硬地“转移”过去——肩膀没动,腰却先拧成一个奇怪的角度,脑袋最后才缓缓转过去,后脑勺对着厉沉舟,头发里还隐约露出几缕泛着银光的丝线,像被人操控着一样。

“爸妈!”厉沉舟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冲过去想扳过他们的身体,却发现他们的后背冰凉,像贴了一层薄冰,“你们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可厉父厉母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客厅里的氛围瞬间变得阴森起来,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黑暗开始一点点吞噬房间里的光线,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此刻看起来也格外诡异——照片里的厉父厉母嘴角咧开,笑容僵硬,眼神空洞,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厉沉舟突然想起三天前的事——那天他回家,看到爸妈在客厅里对着一个黑色的木盒说话,木盒上刻着奇怪的花纹,他问是什么,爸妈却支支吾吾地说“是老家用的旧物件”,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木盒肯定有问题。

“是不是那个木盒的问题?”厉沉舟抓住厉母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急切,“那个黑色的木盒到底是什么?你们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厉母的身体猛地一颤,却还是不说话。厉父则缓缓抬起手,指了指书房的方向,动作依旧僵硬得像提线木偶。厉沉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隐隐约约传来“沙沙”的声音,像是纸张摩擦的动静。

他咬了咬牙,松开厉母的胳膊,一步步朝着书房走去。每走一步,心里的恐惧就多一分,客厅里的光线越来越暗,身后爸妈的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上。他推开门,书房里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书桌上放着那个黑色的木盒,木盒的盖子敞开着,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张泛黄的纸条,纸条上用红色的墨水写着一行扭曲的字:“想救你爸妈,就去给苏晚当狗。”

“这到底是谁搞的鬼?”厉沉舟抓起纸条,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突然想起苏晚最近的不对劲——苏晚最近总是很晚回家,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问她去了哪里,她只说是“去画室加班”,现在想来,苏晚会不会也跟这件事有关?

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苏晚那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用这种方式挑拨他和苏晚的关系。

他拿着纸条冲出书房,想跟爸妈问清楚,却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厉父厉母不见了踪影,只有桌上的红烧肉还冒着热气,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爸妈!爸妈!”厉沉舟在屋子里大喊,翻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找到他们的身影。他掏出手机,想给苏晚打电话,却发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奇怪的字:“别找了,想让你爸妈回来,就按纸条上说的做。”

厉沉舟的手开始发抖,他看着手机屏幕,又看了看桌上的纸条,心里陷入了两难——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父母,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朋友,让他给苏晚当狗,他做不到,可如果不这么做,爸妈就可能永远回不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苏晚温柔的声音:“厉沉舟,你在家吗?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糖炒栗子。”

厉沉舟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看着门口,心里充满了矛盾。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苏晚,也不知道门外的苏晚,是不是真的像纸条上说的那样,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口,缓缓打开门。苏晚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糖炒栗子,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里满是关切:“厉沉舟,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看着苏晚熟悉的笑容,厉沉舟心里的恐惧和怀疑瞬间消散了大半。他知道,苏晚不可能会害他,更不可能会让他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想用这种方式伤害他和苏晚。

“苏晚,你来了。”厉沉舟勉强笑了笑,让她进来,“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不舒服。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黑色的木盒,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

苏晚走进屋子,放下糖炒栗子,疑惑地摇了摇头:“黑色的木盒?没有啊,怎么了?”

