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在家养了几天膝盖伤,越想越憋屈,琢磨着找吧台老板出来喝点酒,顺便合计合计怎么报复厉沉舟。他掏出手机打过去,听筒里却只传来“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的提示音。
“妈的,这老东西跑哪去了?”林渊骂了句,又连着打了几个,还是关机。
他心里有点发毛,这吧台老板虽说滑头,但从没这样失联过。他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摸到酒吧,店里关着门,卷闸门拉得死死的,门口积了层灰,看样子好几天没开了。
他又去吧台老板常去的牌馆、小吃摊问了一圈,都说好几天没见着人了。有个牌友含糊地说,前几天好像看见他被几个陌生人架着上了面包车,还以为是欠了赌债被人追债。
林渊心里“咯噔”一下,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该不会是厉沉舟干的吧?
他越想越怕,后背直冒冷汗。吧台老板知道他俩合谋用催情香的事,要是被厉沉舟抓了去……林渊不敢往下想,赶紧摸出手机想报警,手指悬在拨号键上,又猛地缩了回来。
他自己也不干净,报警不等于自投罗网?
林渊瘫坐在路边,看着来往的行人,第一次觉得心里发虚。吧台老板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像人间蒸发一样,而这背后,仿佛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让他浑身不自在。
林渊这几天坐立难安,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他。吧台老板失联的事像块石头压在他心上,他实在忍不住,托人打听了一圈,最后从一个常在海边转悠的流浪汉嘴里听到了消息——说前几天在礁石滩那边好像看见过一个被捆着的人。
林渊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来。他顾不上膝盖还没好利索,叫了个朋友开车送他去了海边。
海岸边风还是很大,他一瘸一拐地跟着流浪汉指的方向找,没走多远,就看见礁石堆里躺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了才看清,是个人,被绳子缠着,脸朝下趴在地上,身上盖着层湿漉漉的沙子。
林渊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壮着胆子走过去,用拐杖把那人翻过来——正是吧台老板!
他脸色青黑,眼睛瞪得老大,嘴角还挂着白沫,早就没了气息。看样子是被海风灌了一夜,加上惊吓和寒冷,活活没了命。
“啊!”林渊吓得后退一步,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厉沉舟竟然真的下了死手!
恐惧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他看着吧台老板死不瞑目的样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下一个就是他了!
他连滚带爬地往回跑,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杀人了……厉沉舟杀人了……”那声音在空旷的海岸边回荡,却显得格外凄厉。
陆泽拖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看着熟悉的楼栋,拿出手机翻出苏晚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苏晚带着点惊讶的声音传过来:“喂?哪位?”
“是我,陆泽。”他笑了笑,“刚回国,在你家小区门口呢。”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传来苏晚拔高的声音:“陆泽?你回来了?!我马上下去接你!”
没几分钟,苏晚就气喘吁吁地跑下楼,看见站在行李箱旁的陆泽,眼睛一下子红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陆泽揉了揉她的头发,视线扫过她眼下的青黑,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不好。”
苏晚低下头,脚尖蹭着地面,没吭声。
陆泽也没追问,拉起她的手:“先上去再说,我爸妈让我给你带了不少东西。”
两人刚走到单元楼门口,就撞见了一瘸一拐往外走的林渊。
林渊看见陆泽,脸瞬间僵了,脚步也顿住了。他跟陆泽从小就不对付,小时候抢玩具打了无数架,后来更是互相看不顺眼,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
陆泽瞥了他一眼,跟没看见似的,径直拉着苏晚往里走。
“陆泽?”林渊却没忍住,出声叫住他,眼神里带着点试探,“你……刚回来?”
陆泽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他,眼神淡淡的,没什么温度:“有事?”
那语气里的疏离和不耐烦,明明白白写着“不想跟你说话”。
林渊被噎了一下,脸上有点挂不住,刚想再说点什么,陆泽已经拉着苏晚进了单元楼,电梯门“叮”地一声关上,把他晾在了原地。
林渊看着紧闭的电梯门,咬了咬牙,心里暗骂一句“装什么东西”,但一想到陆泽回来可能带来的变数,又忍不住犯起嘀咕——这小子回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善了。