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门刚打开，温然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厉沉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踉跄着扶墙站稳，抓过林渊的手机拨通了警长的电话。
“老周，城郊树林那案子，帮我压下去。”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人我保了，所有记录都得销干净。”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终究还是应了：“厉总开口，我自然照办。但这事儿……”
“后果我担。”厉沉舟挂了电话，额头上全是冷汗，转身就往警局赶。
几个小时后，警局门口。
苏晚和陆泽缠着绷带走出来，胳膊和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刚到路边，一辆黑色轿车“吱”地停在面前，厉沉舟推开车门下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没等两人反应，他抬脚就朝陆泽踹了过去，又快又狠。
“砰”的一声，陆泽没防备，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疼得闷哼一声，腿上的伤口被扯动，血渗了出来。
“厉沉舟！”苏晚又惊又怒，赶紧去扶陆泽，“你干什么！”
厉沉舟瞪着地上的陆泽，眼神像淬了冰：“陆泽，我警告过你，别碰她。”
陆泽挣扎着坐起来，扯了扯嘴角，带着伤也不肯服软：“我碰了又怎样？”
“你找死！”厉沉舟还想动手，被苏晚死死拦住。
“够了！”苏晚挡在陆泽身前，胳膊上的绷带蹭到衣服，疼得她皱眉，“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
厉沉舟盯着她护着陆泽的样子，眼底的怒火更盛，却终究没再动手，只是咬着牙丢下一句：“上车。”
厉沉舟正要拉着苏晚往车里塞，身后突然传来林渊的声音，带着点哭笑不得的无奈：“哎，等等——那我呢？”
几人回头，只见林渊喘着气追过来，手里还捏着几张缴费单，额头上沾着点灰。他看了眼已经坐进后座的陆泽，又瞅了瞅脸色铁青的厉沉舟，最后把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合着你们一个个都上车了，把我扔医院喝西北风？”
苏晚这才想起林渊还在医院没跟过来，刚想开口，厉沉舟已经冷着脸打断：“你自己打车。”
“不是吧厉总，”林渊夸张地叹了口气，往车边凑了凑，压低声音，“温然刚醒，我这跑前跑后伺候着，怎么也得给个顺风车待遇吧？再说了……”他眼尾扫过陆泽，话里带了点试探，“刚才警局那边来电话，说张远的案子有点新线索，好像牵扯到前几年的旧账，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这话一出，车里的陆泽动作顿了顿，厉沉舟的脸色也沉了几分。
林渊见他们都没说话，又补了句：“上车说？总不能让我站在这儿当电线杆子吧？”
苏晚看了眼厉沉舟，见他没反对，拉开副驾驶的门：“你坐前面吧。”
林渊立刻笑眯眯地钻了进去，刚关上车门，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车窗：“对了，还有个事——刚才温然醒的时候，好像喊了个名字，不是我，也不是厉沉舟……”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慢悠悠道：“听着像……陆泽？”
“陆泽”两个字刚出口，陆泽的脸色“唰”地变了，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车里的空气瞬间凝固，原本就紧绷的气氛，像被投进了一颗石子，瞬间掀起更大的波澜。苏晚愣了愣，转头看向陆泽，而厉沉舟的目光早已像刀子一样刮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