厉沉舟把刚才发生的事,包括爸妈说的话、奇怪的转身动作,还有纸条上的内容,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苏晚。苏晚听完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不对劲,你爸妈肯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我们现在就报警,再找懂行的人看看那个木盒,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厉沉舟点了点头,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有苏晚在身边,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了勇气,不再像刚才那样恐惧。

他们很快报了警,警察来家里勘查了现场,却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那个黑色的木盒也不见了踪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厉沉舟和苏晚又找了懂民俗的老人,老人听了他们的描述后,说那个木盒可能是“锁魂盒”,专门用来操控人的心智,一般都是邪术师用来害人的。

“那我爸妈现在会不会有危险?”厉沉舟急切地问。

老人摇了摇头:“不好说,要是操控他们的人只是想威胁你,那你爸妈暂时不会有危险;但要是对方有别的目的,那就难说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的目标是你,而且很可能跟苏晚小姐有关。”

厉沉舟和苏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担忧。他们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危险的事情发生。

接下来的几天,厉沉舟和苏晚一直在寻找厉父厉母的下落,他们贴了寻人启事,问遍了所有的亲戚朋友,却都没有任何消息。而那个神秘的操控者,也再也没有联系过厉沉舟,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就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厉沉舟的手机突然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里面只有一个地址和一句话:“想救你爸妈,就一个人来这里,别告诉苏晚。”

厉沉舟看着短信,心里犹豫了。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个陷阱,可一想到爸妈可能还在受苦,他就无法坐视不管。他没有告诉苏晚,只是留下一张纸条,说自己去寻找爸妈的下落,让她不要担心,然后就按照短信上的地址,独自出发了。

地址在城郊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厉沉舟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工厂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破旧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风吹过厂房,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鬼哭狼嚎。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工厂,里面空荡荡的,只有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呻吟声。他顺着声音走过去,看到厉父厉母被绑在椅子上,嘴巴被堵住,眼神里满是惊恐。而在他们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手里拿着那个黑色的木盒。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爸妈?”厉沉舟大喊。

黑色斗篷人缓缓转过身,掀开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苏晚的远房表哥,之前因为生意上的事,跟厉沉舟闹过矛盾。

“是你!”厉沉舟愣住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晚的表哥冷笑一声:“为什么?因为你抢了苏晚!苏晚本来应该是我的,都是因为你,她才不跟我在一起!我就是要让你给她当狗,让你在她面前抬不起头!”

“你简直不可理喻!”厉沉舟愤怒地冲过去,想救爸妈,却被苏晚的表哥用木盒挡住了。

“别过来!”苏晚的表哥举起木盒,“你要是再过来,我就用这个木盒,让你爸妈永远变成提线木偶!”

厉沉舟停下脚步,心里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他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爸妈,又看了看苏晚的表哥手里的木盒,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妥协。

“好,我答应你,我给苏晚当狗。”厉沉舟咬着牙说,“但你必须放了我爸妈。”

苏晚的表哥笑了起来,笑得十分诡异:“放了他们可以,但你得先跪下,学狗叫。”

厉沉舟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嵌进肉里,流出了血。他看着爸妈痛苦的眼神,最终还是缓缓跪了下来,发出了像狗一样的叫声。

苏晚的表哥笑得更开心了,他放下木盒,走到厉沉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逼我用这种方式。”

就在这时,工厂门口突然传来了警笛声,苏晚带着警察冲了进来。原来,苏晚发现厉沉舟留下的纸条后,担心他有危险,就赶紧报了警,还通过手机定位,找到了这里。

苏晚的表哥见状,赶紧拿起木盒想跑,却被警察当场抓住。厉沉舟赶紧跑过去,解开爸妈身上的绳子,抱着他们,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爸妈,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

厉父厉母也哭了起来,拍着厉沉舟的背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警察带走了苏晚的表哥,也没收了那个黑色的木盒。经过调查,那个木盒确实是“锁魂盒”,是苏晚的表哥从一个邪术师手里买来的,用来操控厉父厉母,威胁厉沉舟。

事情终于解决了,厉沉舟带着爸妈回了家。经历了这件事,厉沉舟更加珍惜和爸妈、苏晚在一起的时光。他知道,家人和爱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

那天晚上,厉家老宅的厨房里又飘起了红烧肉的香味,厉沉舟和爸妈、苏晚坐在餐桌前,吃着饭,聊着天,笑声回荡在屋子里,温暖而幸福。厉沉舟看着身边的亲人,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再也不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周末的火锅店热气腾腾,红油锅底咕嘟咕嘟泛着泡,厉沉舟坐在卡座里,朝着门口挥手。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提着两袋水果,正是厉沉舟的远房表哥。

“苏晚,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远房表哥。”厉沉舟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随意。苏晚放下手里的筷子,笑着点头:“你也有远房表哥呀?我还以为你家里就你一个小辈呢。”

“废话,你这是在小看我吗?”厉沉舟眉头一皱,语气瞬间冲了起来,“我家亲戚多着呢,只是平时不常联系而已。”他没等苏晚再说话,就拉过身边的男人,继续介绍:“这是我远房表哥,叫厉沉船。”

“厉沉船?”苏晚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你们哥俩这名字也太有意思了,一个‘沉舟’,一个‘沉船’,怎么都想掉河里啊?”

这话刚说完,厉沉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最讨厌别人拿他的名字开玩笑,现在苏晚还当着表哥的面调侃,他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没等厉沉船反应过来,厉沉舟突然抬手,一拳狠狠怼在厉沉船的鼻子上。

“砰”的一声闷响,厉沉船闷哼一声,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两步,鲜血瞬间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滴在地上,染红了浅色的地砖。“你……你干什么?”厉沉船又疼又懵,看着厉沉舟,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苏晚也惊呆了,她没想到厉沉舟会突然动手,赶紧站起来拉他:“厉沉舟!你疯了?不就是开个玩笑吗?你怎么还动手打人啊?”她一边说,一边看向厉沉船,满脸愧疚:“对不起啊,表哥,他就是脾气太急了,你没事吧?我去给你拿点纸巾。”

“等等,”苏晚刚要起身,突然想起什么,疑惑地看向厉沉舟,“对了,表哥怎么也姓厉呀?远房表哥不是应该跟着舅舅或者姨妈家的姓吗?”

这话像是一根导火索,彻底点燃了厉沉舟的怒火。他本来就因为苏晚调侃名字的事生气,现在苏晚又追问表哥的姓氏,他觉得苏晚是在故意找茬,看不起他的亲戚。没等苏晚反应过来,厉沉舟猛地抬起手,一拳狠狠怼在苏晚的太阳穴上。

苏晚连哼都没哼一声,身体就软软地倒在卡座的沙发上。她的太阳穴迅速肿了起来,半边脑袋甚至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睛也失去了神采。

“苏晚!”厉沉船吓得赶紧放下捂鼻子的手,想去扶苏晚,却被厉沉舟一把推开。厉沉舟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满是疯狂的怒火,嘴里还喃喃地说:“让你多嘴!让你笑话我!让你看不起我家亲戚!这都是你自找的!”

周围的客人听到动静,纷纷侧目。有人看到苏晚的样子,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拿出手机拨打120和110。火锅店的经理也匆匆跑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先生,你……你怎么能打人啊?还打得这么重!”

“不关你的事!”厉沉舟瞪了经理一眼,眼神里的凶狠让经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蹲下身,看着倒在沙发上的苏晚,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他刚才只是太生气了,没控制住自己的力气,没想到会把苏晚打成这样。

“苏晚?苏晚你醒醒!”厉沉舟伸出手,想碰苏晚的脸,却又不敢,只能僵在原地。他看着苏晚半边瘪下去的脑袋,看着地上的血迹,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声音也变得颤抖:“对不起……苏晚,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气了……你别有事好不好?”

很快,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同时传来。警察冲进来,迅速控制住了还在发愣的厉沉舟,给他戴上了手铐。医护人员则赶紧把苏晚抬上担架,做了简单的检查后,脸色凝重地说:“伤者头部受到重创,情况非常危急,必须立刻送往医院抢救!”

厉沉舟被警察押着,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心里充满了悔恨和绝望。他挣扎着,对着警察大喊:“放开我!我要去医院!我要去看看苏晚!”可他的反抗在警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只能被强行押上警车。

厉沉船捂着还在流血的鼻子,也跟着去了医院。他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看着紧闭的抢救室大门,心里又怕又悔。他没想到,一次普通的见面,竟然会变成这样。

几个小时后,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着焦急等待的厉沉船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伤者头部受到严重撞击,颅内出血过多,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厉沉船愣了一下,随即瘫坐在长椅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想起苏晚刚才还在笑着跟他打招呼,想起她愧疚地说要给他拿纸巾,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警察也很快接到了消息,他们对厉沉舟进行了审讯。面对确凿的证据和医生的鉴定结果,厉沉舟终于崩溃了。他坐在审讯室里,抱着头,哭得像个孩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生气了,没控制住自己……苏晚,对不起……”

可再多的道歉,也换不回苏晚的生命。最终,厉沉舟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天,厉沉船去看了他。厉沉舟看着厉沉船,眼神里满是悔恨:“表哥,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了伤,还让苏晚丢了性命……你要是见到苏晚的家人,帮我跟他们说声对不起……”

厉沉船点了点头,没说话。他知道,再多的道歉,也无法弥补厉沉舟犯下的过错。

苏晚的葬礼上,厉沉船代表厉家,给苏晚的家人鞠了一躬,说了无数声对不起。苏晚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只是跟男朋友吃个饭,竟然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这件事很快就在当地传开了。人们都在议论厉沉舟的冲动和残忍,议论苏晚的不幸。有人说,如果厉沉舟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有人说,如果苏晚没有调侃厉沉舟的名字,也许就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再多的议论,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苏晚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厉沉舟也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场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见面,最终以悲剧收场,留给人们的,只有无尽的惋惜和警醒——冲动是魔鬼,一旦失去理智,就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厉沉船后来回了老家,再也没有联系过厉家的人。每当想起那天火锅店的场景,想起苏晚最后倒下的样子,他心里就充满了愧疚和痛苦。他知道,这件事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永远提醒着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珍惜身边的人,不要让冲动毁掉一切。

周末的咖啡馆里,暖黄的灯光裹着浓郁的咖啡香,苏晚坐在靠窗的位置,朝着门口挥手。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快步走来,马尾辫在身后轻轻晃动,正是苏晚的远房堂妹。

“厉沉舟,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远房堂妹。”苏晚笑着拉过女孩,语气里满是亲昵。厉沉舟放下手里的拿铁,抬眼看向女孩,刚要开口打招呼,就听到苏晚继续说:“她也叫苏晚,是不是特别巧?”

“怎么也叫苏晚?”厉沉舟愣了一下,下意识皱起眉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和不满,“哪有堂姐妹俩叫同一个名字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苏晚听到这话,心里瞬间想起上次厉沉舟因为名字的事动手打人的场景,一股气顿时涌了上来。她看着厉沉舟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等厉沉舟反应过来,猛地抬起手,一拳狠狠怼在他的太阳穴上。

“砰”的一声闷响,苏晚只觉得指尖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仿佛打在了一块坚硬的铁板上。她赶紧收回手,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拇指关节处已经变了形,皮肤泛着青紫色,甚至肉眼可见地瘪了下去,稍微一动,就疼得她龇牙咧嘴。

“我操!”苏晚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看着厉沉舟的太阳穴,又看了看自己变形的拇指,满是难以置信,“你太阳穴怎么跟铁做的一样?也太硬了吧!”

厉沉舟也被苏晚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反而看着苏晚变形的拇指,忍不住笑了出来:“谁让你突然动手的?我这太阳穴从小就比别人硬,我妈说我小时候磕到桌角都没事,你还敢用拳头打,这不找罪受吗?”

“你还有脸笑!”苏晚又气又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上次因为名字的事动手打人,我这是跟你学的!谁知道你太阳穴这么硬,把我拇指都打瘪了!”

旁边的堂妹苏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她赶紧递过自己的水杯,小声说:“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的拇指好像变形了,看着好严重。”

厉沉舟这才意识到苏晚的拇指伤得不轻,刚才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担忧。他赶紧拉过苏晚的手,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拇指,语气里满是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动手,更没想到会把你伤这么重。走,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别耽误了治疗。”

苏晚本来还想跟他生气,可看到他满脸自责的样子,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她忍着疼,点了点头:“那赶紧走,这疼得我快受不了了。”

厉沉舟赶紧结了账,搀扶着苏晚往医院走。堂妹苏晚也赶紧跟上,一路上不停地安慰苏晚,说些“没事的,医院肯定能治好”的话。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苏晚的拇指关节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导致关节错位和软组织损伤,需要立刻进行复位,还要打石膏固定,至少一个月才能恢复。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冲动?”医生一边给苏晚复位,一边忍不住责备道,“就算再生气,也不能用拳头打别人的头部啊,头部有很多重要的器官,很容易出危险的,还好你男朋友的太阳穴比较硬,要是换成别人,说不定就出事了。”

苏晚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厉沉舟则在一旁连连点头:“医生说得对,以后我一定看着她,不让她再这么冲动了。”

复位的过程疼得苏晚直冒冷汗,厉沉舟一直在旁边紧紧握着她的另一只手,不停地安慰她:“忍一忍,马上就好了,忍一忍。”

等医生给苏晚的拇指打上石膏,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厉沉舟才搀扶着苏晚走出诊室。堂妹苏晚看着苏晚打着石膏的手,忍不住说:“姐,以后可别再这么冲动了,太危险了。”

苏晚点了点头,看着厉沉舟,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都怪你,谁让你太阳穴这么硬的。”

厉沉舟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好好好,都怪我,以后我尽量让着你,不惹你生气,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苏晚哼了一声,心里却暖暖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厉沉舟对苏晚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早上,他都会提前起床给苏晚做早餐,然后送她去画室;晚上,他会接苏晚回家,帮她洗漱、做饭,还会给她的拇指做热敷,缓解疼痛。

苏晚的堂妹苏晚也经常来看她,每次都会带些水果和零食,还会帮苏晚整理画室,减轻她的负担。

有一次,苏晚看着厉沉舟给自己削苹果,忍不住笑着说:“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人的,以前我还以为你只会动手打人呢。”

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以前是我不对,太冲动了,以后我一定改,再也不随便动手了。这次也多亏了你,让我知道自己的脾气有多差,以后我会好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你再受委屈。”

苏晚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满是感动。她知道,厉沉舟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但他对自己的心意是真的。经过这件事,她相信厉沉舟一定会改变,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会越来越好。

一个月后,苏晚的拇指终于拆了石膏。医生检查后说恢复得很好,只要再注意保养一段时间,就不会留下后遗症。

拆石膏的那天,厉沉舟特意带苏晚去了她最喜欢的餐厅,还点了一大桌她爱吃的菜。苏晚看着满桌的菜,又看了看身边的厉沉舟,忍不住笑了:“你这是想补偿我吗?”

厉沉舟点了点头,认真地说:“当然,不仅是补偿你,也是想告诉你,以后我会一直好好照顾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伤害。”

苏晚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这段经历虽然充满了疼痛,但也让他们的感情更加深厚。她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一定会互相包容、互相理解,一起面对生活中的各种挑战,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旁边的堂妹苏晚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觉得,虽然姐姐因为冲动受了伤,但也因此让姐姐和姐夫的感情更加牢固,这也算是一件好事。

夕阳透过餐厅的窗户,洒在三人身上,温暖而明亮。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幸福的味道,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未来的美好生活。

午夜的月光透过老旧居民楼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块惨白的光斑。林渊蹲在温然卧室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瓶刚开封的香油,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他已经盯着温然手腕上那只银手镯半个月了,据说是温然奶奶留下的老物件,上面刻着细密的缠枝纹,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查过,这样的老银镯在古玩市场能卖不少钱,足够他还上那笔催得紧的网贷。

屋里传来温然均匀的呼吸声,她今天加班到半夜,回来倒头就睡,连外套都没来得及脱。林渊轻轻推了推虚掩的房门,门轴发出一声极轻的“吱呀”声,他吓得赶紧停下动作,屏住呼吸,直到确认温然没被吵醒,才蹑手蹑脚地挪到床边。

月光落在温然脸上,她眉头微蹙,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林渊的目光落在她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银手镯贴着皮肤,随着呼吸轻轻晃动。他从口袋里掏出香油,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芝麻香味瞬间弥漫开来,他赶紧压低瓶口,小心翼翼地往温然的手腕上倒了一点,又用手指轻轻涂抹均匀——他听人说,香油滑腻,能减少手镯和皮肤的摩擦,摘的时候不容易惊醒人。

冰凉的香油让温然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林渊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赶紧缩回手,僵在原地不敢动。过了几秒,见温然依旧睡得安稳,他才重新鼓起勇气,指尖慢慢勾住银手镯的边缘,一点一点地往外挪。手镯的纹路偶尔蹭到皮肤,温然的手腕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林渊赶紧停住,等她放松下来,又继续小心地往上提。

眼看手镯就要从温然的手腕上滑下来,林渊心里一阵窃喜,手指用力一拉——“咔嗒”一声,手镯的搭扣不小心碰到了床沿,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温然猛地睁开眼睛,眼神还带着刚睡醒的迷茫,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正好碰到林渊还没收回的手。四目相对的瞬间,林渊的大脑一片空白,手里的手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床底。

“林渊?你怎么在我房间?”温然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神渐渐从迷茫变成警惕,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残留的香油,又看了看林渊慌乱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什么,“你想偷我的手镯?”

林渊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解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温然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榔头——那是她前几天修衣柜门剩下的,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她握着榔头,眼神里满是愤怒和失望:“我拿你当朋友,你竟然想偷我奶奶留给我的手镯?你还是人吗?”

“不是的,温然,你听我解释!”林渊慌忙后退,连连摆手,“我就是一时糊涂,我欠了点钱,实在没办法了,我不是故意要偷你的东西……”

“一时糊涂?”温然冷笑一声,握着榔头的手紧了紧,“我的手镯是奶奶的遗物,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竟然想用它来还债?你觉得我会信你吗?”

她说着,突然举起榔头,朝着林渊的方向砸了过去。林渊吓得赶紧往旁边躲,榔头“砰”的一声砸在门框上,木屑飞溅。林渊看着温然发红的眼睛,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转身就往门口跑,嘴里还不停地喊着:“温然,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温然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林渊狼狈逃走的背影,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镯,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看着手镯上熟悉的缠枝纹,想起奶奶生前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气。

第二天一早,温然就把林渊偷手镯的事告诉了住在同一个小区的苏晚和厉沉舟。苏晚听了之后,又气又急:“没想到林渊竟然是这种人!亏我们还拿他当朋友,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厉沉舟也皱着眉头,语气严肃地说:“这种人不能再跟他来往了,温然,你以后也要小心点,别再让他靠近你了。”

温然点了点头,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银手镯,心里满是失望。她想起以前和林渊一起吃饭、一起逛街的日子,觉得那些时光都像是一场笑话。她没想到,自己真心对待的朋友,竟然会为了钱,做出偷东西的事。

几天后,林渊主动联系了温然,在电话里不停地道歉,说自己已经把欠的钱还上了,还说要赔偿温然的损失。温然只是淡淡地说:“钱我不需要,我只希望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把林渊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从那以后,林渊再也没有在小区里出现过。温然把那只银手镯好好地收了起来,每次看到它,都会想起这次的教训。她知道,交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真心对待,也不是所有错误都能被原谅。

日子一天天过去,温然渐渐走出了这件事带来的阴影,依旧和苏晚、厉沉舟一起吃饭、逛街,过着平静而充实的生活。只是她再也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也学会了保护自己的东西,保护自己的心。她明白,只有自己足够警惕,足够坚强,才能避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才能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好好地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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